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到子夜,玉楼就突然被惊醒了,是被哈尔曼撒尿的声音惊醒的,玉楼捂住鼻子,道:“好臭,大公子怎地不去帐篷外撒尿?”
只听哈尔曼模糊不清地道:“做梦,梦见想撒尿……就真的想撒尿了,来不及出去了,臭么?我没闻到……”
玉楼坐起身来,看了看帐篷缝隙处透进来的光线,感觉离子夜不远了,他道:“别睡了,差不多要到子夜了。”说完急忙从毡毯上站起来,走出了帐篷。
哈尔曼不理玉楼,撒完尿兀自倒在毡毯上,又开始接着睡起来。
帐篷外的两名守卫见玉楼出来,慌忙行礼,“左将军,可睡得安稳?”
玉楼点点头,问道:“元帅起床了么?”
一人道:“元帅的帐篷一夜掌灯,似是没安歇。”
玉楼顺着守卫的目光看过去,果然!离十几丈的距离就是元帅的帐篷,里面隐隐透出灯光来,玉楼急忙朝铁心的帐篷走去,心道,当元帅也是不容易的,比起普通士兵来,辛苦得多了。
玉楼走到铁心的帐篷外,一名守卫立即就朝里面报告道:“报元帅!左将军来了!”
“快请左将军进来!”里面传来铁心的声音。
玉楼急忙走了进去,只见铁心坐在凳子上,面前的小桌上放着一本书,心道,想是他一夜未睡就是在看书?
玉楼坐在铁心下首,笑道:“元帅看的甚么书,竟不曾入眠?”
铁心道:“这是一部兵法,里面详细地记载了如何行军打仗,如何在逆境中出奇制胜,本帅真是佩服你们汉人中的豪杰高人啊。写这本书的高人定是奇才,有治理天下的宏才伟略,若是有伯乐相中,定能做到宰相之位,可惜啊……”
“可惜甚么?”玉楼好奇地问。
“可惜这人一生都无人赏识,连皇帝的面都不曾见到。郁郁寡欢,英年早逝,死时年仅三十六岁。”铁心叹息道。
玉楼道:“难道元帅所看的是孙子兵法?以前曾听家师提起过这部奇书。”
铁心摇头道:“不是,这部兵法上所著与孙子兵法完全不同,著书人更看重取胜的结果,对取胜的过程中采用的何种手段,不予干涉,只要能达到目的,不论采用甚么卑劣残忍的手段。都是正确的,是值得付出的。”
玉楼心道,原来让元帅欣赏的是这种兵书,难道为了一己私利,可以任意残杀无辜,让生灵涂炭,百姓血流成河么?著这书的人心肠一定狠毒阴辣,怪不得没有伯乐赏识。活该早死!
玉楼道:“玉楼不同意元帅的观点,打仗是被逼无奈之事。本身对百姓来说,已经是一大灾难了,若是再使用卑劣手段,去加大这种伤害,不是畜生不如么?”
铁心看了玉楼一看,生气地道:“左将军是说本帅畜生不如?”
“玉楼不敢。我只是就事论事,没有说元帅是畜生的意思。”玉楼急忙申辩。
“那本帅问你,你为甚么要来西海打仗?听总舵主说,你是为了借摄魂术秘笈和金斗,救你的师傅和未婚妻。若是没有这么大的利益在里面,你会同意帮我地魔门攻打西海国么?”铁心厉声追问道。
玉楼脸色一变,道:“玉楼的确是为了一己私利,但是玉楼想,若能尽量减轻百姓的伤亡,或者不伤一人一畜就能顺利将西海国降服,何乐而不为?”
铁心顿了顿,平缓了一下情绪道:“左将军心慈手软,本帅也明白,但是这西海一日不拿下,你师傅和未婚妻就多耽搁一日,本帅倒是无所谓,这场战事打个十年八年的,本帅也不着急,倒是你,左将军,本帅是替你着急啊!”
玉楼道:“多谢元帅挂记着,不管怎样,玉楼希望还是将百姓的伤害降到最低为好,请元帅不要对西海百姓做出残忍的事来。”
铁心笑道:“本帅只是欣赏此书所著的观点,真要狠下心来屠杀西海国的所有百姓,本帅还下不去手,毕竟都是父母生养的血肉之躯,虽说我地魔门号称天狼之子,但是也是善良的天狼,左将军别担心了,时辰差不多了,出去集合兄弟们,出发罢。”
玉楼见铁心的口气软了下来,这才放下心来,道:“是,元帅请!”
铁心带头走出了帐篷,来到了外面的空地上,对身边的一名守卫道:“吹号角,集合所有兄弟!”
那名守卫答应道:“是,元帅!”说完拿起腰间悬挂着的牛号来,“呜呜呜”的吹起来!顿时整个营地的上空都回响着牛号的闷响声,不一会所有的地魔门兄弟们都从帐篷里倾巢而出,奔到元帅和左将军所站在位置,按照在地魔门的等级地位,依次排得整整齐齐的,只等元帅一声令下了。
拿祖圣君和周拐子圣君站在铁心右侧,哈尔曼最后一个到场,对玉楼几人抱拳行礼后,打着哈欠道:“各位早啊,这就要出发了?”
玉楼点点头没说话,站在铁心的左侧,严肃地注视着面前所有的弟兄们,趁着微亮的光线,他见站在前面的地魔门的兄弟们,腰间都备有箭羽和弯刀,手里拿着大弓,还有些手里拿着一张藤制的盾牌,这倒不足为奇,这些只是极普通的武器,奇怪的是今夜他们的腰间亮闪闪的,挂了一排两寸长的飞镖。玉楼心道,也许是自己粗心了,这飞镖原本就是每人都要求悬挂的罢,怎么没听元帅提起过?看这飞镖随意的悬挂在腰间,应该没毒罢?
铁心扫了一眼全场的兄弟,不急不缓地说道:“西海狗贼们认汉人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