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并不慌。

反而还憋着股劲,想看看这小子到底能死抗多久。

“哎呀,你就是小顾啊,哎哟,你之前好瘦哦,瘦得奶奶我心疼哦。”那个貌似耳朵不大好使的老阿姨后知后觉地往前迈了一步,用自己干瘪的手一把抓住了顾席的手,眼含泪花,像是看见自个孙子挨了饿。

时轶见了,都不由自主眼眶酸涩起来。

想奶奶了。

平时自己也就过年回老家一趟,但每次都要在她的反复叮嘱热情招待下胖上个七八斤。

“阿姨,其实我没那么瘦,当时只是人家打光和化妆弄得我看上去很瘦而已。”顾席浓密的睫羽有了湿掉的痕迹,可见被感动的程度比时轶要大得多。

印象中,他的爷爷奶奶是书香世家,规矩多,鲜少会和他这般表露情感。

外公外婆是第一批下海的商人,白手起家奋斗了一辈子,哪怕上了年纪,只要一天不去公司里坐坐,都就会浑身不舒服,并且每逢过节,嘴里都只会讲些经商上的事情。

而他之所以选择了金融专业,很大一部分原因,也是希望外公外婆听了能在过年的时候,多分些笑容给自己。

“你说啥?”老阿姨支棱起挂了一个小金圈的耳朵,大声道,“医生说我耳聪,说是改日要大声点,这不还挺年轻一小伙子吗!怎么说话还没我儿媳妇大声!”

顾席刚酝酿起来的酸意一下子就卡了喉:“我、我说……”

“他说!‘阿姨,其实我没那么瘦,当时只是人家打光和化妆弄得我看上去很瘦而已。’阿姨,这下听清楚了吗!”时轶知道想要顾席大声说话,除非是台词需要,不然那就是强他所难,便干脆替他重复了一遍。

“还没那么瘦,”老阿姨使劲摸了摸他手上的筋骨,絮絮叨叨,“都只剩下一层皮了,还没那么瘦!你要是我孙子,我早把你送医院去检查了。”

时轶本来还想笑,但在无意间看到她儿媳妇的身后,那个七八岁的小胖墩男孩的时候,突然觉得这种事老阿姨完全能干得出来。

于是忙将这老阿姨的手给请了回去,“演员想要上镜,不这么瘦是会丢掉饭碗的,所以奶奶你就别操心这么多了。”

“我儿媳妇也这么说,但我就是不想看到小顾这么瘦,瞧着真是怪心疼的,说来你也许都不信,我对电视上面那一堆瘦成杆子的女娃都没那么心疼呢!所以一听到广告里面说我们能报名给你们送吃的,我马上就让她报名了!”

“吃的?”时轶想着那男人的动作真的不是一般的慢,“是什么吃的啊?素食还是荤食啊?”

“肉!当然得吃肉!它是我们从大草原上一路拖过来的,可新鲜了!”老阿姨落下话音,身后就传来了什么东西在地上摩擦的声响。

“来了来了!”女人忙扯着婆婆和儿子让开。

顾席和时轶从男人沾满了草根的鞋头往上望去,都下意识吞了下口水,已经自发脑补出了一大袋草原封口肉食。

但下一秒,两人的脸都猛地抽了一下,下意识往后退了退。

“咩!咩咩咩!”眼前,赫然是一头白花花的山羊,头顶还有两个硬邦邦的角,看上去似乎能顶死人。

可新鲜了……

老阿姨诚不欺她们。

顾席啊了好几下,最终什么都没说出来,显然是脑子里的词汇跟不上情绪的大起大落。

时轶努力绷住脸:“真的很新鲜呢,不过我们要怎么吃它呢?”

该死,一上来就是一活物,还是这么一大活物,这样真的好吗?!

“这山羊好!肉一定很劲道!”男人的脸挺红,死死拽着那牵山羊的绳子。

时轶莫名有些不安:“所以,是你们过来送食材,然后我们弄吗?”

“放心,这节目组还让我们帮你们准备好了制作的东西,你们先帮我把羊牵进去,我再回车里取。”

听到这话,她余光瞥向了隐藏在草丛后的全体工作人员,那眼神堪比发刀。

可真踏马谢谢节目组这么考虑周全呢!

“你们做好了,就可以和我们一起吃了。”老阿姨脸上的皱纹都齐刷刷笑到了一起。

顾席此刻不知道该笑还是该哭了,但还是点下头:“好的。”

一起吃的前提,是得先做好了……

这几个客人闻言,便轻轻快快地进了屋子。

接收到绳子,时轶惯性往前一拽。

“呃。”看着绳子被绷紧,那山羊一寸未动,顾席慢慢抿起嘴巴,感受到了失态的严重性。

“嗯?”她摇摇头不信邪,又拽起来,这回注了六成的力气。

“咩!”山羊再次感受到了被挑战的滋味,于是也开始摇头晃脑,将自己的角直直对准了时轶。

她脸色有些僵硬,下意识想喊那男人,但发现他已经走远了,便慢镜头看向自己艺人。

“顾席,你说这山羊会不会攻击我,把我的屁股戳出两个洞?”

……

等到那男人捧着个烤炉回去,发现屋子前面铺满叶毯的地面,似乎多了些打斗的痕迹。

不以为意,他继续往前走,装得自己屁股一点也不疼。

后院,除了小粥和李子庚在木屋里招待客人,白姝、周清韵、舒丽婷和阮渊都并排坐在一小亭子下面,着手准葱姜蒜等调味品。

而时轶和顾席,一人拼命摁羊,一人拼命举刀,满后院地跑。

其实从一开始,节目组并不是这样分配的,而是打算让顾席和阮渊两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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