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长公主吃了暗亏,思来想去又不能真拿祁落如何。
这内宅腌臜之事,本就微妙,成了便也罢了。
士家大族皆是把名声看得很重,不至于为失了名声的郡主,再把整个家族推到风口浪尖。
但这事如若没成,如果她把祁落踹她下湖这事儿,给攀扯出来,那她算计朝霞的事儿,便是瞒也瞒不住。
她生为长公主,处心积虑用阴损的法子,算计一位郡主。
别说是沈府和英国公府饶不了她,就是那些御史的唾沫星子也得淹死她。
长公主自觉此次,只得打落牙齿合血吞。
此时的盐城,风平浪静,便像这事儿,从未曾发生一般,很是安静。
只是那坊间,各种流传长公主身材的版本,想来是没有那么容易歇了。
……………………………
金葱鱼羹是盐城明秀楼,及其出名的一道菜色。
明秀楼因得这一道招牌菜,那是日日爆满,那外地人皆有打老远慕名而来的,楼内的雅间都需要提前好几日,才能订上。
刚进入明秀楼的大堂,此时虽未到饭点,堂内却是人头攒动,好不热闹。
堂内香气扑鼻,食客们皆是吃的热火朝天。
好香啊!
俩人一个是还未用膳,一个是被下了药也未曾吃好。
在堂内寻了一处坐下。
“金葱鱼羹、调味鱼肚、飘香百合、蒜蓉鱼片……………”
还未等看上菜谱,桑旸就点了一连串的菜色。
“子钰,如此熟悉,莫不是来过?”少女讶然。
“非也,而是我老早就打听清楚。”少年眨了眨眼。
“一样的菜色,给隔壁桌上双份!”祁落忍着笑意,指了指隔壁桌巴巴看着的秋月。
这眼看着口水都要淌到桌子上了吧。
“好嘞!客官稍等!”小二朗声答道,随即毛巾往肩膀一搭,利落地摆好了碗筷。
不多时,一道道色香味俱全的菜肴就上了桌。
最出色的菜色,果真数那金葱鱼羹,乳白色的鱼羹上,撒着炸得金黄的葱花,零星点缀了切的细碎的新鲜杞子,还有黄色的嫩姜。
吃起来不仅有鱼肉的嫩滑,还有乌鸡和墨鱼的鲜香,味道极其的鲜美。
酒足饭饱后,祁落决定去盐城府衙报官。
原是桑旸要替祁落出头,可祁落觉得,她得亲自上才行。
不然这帮人,还真以为没了桑旸这个仰仗,他们便能轻松的拿捏她?!
以后若再遇上这种事儿,虽说不至于让她有危险,但是只有千日捉贼,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
得让这些人了死心才行,省的一次次的惦记她,也委实是忒烦人了!
祁落招了招手,暗处的贾梁便闪身出来了。
“你让罗坤把那戏子带来吧!”
“是!”贾梁领命而去。
一行人晃晃荡荡朝着府衙行去。
行至府衙门前,祁落直接操起了鼓槌,击响了府衙门前的鸣冤鼓。
王知府此时正在用膳,这一筷子膳食还未及送入口中。
这鸣冤鼓一响,给他惊的直接将筷子和菜,一并掉在了桌上。
这鸣冤鼓可不是谁都能击的。
就齐朝的规矩,但凡击鼓的是普通的百姓,那报官之前,必须得先打上二十板子。
若非不是寻常百姓报官,怎又会有人来盐城击鼓?这怎么着也得去京城啊。
这个鸣冤鼓,一直以来都是府衙门前的摆设。
别说自打他上任的二十年来,而是自打他知事以来,鸣冤鼓都从未曾响过。
这莫不是天要塌了?
王知府本来已换了常服,根本顾不上再换回官服,便火急火燎的带着官差来了府衙门前。
待看清了府衙门前的来人之后,王知府一愣。
这是熟人?!!!
桑旸和史昭这都是府衙的常客!
虽说这正拿着鼓槌的小娘子,他并不认识,但看这衣着,也定然不是普通人呀!
“下官见过少将军,不知少将军前来府衙鸣鼓,所为何事?”
王知府抬起袖子,擦了擦满头的汗,行了一礼。
这唱的是哪一出啊?
见天的让他这些个侍卫,暗卫长期霸占府衙的戒律房。
而他自个儿,不仅连他的衙门,甚至他的书房都成了少将军的后院,是随进随出啊!
今儿个居然还击上鼓了!
但凡这鸣冤鼓一响,他是必须得上折子的。
除了年报,他是多少年都没额外上过折子了?
他的字那么丑!
还不敢找人代笔!
你们这是要玩死他呀!
你有啥事儿,回京城击你的鼓不好,非得在盐城给我闹事。
王知府是头大如斗!
“知府大人,今日不是少将军要报官,而是我朝霞郡主要报官!”清脆的少女声音响起。
朝霞郡主?!
这个名字是如雷贯耳啊!
**大师的高徒?
以墨会上出尽风头的人物?
关键是在他后花园,一脚敢将长公主踹入湖中的朝霞郡主?
他的头开始疼了!
祖宗哦!
她这报的是什么官?
莫非要告的是,踹长公主的时候把脚崴了?
这事儿是晨间发生的,距离此事已经大半日了,白日里他战战兢兢,就怕这事儿摊上他头上。
等了大半日,既不见长公主府的人,也未见英国公府的人。
他午膳食不下咽。
晚间好容易松了口气,才刚要吃晚膳,他们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