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鸟儿见阿依丽紧紧盯着它看,突然就发怒了,张开翅膀身子拱起,头上的羽毛不停地抖动,似要扑过来啄她的架势,阿依丽吓得赶紧跑出了密室。
她来到窗前,透过窗格望出去,远远地看见宋玉楼还在那里一丝不苟地浇着花,她想这宋公子真是愚笨,让他浇花,他就老老实实地浇花,也不和丫鬟们说说笑,一点都不风趣。
她正在心里把宋玉楼和表哥再次作比较之时,只见宋玉楼突然抱起水桶飞身跃上了半空中,只见他的身子在空中几个旋转,一招飞花摘叶,将水桶里的水全部洒了出来,就似下了一阵小雨,下面的花树都美美地接收到了甘露,接着玉楼快速跃下,提起水桶又去井边打水去了。
只听几个丫鬟在唧唧喳喳地笑闹,听不清楚她们说些甚么,但从欢快的语气里能感觉她们对玉楼的刮目相看和崇拜。
宋玉楼啊宋玉楼,原来你趁人不备,也会耍点小聪明,这样浇花的话,用不了多长时间,这整个园子就全部浇完了,原来他并不愚笨,遇到事情也知道想办法解决,只是比起表哥来,稍逊一筹罢了。
表哥怎么还不回来呢?不会遇到甚么危险了罢?阿依丽突然担心起来。
就在此时,只听园子里突然传来姑妈的喝骂声,声音渐渐近了,阿依丽才听清楚,只听姑妈一边急急地朝这边走来,一边骂道:“……真是白疼你这死丫头了,此事可大可小,竟然是你瞒得过去的,若是被老爷知道了,你还有命在么?
只听阿花抽泣着的声音道:“公主饶命啊,这件男人的袍子小的真不知道是谁人的,是小的在园子里拾得的,小的不敢隐瞒啊,小的句句是实,不信可问我家小姐。”
“你自己做的事,你家小姐怎会知道?走走走,去你家小姐跟前说理去。”阿花的耳朵似是被怀柔公主拧住的,她一边走,一边求饶,“公主手下轻些,疼死小的了。”
阿依丽一惊!这阿花真不小心,怎地出去扔件衣衫也被姑妈发现了?她想若是姑妈问起,就甚么都不说,看她有甚么办法,有本事就去阿爹面前告阴状去,阿爹做事最恨人家没有证据信口雌黄,看你能告得准不?
怀柔公主拧着阿花的耳朵,进到房里,才气呼呼地放了手,将手里的一团衣衫递给阿依丽,道:“你看看这死丫头干的好事,偷偷地抱着男人的衣衫,出去丢,刚好被我撞见,她鬼鬼祟祟地见了我就跑,不是我反应快,就被她溜掉了。”
阿依丽装作冷静地道:“阿花,你的手里怎会有男人的袍子?我这园子里可不会藏男人的,此事传出去,我可没颜面活了。”一边说一边给阿花递眼色,示意她赶快编个谎话,将姑妈打发走。
阿花突然跪在了地上,哭道:“小姐和公主有所不知,其实这件男人的袍子是我阿爹生前的遗物,小的经常在夜深之时悄悄地拿出来观看,闻闻阿爹衣衫上的气味,实是怀念阿爹生前对小的的养育之恩,但是昨夜小的做了一个梦,梦中阿爹说他很冷,没有衣衫穿,醒来后,小的就想还是将这件袍子给阿爹烧到阴间去罢,这样阿爹就不会冷了……见到公主,小的怕公主责骂,就不敢说出实情,所以只说是在园子里拾得的,请公主饶命啊,千万不要告诉老爷,不然小的会被老爷打死的……”阿花一边说,一边查看怀柔公主的表情,见她的脸上露出怜悯之色,后来就越说越流利,谎话仿佛是真的一样。
“真有其事?那你这死丫头慌慌张张地跑甚么跑?”怀柔公主还是不敢相信。
“哎呀,姑妈,你待丫鬟们一向严厉,谁人见了你不吓得逃跑呢?”阿依丽急忙说道。
“我是老虎么?要吃人?”怀柔公主道。
“我的好姑妈,谁说您老人家是老虎了?您呀就是一只仁慈的绵羊,心直口快罢了,在这府里哪一个丫鬟婆子不敬重您的,连阿爹都听您的话,谁人还敢不服的?”阿依丽轻轻地拉起姑妈的手来,满口说着奉承的话,怀柔公主一下子就笑了。
她抚摸着阿依丽的手臂,道:“姑娘家的名声比甚么都重要,这死丫头竟然从你这后花园抱出男人的衣衫来,你说说,真是吓得我这心口呀,砰砰砰地跳个不停,你说要是卓尔回来知道了,还不闹出人命来?”
“姑妈担心的是,但我阿依丽是甚么样的姑娘,难不成姑妈不知道么?您是看着我长大的呀,这一点还不放心么?”阿依丽笑道。
怀柔公主再次瞟了一眼那揉成一团的男人衣衫,缓缓道:“适才沙罗镇的一位闲人名唤铁心的,跑到府里来求你阿爹帮忙查找他的鸟儿,说是今日上午正在斗鸟时,被人强抢了去……”她的目光紧紧地盯着阿依丽,见阿依丽的眼里有一丝紧张,即明白此事真与阿依丽有关,于是她口气一变,狠狠地道:“这等强盗,你阿爹最是恨之入骨了,要是找出来定是五马分尸!”
阿依丽的脸色顿时变得苍白,她没想到那铁心会来找阿爹帮忙寻找鸟儿,怎么办呢?铁心来找阿爹,难道发现了鸟儿在这朱邪府内?阿爹不会派人到处搜寻罢?
“你怎么啦?阿依丽,怎么脸色变得这么苍白?你们这些死丫头平日里只知道吃喝玩乐,小姐的身子骨这么娇弱,也不叫厨房多弄些补品送来?”怀柔公主知道阿依丽心里已经很害怕了,所以不想再对她说打击的话,就指着阿花骂起来。
“公主说的是,小的们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