待二人收拾打点完毕,日已西斜。
清澈的山泉水中,偶尔有几条尺长的小鱼游过,桑旸用剑挑了几条鱼。
便在河边收拾了起来,手法谈不上老练,但却是有模有样。
“子钰,没想到你还会做这些。”
少女饶有兴致地看着。
少年抬起脸看着少女笑了笑,脏污的青色衣袍,更衬的刚洗过的脸,面白如玉。
“山野的生存技能,这是镇西王府,男子必学的功课。
我们本就是将门子弟,随时都需要准备好征战四方,为国效力。
只不过近些年来,国泰民安,皆未曾派上用场罢了。”
一边说着,桑旸一边拾了石头,捡了枯枝开始生火,并用树枝将洗净的鱼穿了起来,就地烤起了鱼。
没有盐及调料,但是桑旸的手艺看起来却是不错。
“烤鱼你们也要学么?”少女支着腮,很是好奇。
“要学的!像辨识简单的草药、可以食用的蘑菇和野果。
打猎、收拾猎物、烤制食物、躲避野兽、山野夜宿、山野识途,这都是要学的。”少年顿了顿,轻咳了一声,“不过识途,我学的不甚好。”
祁落:“……………………”
祁落想起了,适才为了找水源,围着同一处转了两圈的少年,如若不是她的提醒,想来少年可能还得再转上几圈。
不甚好!少将军你是不是太谦虚了?
你直接说你是路盲,岂不是更好?!
不一会儿,鱼儿就烤得色泽金黄,闻着很是清香。
果真吃货对于吃,还是更加擅长!
待鱼儿烤完,桑旸小心地晾凉,才把鱼递给了祁落。
扒开烤的金黄酥脆的鱼皮,露出雪白的鱼肉。
虽然没有咸淡味儿,但是吃起来却有股清甜的滋味,味道很是不错。
祁落吃了一条鱼便吃饱了,桑旸足足吃了四条鱼方才罢休。
天色渐晚,桑旸打算继续抱着祁落,在天色黑透之前,寻到一处安全的住处。
祁落不肯让桑旸,继续用受伤的左手抱着自己,于是公主抱便成了单手抱。
对于桑旸来说,娇小的祁落,怎么抱,对他来说都是异常的轻松的事儿。
只不过这个抱法,比起公主抱却要更加让人脸红心跳。
少女的双臂轻轻圈住他的脖子,他单手环住少女的小腿,以方便少女,坐于他的手臂之上。
少女柔软的身体,紧紧贴于他的胸膛之上,满身汗水且浑身脏兮兮的少女,身上却没有任何奇怪的味道,反而有种独属于少女的幽香。
闻着幽香,少年的心跳不受控制的越跳越快,脸红的想着,他这好像是占便宜了吧?
桑旸从小便没了母亲,虽没人教导他这些,不过他也知男女授受不亲,此番定然是逾矩了。
他向来不沾女色,也从未与女人如此亲近过。
也罢,等他们回去,他便求了祖母去英国公府求亲,等落落及笄,他便娶她过门。
娶了落落他们便能朝夕相处了,想了想这个可能性,桑旸突然觉得感觉似乎挺不错的。
少年于是心安理得的继续占着便宜。
因为腿部受伤,如此环境下也不能过于讲究。
男女之间的这个程度地接触,在现代来说,也并不是特别的异常。
可不知为何,向来大方的祁落,却感觉耳根发烫,有点不好意思。
脏兮兮的小脸已经擦拭了干净,原本苍白的脸色却因害羞,而染上了点点红晕。
如此近的距离,小脸红扑扑的少女,乖巧的靠在他的胸前。
嗯!原来抱着媳妇是这般的感觉!
难怪军营那些个已婚的将士,说到媳妇便两眼放光,之前他很是不解,现在看来如此甚好!
少将军,谁答应做你媳妇了?
随着天色渐晚,山里愈加的潮湿阴冷,途中还不时能听见各种兽类的声音。
桑旸一路又寻了一些,驱虫和驱蛇的药草,以及可食用的野果。
终于在天色全黑透之前,寻到了一个浅浅的山洞。
夜晚的山林,异常的寒冷和寂静。
少年就近找了些柴火,在洞内生起了一个火堆。
又找了一些干净的枯叶,给少女垫在了石头之上,布了一个简陋的榻,又将驱虫驱蛇的药草,撒在了洞口和榻上。
今日着实是累坏了,少女吃了些桑旸刚才在途中,随手采摘的野果。
不多时,躺在石头上便沉沉睡了过去。
少女睡着睡着,便蜷缩了起来。
适才少年的身体火热,又抱着少女走了一路。
这把少女放在山洞石头之上,即便是就着火堆,少女也难免冻的瑟瑟发抖。
桑旸看了看蜷缩成一团的小小少女。
可别冻的风寒了!
桑旸把心一横,坐上了榻沿,伸手便把熟睡的少女揽入怀中,也躺了下来。
兴许是少年的怀中异常的温暖而舒适。
受了一日惊吓的少女,终于有了几分安心。
祁落在桑旸的怀里找了一个舒适的位置,又接着睡了起来。
听着少女平稳的呼吸,看着少女逐渐变得红润的面色,少年也终于放下了心来。
明日便是该想办法,与众人汇合了。
为怕野兽的闯入,桑旸夜间不敢睡得太熟,直到寅时才睡了踏实,这一睡就睡到了日上三杆。
怀里的少女翻了个身,睁了眼醒时却发现自己,居然睡在桑旸的怀中。
饶是从现代来的祁落,那也是面色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