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哲。”
周丛之听到这个名字时却没有太多感触。
他自幼跟随周显习武,几乎已经得到了周显的全部真传。虽然不敢妄自尊大,说自己已经完全领略太极的真义,但是和同样年纪时的周显相比,他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所以无论这个人身手如何,周丛之也有十足的信心去放倒他。
正当周丛之依着名字各种搜寻这个人的时候,杨焕电话打来了。
“明天下午三点,地点市郊西北方向老化工厂,带五百万现金,一手交钱一手交人。记住,不要惊动警察。”
“他们说的?”
“嗯。”
杨焕沉默了,仿佛是陷入了一场深深的纠结中。
周丛之也沉默了。
五百万,那是什么数字?是个可以把荣成买了的数字。
对方做事可真是不留余地,一点都不留。
输了那块地,还要杨家输掉整个家业。
杨焕是绝对不会答应的。
那不是他一个人的企业,是杨启业的家业,是他老杨头奋斗大半生的心血。
他虽然不能完好地传承,也不能就这么看着它掉入敌人的狼口。
“丛之,你有什么好办法没有?”
周丛之在电话另一端停顿了几秒才回答:“有。”
“但是,会有风险,我建议我自己带人去。”
周丛之接着说。
“不,我不能让你自己去冒这险。”
杨焕想也不想马上拒绝他的提议,语气里尽是担忧和害怕。
他们已经一起度过了几年的光景。周丛之亲眼看着杨焕进入公司从一个新人慢慢地以自己的实力做到老总位置。杨焕也一直把周当做自己弟弟一样关心信赖。
有很多次,都是周丛之把杨焕从险境给拉出来的。在那个处处笑里藏刀背地里下黑手的年代,没有周丛之,几乎没有他一个完整的杨焕,所以二人之间的交情不言而喻。
有着胜过亲兄弟的感情,杨焕自然不愿让周丛之一个人去冒这种风险。
“你稍等等,我去给你找个可靠的帮手。”
他一边放下手机,一边就要挂断电话去联系人。
“嘁!”
周丛之笑出声。
他感觉出了他们对话里的肉麻之处。
即使电话离开他耳朵,杨焕还是能听到周丛之带着嘲笑意味的笑声,他好奇地又一次把手机举到耳旁。
“我又不是一个人去,怎么着我也要带上你的全部打手。”
“可是……”
杨焕还想说什么,周丛之打断。
“别说了,我的实力你还不放心么?你放心,我会带着小洁一同回来的。”
没等杨焕再说什么,周丛之已经挂掉了电话。
晚上,周丛之整理行头的时候,妻子郑莉莉看出他此次的准备很隆重,便问了几句。
“你这是准备要去哪儿?”
“西北老化工厂!”
周林丛之正仔细地端详一柄匕首的锋刃,没多想什么,随口便回答了。
以往每次周丛之有动作,郑丽丽都会随口问上一句,似乎她心里只要知道丈夫即将去往何处就已经有了底。大多数时候,她都不会表现得太过担忧,因为她知道周丛之的身手,没个老一点的还真撂不倒他。
可是这次,郑莉莉如同预感到危险一样,随口又多问了一句。
“对方是谁?”
“边哲!”
两个字一出口,郑莉莉的眼睛马上张得圆圆的,似乎对这个名字很是在意。
“听我的,明天不要去了!或者,叫警察一起去。”
听出了妻子话里的忧虑,周丛之马上后悔自己刚刚说过的话。
还不如不说,说了让她担心。
周丛之马上放下匕首,转身面对郑莉莉,并温柔地把她揽入怀中。
此时的郑莉莉已经怀有三个月身孕,小腹刚刚有点隆起。
二人眼光同时注视着郑莉莉的肚子,一种幸福感油然而生。
此时的周丛之快要当爸爸了,自然是倍感欢心。而对于妻子他一直怀有歉疚。
他们习武之人一直清贫,生存紧靠那个小小武馆。
妻子是大户人家的女儿,自幼锦衣玉食,没有经受过清寒之苦的。
因为爱,他们走到了一起。
因为爱周丛之,郑莉莉不顾家人反对,毅然决然走上了一条与亲人隔绝的路。
尽管郑莉莉不是那种娇纵惯了吃不得苦的人,可是看着她耐着寒冷,就着冷水洗衣做饭冻僵手指的可怜样子,周丛之还是会心疼,会产生一些想法。
也就是在那时,他选择去给人当保镖,而不是留下来传承父亲的武馆。
对此,周显那时也没有表现出过多的反对,只是淡淡地交代了一句要他保重,就算是把他逐出门去了。
到现在,他们父子之间一直都是以一种微妙的关系维持着。周丛之鲜见打电话回去,周显也很少与他通话。但是他年年都要回去看他一眼,确保他安康。
直到昨天,他破例给周显打了一个与问候无关的问题。
他们的对话却成了最后一次的谈话。
而今天,郑莉莉突然阻止周丛之,也不是出于偶然。
周显知道自己儿子的脾气,一但他要去做,那就是谁也阻止不了的。
他无法说服儿子,只好让儿媳去。
他们是一家人,妻子的话他总该能听得进去。周显想。
可是,这次连周显也算错了,周丛之居然连身怀六甲的妻子的话也听不进去了。
当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