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上书箱的小长安蹦跳着跟随夫子的脚步一同向书堂走去。
“夫子夫子,为什么学堂里的孩子们叫你老师而不是叫你李夫子呢?”
“因为他们是我的学生啊。”
“夫子和老师两个称谓有什么区别吗?”
“当然有啊,我的学生们会因为我是他们的老师所以叫我老师;而其他人叫我夫子呢是因为赞美的我的身份以及我的学问。”
“哦,这样啊。”“那我把书箱背到学堂之后我可以和其他人一样听您讲课吗?”
“当然可以啊,如果不想听我讲课也可以自己看看书。”
“夫子……”
“……”
“夫……”
被小长安一个又一个问题的接连折磨下,李夫子感觉今天走的这段路是这么多年最长的一次。
“打住打住,到了学堂就要安静了。你今天就先别听我讲课了,对你有帮助的书我昨晚上已经整理好箱里了,这几天就可以把他们读完。”
小箱跑到了最角落里然后迫不及待的看了看夫子给他准备了什么书。
《育儿指南》、《笑林三百则》、《人与鹿》……小长安现在的心情哭也不是,笑也不是,还好,李夫子在书箱的最底部给小长安准备两本稍微对他有帮助的书《世间男女》和《情》。
小长安读书的速度特别快,再加上有着超出常人的记忆力辅佐,一上午的时间小长安就读完了这两本书。还好腹黑的李夫子下午高抬贵手,给了小长安几本比较正常的书。《诗与词》、《论如何与人交往》等等。
平凡而充实的日子总是过得堂度过了十天光景。从书中读明白世间情爱的小长安以至于这几天回家看韩彤的眼神都是躲躲闪闪的,这时的小长安也已经知道了醉春楼到底是一个什么地方。
在醉春楼工作的这几天,张小胖感觉自己找到了未来人生的目标——开一家长安城最大的妓院。有了这个理想的张小胖每日工作起来格外外力,接待客人的时候嘘寒问暖,有时还给客人们捶捶肩捏捏腿。张小胖感叹着多亏自己这几年要饭的时候学了些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本事,再加上本来自己就是个小要饭的服侍别人也没什么心理负担。张小胖哪怕是给姑娘们打洗脚水、倒洗脚水也是任劳任怨。
也正是因为张小胖的任劳任怨,所以啊,张小胖偷看姑娘们白花花的胸脯的时候,姑娘们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笑骂两句也就过去了。
今天的张小胖看着刚才来的贵公子随手打赏了自己五十两雪花银,一边感叹着世道的不公,一边又仔细的揉了揉搓了搓这白花花的银子。虽然有些不舍但最终张小胖还是咬了咬牙走到老鸨牡丹姐的身边,拉了拉牡丹姐到后院没人的地方把银子递了过去。
“好姐姐,刚才那公子随手就丢给我五十两雪花银,这银子我拿着可烫手,客人们要是随手打赏我一两二两银子,我也就偷着放自己怀里了,这五十两我可是真吃不消。姐姐您收着,这五十两银子到我手里这半个时辰不到,我可真是站着也不舒服,坐着也不舒服的,给了您之后,我这心里踏实多了。”
牡丹看了看满头大汗的张小胖,一下子就能猜到他心里天人交战了多长时间“姐姐没白高看你,这银子姐姐就收下了,从今以后就把醉春楼当成自己的家,要是生活上有什么难处就来找姐姐。”
张小胖重重的点了点头,憨憨的笑了笑说道“姐姐,就是之前和我一起讨饭吃的小乞丐,他呢就特别喜欢去听夫子讲学问,哪怕是冬天在窗口站着贴着墙听,他也能听好久,我也不知道他能不能听得懂,但是回来总会和我讲一讲。他和我说了很多大道理,可是我呢,和他不一样,我大字不识一个,听了那么多道理我也记不得几个。但是我记得最清楚的就是有一次我俩走在街上,前面一个穿的特别光鲜亮丽的大家公子腰间的荷包不小心掉了下来,正好掉在我俩正前面,我当时趁着人们没看见急忙捡了起来,你猜怎么着姐姐?”
牡丹笑了笑摇了摇头说不知。
“我一打开那荷包,里面银锭装满了整个荷包,中间还夹杂着几张杜氏商行的银票,小乞丐仔细的一看,清一色全是一千两面额。姐姐你可能不知道,我和小乞丐啊,有时候乞讨一个月也要不到几十文钱,那一荷包的银两,说白了,足够我和小乞丐过完余生了,而且还是那种可以娶几房小妾买栋大宅子的过完余生。可是小乞丐抢过钱袋对我说,李夫子说过君子虽爱财,但是取之有道。我当时连饭都两天没吃上了,还是什么君子啊。小乞丐又和我说,生下来做人,什么都可以没有但是一定要善良。说完就向人群中的富家公子跑去。我当然是舍不得荷包,也就跟着他一起跑了过去。”
牡丹打断了张小胖的话“最后你那个小兄弟把钱还给了富家公子,那富家公子没赏给你们几两银子?”
张小胖摇了摇头“这也是我最记恨在心的一件事,当时我们两个人也瘦小,街上的行人也多,好不容易挤了过去就发现丢了银子的富家公子一脸着急的寻找着自己荷包,正好撞见我和小乞丐从人群中拿着属于他的荷包挤了过来,富家公子当时就认为是我和小乞丐偷了他的荷包,二话不说就吩咐两个手下抢过钱包把我俩打了一顿。”
张小胖顿了顿继续说道“我俩挨了打之后不得不把之前好不容易赞起来的六十七文钱准备买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