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凤印还在德妃手中,可一个昭仪忽然就成为了贵妃,这个飞跃程度,实在是惊人,更遑论皇后尚在世,这实在是打皇后的脸。
自古以来,贵妃都是皇后去世后,或者废后才会订立的。
偏偏后宫荒唐也不是一日两日了。
朝中皇后母族带着三皇子一派纷纷进言直说不妥,可四皇子的人摆在那儿肯定要反驳,一时朝中吵成一片。
寅帝胡闹惯了,也不听别人说,该怎样就怎样,一句:“朕圣旨已下,怎么,你们还要朕改旨不成?”压下去,也不管别人怎么说,就退朝了。
要知道君无戏言。
朝中大臣面色不佳,相互对视,三皇子一派都气得拂袖离开,心中已经惶惶起来。
“永姑。”向昭仪······不对,现在已经是贵妃了。
贵妃开口,看着老妇人温和道:“公主托我放你出宫,行李已经备好,金银细软皆在其中。”
一旁的宫女把包裹放入永姑怀里。
“车夫已经备在宫门口,他会送你回家,日后永姑有什么困难,都能到宫中寻我。”
“谢娘娘。”永姑伏身谢恩。
“永姑说什么呢,是我该谢谢公主才是,东西也都是公主为您准备,本宫没有做什么。”贵妃笑着:“送永姑出宫吧。”
“是。”宫女带着永姑离开。
永姑前脚刚走,后脚寅帝就来了。
“陛下。”贵妃迎上去,眼中有异色闪过,脸上笑得娇媚。
“阮阮。”寅帝笑着把美人儿搂在怀里:“可是无聊了?”
“等着陛下,阮阮怎么会无聊呢?”贵妃靠上去,笑容越发地让人心神荡漾:“陛下是心情不好吗?是谁又招惹陛下了?”
“哼,还不是那群老顽固。”寅帝冷笑:“以为朕不知道他们心里想什么呢?一个个的,都谋划着朕身下的这把椅子呢。”
“陛下可别为了不值当的人气坏了身子,他们便是再谋划又如何?这江山,总归是陛下的江山啊。”贵妃笑着把一颗葡萄放入寅帝的口中:“他们便是打算得太多,天也是眷顾陛下的。”
“还是要多谢阮阮。”寅帝心疼地抱住贵妃,手抚上她的腹部:“就是委屈了阮阮。”
“陛下,没事的。”贵妃垂下眉眼:“为了陛下,臣妾心甘情愿,何况能留下一条命,已是大幸,至于不能再为陛下孕育子嗣……是臣妾没有那个福分。”
寅帝听了大为感动,心下更恨皇后:“那个毒妇!皇后母族势大,阮阮别着急,朕迟早一日为你报仇。”
“是臣妾让陛下操心了。”
……
栖凤宫
瓷器破碎的声音响起。
“娘娘!娘娘息怒啊!”宫女跪在地上,心惊胆战。
“那群贱人!”一向得体的皇后从未如此愤怒,气得一口血要吐不吐,如鲠在喉。
“娘娘。”肃重的声音响起:“别再扔了,这样解决不了问题的。”
“乳娘。”皇后的眼圈一下子就红了。
妇人将皇后搂在怀中,静静安抚,用眼神示意宫女把碎片收拾好,另外把瓷器都收走。
栖凤宫的用度被克扣,可经不起这样的摔打。
“您怎么就去刺杀四皇子了呢?还让人发现了证据!”
皇后恨得牙痒痒:“我都处理好了的,我不知道向阮的证据哪里来的,她一个昭仪,怎么找出的那么详细的证据。”
向阮那狐狸精,找到证据却跑来找她,故意激怒她,非要做出一副她深明大义,一心为陛下的样子,引她杀人灭口,却悄悄吸引了陛下!
天知道,当向阮明明被灌了药还说出“娘娘,你为何不知悔改!陛下是天下之主,岂能容你算计他的一切时。”这种话时她就觉得不对劲了,然而已经来不及了。
她准备让五皇子倒打一耙四皇子的计策自然也失败了。
向阮肯定和德妃联手了!
此事想来,没有德妃的凤印在手,她被关禁闭,栖凤宫又岂是一个小小的昭仪能进的呢?
谁也没有想到,最后她竟然败在了一个小小的昭仪手中。
“证据又是如何被德妃找到的?”
“我不知道。”皇后一脸惶惶:“凤印不在我手中,我什么都做不好。”
寅帝后宫人太多,一个小小的昭仪实在太不起眼,当向阮拿着证据来找她要威胁她时她只觉得这个女人真傻,以为到了栖凤宫还能翻出什么风浪呢!
傻得是她啊!
而且……
“我不过是让人刺杀了四皇子,陛下为何就那么对我。”
“陛下是把之前那次刺杀也算在了您头上啊。”
“我没有。”皇后牙关打战:“我真的没有,三儿也没有做,他什么都不用做,皇位就是他的,他怎么回去刺杀陛下!我们是被陷害的啊!”
“小七怎么办?我倒了,小七怎么办?”
“娘娘?娘娘?”妇人察觉皇后说话开始混乱,心中一惊。
一会儿后。
“来人啊,娘娘晕倒了!快,快传御医!”
……
听见栖凤宫的消息,德妃嘴角勾了勾,不过很快消失。
她冷漠地看着眼前跪着的人:“那个向阮,到底怎么回事?”
她和向阮确实联手了,但并不是皇后想象的那么简单。
她与向阮的联手,是在向阮的威逼利诱下促成的。德妃又想起向阮说的话:“娘娘,我没有子嗣,也不会有子嗣,我不过是帮您解决您的威胁,您有什么可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