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夫的嗓子都喊干涩了,还是没有听到药怪老妖的应答,他颓然地坐在地上,仰望着山谷上方的落日余晖。
那华丽丽的夕阳从桃树上的枝桠缝里,树叶蜜桃之间漏洒下来,犹如金星点点,照在石夫的身上,石夫微微迷上眼睛,眨了几眨,突然看见一张小小的画布悬挂在桃树枝桠上。
石夫心里一动,飞身一跃,伸手将那画布取了下来,展开一看,只见上面画着一只鹦鹉,那只鹦鹉确实画得不敢恭维,难不成是玉楼所画?旁边是一行字,那行字却是苍劲有力,每个字都似利剑般,剑锋凌厉豪迈,又不失大家风范:老夫山中采药,客来请吃桃。
原来药怪前辈带着楼儿去山里采药去了,石夫悬着的心终于落实了,他笑笑,为自己刚才的胡乱猜疑后悔不已。
等了一个晚上,药怪老妖和玉楼还是没回来,石夫一边吃蜜桃一边喝酒,璃儿为玉楼准备的糕点,他却舍不得吃,后来就烂醉如泥,倒在地上睡着了。
“叔叔,叔叔,快快醒来!”当耳边传来玉楼稚嫩的呼唤和药怪老妖宽厚的笑声时,石夫正在做一个美梦,梦见自己抱着一个美貌的女子亲热,那女子的容貌极是模糊,既像璃儿,又像玉娘……
石夫使劲睁开眼睛,当看清楚玉楼和药怪老妖时,一下子翻身而起,跳起来抱住玉楼和药怪老妖,兴奋地大叫:“你们终于回来啦!我等了你们一个晚上呢。”
“药前辈,嗯,不错,精神焕发,楼儿,叔叔看看,嗯,长高了,长结实了,该不是药前辈喂楼儿吃了甚么丹药罢,长这么快。”石夫一边打量着玉楼和药怪老妖,一边笑道。
药怪老妖哈哈大笑,“丹药倒没喂他吃,只是吃了一些调理身子的草药,这样有助于他练功。”
说到练功,石夫恍然惊觉,昨天那一片甘甜的蜜桃树已不见了,自己睡的地方是一个小园子,园子里一棵白果树似是有几百年的历史了,庞大的树身几个人都怕围抱不过来,巨大的枝叶蓬挂下来,像一把巨伞,遮住了刺眼的阳光。
一只色彩艳丽的鹦鹉站在树桠上,时不时转头张望,圆圆的眼珠灵动可爱,又有点怯怯的怕生。
石夫道:“药前辈,昨日那片桃树是你使的手段么?怎地那蜜桃真的可以吃呢?我吃了好几个,撑的不得了。”
“那蜜桃啊,本就是后山之物,只是老夫使了乾坤大挪移,将它移到我这里来,暂时招待一下客人的。”药怪老妖淡淡地说道。
石夫简直佩服得五体投地,只怪自己资质不佳,配不上做药前辈的徒弟,他神往地说道:“若日后楼儿学会了这招乾坤大挪移,该有多好啊!”
药怪老妖道:“来来来,一边喝酒一边说话。”说着已经将两只大碗摆上,石夫赶紧将自己带来的美酒倒上,和药怪老妖对饮起来。
石夫喝完一碗,说道:“在下想看看楼儿学得怎样了?前辈能满足在下么?”
药怪老妖一口将碗内美酒全部喝干,说道:“这个简单。”对玉楼招呼道:“来,玉楼,你上树去将那莺歌拿过来,让叔叔瞧瞧。”
玉楼答应一声,身子一个腾空,飞身上了树,只见他小小的手伸出去要抓鹦鹉,那鹦鹉惊叫一声展翅飞走了,玉楼的脚在树桠上猛地一蹬,在空中几个筋斗拦在了鹦鹉前面,回身过来,轻盈地一抓,将鹦鹉牢牢地捧在手中,稳稳地落下地来,站在叔叔面前。
他嘻嘻笑道:“叔叔,看呗,这是我的莺歌,可听话了。”
石夫早已惊得目瞪口呆!这玉楼在药前辈这里才三个月,武功进境竟是如此神速!这么快的修炼法,不会影响他的身体发育罢?他真有点不相信自己的眼睛,这还不满四岁的小儿如此练功,不会是拔苗助长罢?
石夫半天才回过神来,他轻轻地抚摸着莺歌的羽毛,笑道:“好好,真好,它会说话么?”
“它现在还不会说话,师傅说了,将来它会说很多人话。”玉楼道。
“这么美的鸟儿,从哪里得来的?”石夫问道。
药怪老妖道:“那日采药时,玉楼发现的,那莺歌的腿受了伤,也是玉楼用我所教的法子治好了它的腿伤。”
石夫还是忍不住心里的疑惑,他说道:“请药前辈不要介意,在下想问一个问题。”
“甚么问题?尽管问来。”药怪老妖道。
“楼儿现在还小,药前辈教他的功夫如此神速,会不会影响他的身体发育,将来他的武学修为……”石夫道。
“这个石夫不用操心,我天魔门的武功修炼一向如此神速,那些自称为名门正派的武林人士每每嘲笑我天魔门是魔道妖术,但那些自诩为武林高手的武功在我天魔门的弟子看来,只是不如三岁小儿也。”药怪老妖说完哈哈大笑。
“原来如此,在下真是失敬得很,请药前辈多多担待些。”石夫心道,原来这药怪老妖是天魔门的弟子,他此前只是听师傅提起过,那天魔门的弟子均是魔道妖孽,个个喜欢装神弄鬼,因他们很少插手江湖中的事,究竟天魔门的弟子武功如何,很少有人见识过,因此天魔门就被蒙山了一层神秘的面纱。
这天魔门虽不是名门正派,但是为了报仇雪恨,现在也顾不得这么多了,只要楼儿将来能成为武学大家,管它魔道还是正道呢。
石夫想通了这些关节,也就和药怪老妖开怀畅饮起来。
两人已经喝得口齿不清之时,他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