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兰家第二封信也到了,言道他们已经在路上并询问她桐城有关物价。
梓熙立即回信,说自己对桐城物价民生全然不知,等她问了王氏,下回再告诉他们。
这一来一回,等他们收到信,人也已经到桐城了,物价就该自己上街打听了。
桐城的所有客栈都被包圆了,兰家派去打前站的管家在成了转了一圈,最后只能高价买了基座民房收拾出来。
过了二十几天,兰家浩浩荡荡地进程。这光景放在往年,桐城百姓定会沿街观望,可这半年来看得多了,便也没什么稀奇了。
新买的民居比较小,家什也少,比起原来的房屋,只能算是堪堪能够住人。
而刚一安顿好,李氏便将兰梓湘锁进了屋子,开始质问:“外头有人送房屋地契来,那男人,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这回在往桐城的路上,他们遇到了从顺城派往桐城保护太后和皇上的保*。
兰家递上名帖便跟在军队后面一路随行,李氏这些女眷,自然在最后的马车上,没有见出去抛头露面。谁知他们刚到了桐城,那位姓孔的将军便派人将一座大宅的地契送了过来,与大宅一起的还有近郊处的两百多亩土地。孔降军指名道姓地送给兰家三房,这任谁一想都有问题。
兰耀家好不容易暂时推拒了,回头立刻着李氏审问女儿。
兰梓湘犹自装傻:“想来那位孔将军,是仰慕爹爹在朝中的名声,这才赠以宅院。”
“胡说八道。”李氏呵斥兰梓湘:“你父亲早早弃武从文,早就与军队没了来往。人家便是要送,也送的是大房和二房,你大伯和你二叔都在军中,论声明威望,哪里是你爹爹能比的?”
兰梓湘听她这么说,很是不服:“大房二房,娘就知道说他们的好话,咱们怎么就比不得了?哼,如今这世道,谁晓得大伯他们能不能回来呢,到时候看她们还得意什么。”
“快别说了,先不管大房二房,单说那孔将军,你给我讲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
兰梓湘也懒得装傻了,下巴一台,骄傲道:“娘您就别问了,去告诉爹爹,让他呀,就等着做将军的岳丈吧。”
王氏被气得头昏脑涨。
在金鳞时,兰乾兰博那两兄弟成日围着兰梓湘争风吃醋,幸亏给她看出了问题。那可是亲堂兄弟呀,吓得李氏赶紧向丈夫吹耳旁风,想把那兄弟从女儿身边隔离开。谁知好不容易弄得大房二房在金鳞呆不住了,桐城却传出皇后生了皇子的消息。
他们跟着来桐城,便是为了丈夫,以及家中儿女的前程,可哪里料得到,这一路管得严严实实,把兰乾兰博到是给防住了,可自己这红颜祸水办的女儿,却又被什么孔将军给看上了。
“娘,您快别气了,又不是女儿不自爱,谁知那孔将军砍了女儿一眼,便说要上门求娶呢……”
李氏直接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人家要是说说而已,不上门求求娶呢?再者,那孔将军一大把年纪了,听说家中妻子都死了两个了。她心中的女婿,可不是这样儿的。李氏怄的一口气憋在胸扣,只想上门质问老太太和大嫂二嫂,问她们到底是如何帮她教养的女儿。
然而,兰梓湘的自信是有缘由的,没过几日,孔将军便派人上门求亲了。
李氏松了一口气,如今即便是不愿意,也可以光明正大的回绝,外头说不了闲言碎语。 而兰梓熙,在兰家进城的当天,便接到了来自皇后的懿旨——如今皇后所有的懿旨都用的是皇上的玉玺。她所在的住处,也被建成了临时行宫。
顾皇后请她去行宫住一些日子,一来陪陪她,二来,作为现存唯一有封位的女性,还要陪她接待进宫觐见的女眷。这是皇家女眷的本分,如没剩下什么公主郡主,自己这个县主,只好顶着头皮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