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首之人听到这里,心念一动,若有所思地打量了一下秦霜。秦霜在楼下时,他就已经发现了她。看她模样不过十六七岁,就已经有了炼气期第九层修为,自然存了拉拢交好之意,及至见到秦霜拒绝之意倒也没有意外。毕竟以她的资质完全可能是某大宗花费大力气培养的精英弟子以散修之名历练,不被拉拢也是正常的。可是现在看来,十六岁达到炼气期第九层的绝色女修,元国还没有听说过。莫非,眼前这个女子就是当日拍卖会上逃出来的那个?
秦霜神念强于他,虽然面色不变地继续用餐,却也感受到了此人的目光,顿觉如芒刺在背,也顾不得再听听修仙界有什么别的事情发生了。匆匆吃了几口,便起身下楼会账。
那位筑基期修士也没有拦他,待她出门上了马车,方沉声道:“小五,你方才说的那个要被拍卖的炉鼎,当日是什么情况,你细细说来。”
他并不怕秦霜逃走,看秦霜以马车代步,联想到她的苍白面色,很容易联想到她可能受了伤。即便她没有受伤,他也有自信能御剑追上她,筑基后修士御剑的速度和低阶修仙者用身法赶路的速度是不可同日而语的。
“说来也蹊跷,当天拍卖场上出现了两个不错的女修,一个是炼气期第四层修为的,却是被禁制了功力才拉上台来,另一个就是那号称炼气期第九层的女修了,那万宝阁的掌柜张三已经将她说的天花乱坠,结果却交不出人来。我说也是嘛,资质那么好的绝色女修怎么肯去做炉鼎。大哥你问这个干嘛?”
“刚才那个女修你看她可当得起这绝色两字?”
那大汉目光一亮:“那是自然,难道她是炼气期第九层修为?”
“不错。”这大哥嘴角含笑,点了点头。
马车离开小镇很远,秦霜依然有些不安,心中也有些警惕,她还是太过大意了,自以为这元国修仙界没什么人认识自己,一点都未乔装改扮。不说别的,光是她苍白的面色就足以让歹人生出异心了。现在她有伤在身,无法随意动手,若是被人截住,想遇见逃跑都很难。
好在又平安无事过了几天,她也慢慢放下心来,暗笑自己太过多心。
这日,马车正在路上慢慢行走着,秦霜正闭目养神,却忽然发觉几个修仙者正快速朝自己这个方向飞遁而来。神念一动,几个修仙者的身形已经出现在脑海中,一身土煌獯萄邸?此们的样子,就是冲着这马车而来。
车夫是个凡人,哪里知道这些事情?不时扬鞭抽马儿一鞭,嘴里还哼着一只明快的小调。
“落日出前门,瞻瞩见子度。冶容多姿鬓,芳香已盈路。
芳是香所为,冶容不敢堂。天不夺人愿,故使侬见郎。
恃爱如欲进,含羞未肯前。口朱发艳歌,玉指弄娇弦。
朝日照绮钱,光风动纨素。巧笑?两犀,美目扬双蛾。”
歌声悠悠在旷野中回响,显然他也有一把好嗓子。唱完一曲,回头瞥了那低垂的湖蓝色绣花车帘一眼,丝毫没有动静,依然安静地悬挂着。叹了口气,再回过头时,眼前一花,五人陡然出现在前方的路上。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而且他确定刚才看路之时附近并没有人影。心中一紧,一挽缰绳,两匹马儿柔顺地停住了。
“几位大侠有事吗?”他赶车几年,也见识了些世面,自然认为这些都是些有轻功在身的侠客了,此刻面上的笑容无比谦恭。
“出来吧,柳雨侬。”五人连看都没看他,为首一人对着低垂的帘子吼道。
车夫看一眼悄无声息的车厢,这五人竟是冲着她来的吗?看她娇娇怯怯的样子,不像是得罪人的,难道是哪个大户人家的逃妾,现在被追赶上了?心中已经不自禁地胡乱猜度起来。
“二师兄,听那张三传音,她不过炼气期第九层的修为,你都筑基期修为了,直接从车厢里将她擒出来就是了,何必还在这里说些无用的废话?”一个面目阴柔的青年说道。
被称为大师兄的人微微蹙着眉,他一路行来,一直没能用神念探查到秦霜,心中已经有些疑惑了。张三说过这女修虽然只是炼气期第九层修为,但是已经能御使灵器,想来神念已经达到筑基期了。不过他已经是筑基中期,自信神念应该在她之上,这种情况就显然有些诡异了。
“柳道友,如果你不肯出来,莫怪我们得罪了。”单手凌空一抓,车帘掀起,却是空空如也,哪里有半个人?
车夫在一旁也诧异地瞪大眼睛,这姑娘何时下车的,怎么连他也没有感觉?
“车里的姑娘呢?”二师兄转头恶狠狠地望着这车夫。此事关联重大,已经不是一个高阶炉鼎的问题了,当日她在众目睽睽之下消失,等若扇了万法门一个耳光,若是不擒她回去挽回些脸面,今年万法门的坊市主控权就完全没有指望了。只是这一年来也不知她究竟躲在何方,半点音讯也无,万法门也只好暂时作罢,只以为她是被高阶修士救走藏了起来。一听到那散修的报告,门里非常重视,立即传音给正在离此最近的地方办事的他领着四个外门弟子来擒她。一个筑基中期修为的修士,加上四个都在炼气期第七层以上的修士,难道还抓不住一个炼气期第九层的修士?只是千算万算,没想到居然扑了个空。
“小的实在不知车里姑娘何时走的啊。”车夫苦着脸答道。
难道是她的神念比他还强大,提前发现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