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傅恒昌那一派的长老没想到阮初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这么狂妄的话来,脸都给气红了。
一直处在沉默中的雪莜微扬了一下眉,显然没有料到阮初一个小女孩能有跟几位上了年纪的老男人对抗的本事。
傅恒昌怒火更甚,“死丫头,你找死!!!”
傅雷一一扫过傅恒昌等人,呛了一声,“好了,我们来这里是为了看望老夫人的,要吵去远一点吵,别打扰老人家休息!”
顿了顿,他的视线又落在傅恒昌身上,语气严肃得不行,“还有,恒昌你,不好好教育一下自己的儿子,做错事了,反倒怪起一个小丫头来,你一个老人家也好意思,要说不可理喻,你就是站得最高的那个!”
傅恒昌没想到傅雷会替阮初说话,脸色变了变,青白交错,难看得很。
傅雷直接冷嗤一声,“怎么?我还说错了?别拿傅家压人家小丫头,我们傅家丢不起这个人!”
傅恒昌喉咙哽得不行,牙龈差点咬碎,但偏偏就是吐不出一个反驳的话。
跟随傅恒昌一派的几个长老也噎了声,只不过鼻孔还呵嗤呵嗤喷着气。
阮初看到大家都被傅雷压制住了,朝他软软的翘了翘嘴巴,“谢谢大伯为我说话,还是大伯的三观最正!”
傅雷笑了笑,“没什么,只是不想让傅家被窝囊的人搞得越来越窝囊罢了。”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皆在贬低刚刚傅恒昌等人行为是有多幼稚窝囊。
大家都是有眼力见的,看到傅雷对阮初这种态度,八成是认可了她的存在了。
本来傅雷的态度持中立的时候,傅恒昌还能挣扎旋转跳跃两下,把阮初踢出局,但是有了傅雷的偏爱,傅恒昌连蹦都蹦不起来了。
傅恒昌又是憋屈,又是愤怒,所以,他儿子受了这么重的伤,两条手臂废了,再加上最后一枪打到了大腿内侧,要不是老夫人及时来了,估计就真成了人妖了。
此仇不报,难消他心头之恨!
他庆幸最后一刻老夫人来了,相信老夫人一定会为他的儿子主持公道!
病房外已经安静了下来,而病房里,傅冥正坐在床边,凝着略微虚弱的傅老奶奶。
傅老奶奶的手从被窝里探出来,握住了傅冥的大手。
她年事已高,哪怕一直在傅家大门不迈二门不出,娇生惯养了一辈子,但是也抵抗不住因为岁月的流逝,而逐渐消瘦干扁得只剩下一张皮包着骨头的一只老手。
傅冥凝了那只手半晌,缓缓的反握住,眸色微敛,唇瓣抿成了一条直线。
傅老奶奶叹了一口气,仿佛要将胸口积压多年的郁气吐出来一般,“孩子,你们年轻人的事,奶奶没资格过问,奶奶老了,只有一个期望,那就是……大家,都能好好的,若非必要,真的不要痛下杀手。”
傅冥抬眸,“奶奶,我有分寸。”
“奶奶知道,奶奶在傅家生活了一辈子,见多了你们兄弟之间的你争我抢,争个头破血流,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有时候想想,真的很无奈,又很无力,太多的身不由己,太多太多的无法抉择。”
傅老奶奶看着傅冥那张冷冰冰的脸,又叹了一口气,拍了拍他的手背,
“别人都说你这孩子狠,做事不留情面,但是奶奶知道,你心里有一块地方,很炽热,很柔软,你只是,不善于表达罢了,整个傅家交给你,奶奶很放心。”
“阮初那个孩子,她是个好女孩,她那样对步行,定然是步行做错了事,惹怒了她,只怪步行这个孩子,太不知分寸,太无法无天,惯坏了呀,怪他那无能的父亲……”
傅冥面色没有多少动容,“奶奶,我已经给过他们太多机会了。”
傅老奶奶面色一怔,看着傅冥严肃的样子,不像是在说假,而且这孩子,也不屑于说假。
她心口一阵压抑的闷痛,无力的点点头,“好,随你怎么处置他们吧,奶奶不该给你压力。”
回应她的,是傅冥再度握紧她的手。
他没有承诺什么,也承诺不了什么,承诺很重,他不会随随便便给出自己的一个承诺。
而他这辈子,只愿给一个女人承诺。
没多久,傅冥从病房里走了出来,阮初第一时间走上去,担心的问,“奶奶怎么样了?”
其他人也看过去。
傅冥见阮初的小脸皱巴巴的,眼里担心的同时又透着几分小心翼翼地不安,她在害怕会被奶奶责怪。
他捧着她的脸,指腹在她嫩滑的肌肤细细的摩擦,感受着她的柔嫩,轻声安抚,“奶奶已经没事了。”
顿了顿,他低首,嗓音轻柔,“她也没有怪你。”
阮初有些不敢相信,“真的?”
傅冥笑,“我有骗过你?”
那倒是没有。
阮初轻轻舒了一口气,这才发现,她跟傅冥靠得很近,姿势也很暧~昧。
她回头扫了一眼后面的一排闪闪发光,颜色不同的电灯泡,又默默转回头,朝傅冥吐了吐粉嫩嫩的舌尖。
惹得傅冥又忍不住捏了捏她肉乎乎的脸蛋。
两人旁若无人的秀恩爱,让众人尴尬极了,尤其是傅恒昌,恨不得拿起一把火烧了个干净。
傅冥的视线立即扫了过去,嗓音似寒冬腊月最底层的千年寒冰,“三叔,子不教,父之过,接下来这段时间,你也不用离开傅家了,好好在家里教育你的孩子,直到我满意为止,期间,不准踏出家半步!”
傅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