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一度的以墨会,气势很是恢弘。今年以墨会的选址,仍然选在了漱勤斋。
漱勤斋只是斋主董洋的府邸东侧的一个不算小的院落。
实际上董洋的府邸非常之大,且听闻府邸内里的摆设,极其的珍稀昂贵。
不仅漱勤斋的手工纸,让董洋挣的盆满钵满。
甚至每年以墨会的大家们托董洋寄售的字画,都给漱勤斋带来了及其丰厚的收入。
一早祁落等人,来到漱勤斋的门口之时,漱勤斋的门前早已停满了各式的车马。
**大师在书画届名声颇好,才刚走到漱勤斋门口,斋里的管事便笑眯眯地迎了上来,一同而来的还有董阳的儿子董辉。
“**大师有失远迎,董斋主在屋内已经等候您多时。”
“阿弥陀佛!杨管事客气了!”**大师笑了笑,双手合十。
“恭喜**大师,听闻您近日里喜得高徒。”董辉也端着笑脸。
“收徒不过短短时日,看来董小斋主消息很是灵通啊!落丫头来见过小斋主。”一提起**大师的小徒弟,**大师就很是高兴。
董洋的夫人早已过世,只育有一子董辉。董辉和董洋长得很是相像,是一个略有些微胖,长的很是慈眉善目的男子。
董辉年岁也已不小了,早已四十开外。
只不过董洋须发全白,看起来比起儿子董辉,就更多了几分佛性。
今年的以墨会,负责一起接待客人的是董洋的儿子董辉和儿媳妇。
以往的以墨会,董辉并不负责迎客。想来是董洋年岁渐高,想让其儿子继承其衣钵。
“草民见过朝霞郡主。”董辉鞠身上前。
“朝霞见过董小斋主,小斋主无需客气,我即是我师傅的徒弟,那您便是我的长辈。”
居然连她的名讳也打听的一清二楚?
说话间,一辆六驾马车,驶了过来,马车的图标是皇室的标志。
是长公主的马车!
长公主居然来了!
“**大师,朝霞郡主还请斋内品茶,我去去便来!”
“小斋主还请先行,我等自便。”
董辉急忙迎上了长公主的车马。
镇西王属于外戚,是太后的母族。只不过与太后并非一母同胞,而是关系极近的隔房族亲。
长公主也算是桑旸的表姑。
自已认出,桑旸也不好退下,只得在门前一起等候长公主。
只不过以前从未听说过,长公主会参加类似的集会。
长公主年逾三旬,仍然能看出年轻时候长相应该是极为美艳。长公主长期身居高位,加上性格冷硬。
让长公主的眉间,布上了深深的额纹。
常公主与郡马关系很是一般。早年长公主成育有一子,生产的时候早产自己伤了身子,而儿子也很是孱弱。
儿子小心养至了三岁,仍没能摆脱早夭的命运,从此长公主和骏马的关系更是雪上加霜。
传闻长公主有一面首,不过向来很是神秘,众人皆未曾见过。
“草民董辉见过长公主!”
“子钰见过表姑!”桑旸的眼角余光扫过董辉。
听到桑旸的自称,董辉波澜不惊,看来这是早知道啦?!
长公主见到桑旸,冷厉的眉眼稍稍有了几分缓和。
“子钰快快请起,你也有些时日没去看我了。”
“还请表姑赎罪,子钰最近奉命在外,已有些时日未回京城了。”
“朝霞见过长公主!”
沈昕和沈昕未有功名,早已与**大师一起先入了斋内,未曾留下一同等待长公主。
“朝霞郡主!”长公主的声音颇有些玩味。
“以前倒是随你外祖父,时常来到宫里。这倒是有些时日未见,未曾想,朝霞郡主竟然长成如此的模样了。”
端的是叙旧的,可语气和神态却完全不像叙旧的样子。
连起身都不曾说,仍然让祁落保持见礼的姿势。
这是有过节?
记忆中并不曾有过,祁落小时候,祁落常随外祖父入宫,因为打小便是个淘气的。
记得那时候,长公主对她还颇有几分亲切和纵容。
长公主似乎已经忘了让祁落起身的意思,桑旸刚欲伸手扶起祁落。
祁落从来不是委屈自己的性子。即是不让自己起身,祁落便自己站了起来。
长公主面色陡然一变,刚欲张口斥责祁落。
“谢长公主夸奖,外祖父打小就告诉朝霞。长公主最是和蔼可亲、待人良善、疼惜晚辈、出手大方。
不想长公主受累,朝霞便自己起了身。”少女眸子清亮盈盈笑着,一幅求表扬的模样。
长公主未及出口的话,生生被噎在了嗓子眼里。
我什么时候夸奖你了?!
况且和蔼可亲、待人良善、疼惜晚辈、出手大方???
这说的是她么?
如果斥责她,那便是不和蔼可亲了?!
况且不让你起身我受的什么累?
合着我还得感谢你,疼惜了我的名声?
长公主向来说一不二,连皇帝都要给她几分颜面。
极少有人能如此当面的忤逆她,还让她难以发作!
长公主的表情很是精彩!
“朝霞郡主,听闻最近你和子钰走的很是近,你已非黄口小儿!
没得损了自己的闺誉,也拖累了子钰的名声。”
还未及祁落开口,桑旸便发了话。
“表姑多虑了,朝霞郡主是子钰,定了亲的媳妇儿。侄子的家事侄儿自当自己处理!”
桑旸与长公主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