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楼哪里知道他养了十余年的莺歌其实是一只雌鸟,他一直都以为莺歌是雄鸟,所以经常说莺歌也喜欢美人,有时听见莺歌用啼叫声去吸引异性鸟儿,还道它是去吸引雌鸟。
这莺歌和铁嘴都是世间罕有的狂鸟,据大荒西经记载:西北海之外,大荒之隅,有山而不合,名曰不周负子……有五彩之鸟,有冠,名曰:狂鸟。
狂鸟素喜独居,若是一旦找到配偶,则忠贞不渝,若是配偶中有一只鸟死亡,另一只就会以头撞树自杀来殉情。
此时的莺歌和阿依丽接近,也不是因阿依丽是美人,才与她亲近,是因为阿依丽密室里那铁嘴的啼叫声深深地吸引了它,所以才想留在这里,找机会和铁嘴亲热。
玉楼道:“那玉楼这就告辞了。”
哈尔曼热情地代阿依丽吩咐阿水:“阿水,去送送宋公子。”
阿水道:“是,宋公子请罢。”
见玉楼离去后,阿依丽和哈尔曼急忙回到房子里,将房门关上,莺歌站在阿依丽的手心上,不肯下来,此时密室里又传来了铁嘴的啼叫声,莺歌兴奋地飞了起来,一边啼叫一边朝密室那边飞去,但是密室门紧紧地关闭着,它无法进去,只好在密室外面不停地打着旋转。
哈尔曼问道:“阿妹,你要来这莺歌有何打算?”
阿依丽笑道:“阿哥不曾想到么?有了这莺歌,事情就好办多了,你看它这羽毛,跟那铁心的鸟儿简直差不了多少,只是头上的羽毛冠子稍有不同,待会那些奴仆奉命前来搜查时,我就一口咬定,我房内只有这宋公子的莺歌,那些奴仆还会再仔细搜么?然后大大方方地将莺歌交与奴仆,让他们去交与阿爹验看,阿爹定会叫铁心前来府内辨认,铁心一看不是自己的鸟儿,定会自行离去,若是他昧着良心说莺歌是他的鸟儿,我们就找来宋公子与他当面对质,这样一来,看阿爹日后还会信他么?甚么情同手脚的情分?就会从此决裂,到那时,等表哥回来,我们三人联手定会将他成功铲除。”
“此计甚妙!但是那鸟儿不停地叫唤,怎么办?”哈尔曼担心地问道。
阿依丽道:“我有办法,阿哥,你马上去厨房,将那舂谷米的石臼拿到我密室来,将鸟儿罩住,那叫唤之声顿时消除。”
“哈哈,还是阿妹聪明,那阿哥这就去了。”哈尔曼说完就要往外跑。
“阿哥小心,那石臼有一百多斤呢。”阿依丽急忙道。
哈尔曼毫不在意地道,“多叫几个奴仆不就得了。”
阿依丽骂道:“愚蠢!不能让别人知道!”
哈尔曼笑道:“还是阿妹想得周到,那我去了。”
“好,快去快回。”阿依丽道。
哈尔曼答应着跑了出去。
阿依丽看着莺歌在密室门前烦躁地啼叫乱飞,一时之间心乱如麻,为了这摇钱树,竟然弄出这么多的事情来,真是没想到的,“唉,莺歌,你别叫了。”她对莺歌说道。
莺歌也道:“你别叫了,你别叫了。”嗓音竟然和阿依丽的一模一样。
若是平日里听到莺歌模仿自己的嗓音,阿依丽定会高兴万分,但此时她一点都高兴不起来,阿哥怎么还没将石臼弄过来?阿哥平日练功不刻苦,那一百多斤的石臼,他搬得动么?阿依丽担心起来。
她正在焦急地等着阿哥,这时阿水突然从外面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不好了……不好了,小姐……”
“甚么事?快说!”阿依丽本来就紧张,一听阿水说不好了,心里更紧张。
“大公子……大公子,被……老爷抓起来了。”阿水道。
“啊?为甚么会被老爷抓起来?”阿依丽简直被阿水结结巴巴的话急得快疯了,这阿哥怎地这么不小心,叫他去弄石臼,竟然被阿爹发现了?
“小的不知道,大公子叫小的来给小姐传话,说是叫小姐赶快将鸟儿转移,老爷马上亲自带人过来搜查。”阿水终于将话说顺溜了。
“啊!”阿依丽吓得一下子跌坐在凳子上,脸色顿时变得苍白。
怎么办?这一时之间能将鸟儿转移到何处去?阿依丽突然急中生智,她叫道:“快快快,拿一床被褥到密室去,将那鸟儿盖住。”
阿水急忙将床上的被褥抱起,阿依丽跑去将密室门打开,两人随即进去,原本阿依丽是将铁嘴关在浴桶里的,上面用木盖子盖住的,但是铁嘴的啼叫仍旧会从浴桶里传出来,这时用一床被褥捂在浴桶上面,铁嘴的啼叫声果真就小了很多,阿依丽一厢情愿地想,若是在外面听,定是听不到了。
哪知那莺歌也跟着她们钻进了密室,它围着那浴桶一边飞一边发出难听的悲鸣,阿依丽急道:“快将莺歌赶出去!”于是俩人挥着手,吆喝着要将莺歌从密室里赶出去,可不管她们怎么赶,它就是不肯出去,只是在密室里乱飞,乱叫!
阿依丽想起莺歌会说人话,于是停下来,温柔地说道:“莺歌啊,听话,你出去,待会子本小姐赏果子给你吃,你出去,听话。”
莺歌仍旧乱飞,边飞边说道:“你出去,听话,你出去,听话。”
正在阿依丽和阿水拿莺歌没办法之时,园子里已传来了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只听园子里的几个丫鬟的声音:“奴婢拜见老爷,拜见公主。”
接着是阿爹充满怒气的声音:“小姐呢?”
“在房内……看书。”阿花故意大声说道,目的是想告诉阿依丽赶紧装作看书的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