惑心之术,秦霜是有些陌生的,但是委实没什么好感。毕竟修真者中女修修炼媚术的实在太多了,媚术其实也算惑心术的一种,上次天山上遇见的那个女修不就修炼了一些粗浅的媚术吗?只是不知这惑心之术与媚术有何区别,若是没有,这功法除了易容的功效外,实在有些鸡肋了。不过想来那女修筑基期修为创出一门功法,已属不易了。
秦霜叹了一口气,开始在脑中梳理些头绪。听当日落日马场那大汉所言,他是杀人得到的这样东西。这功法看来也是来自于天山,若是当日掳走飘云的那波人,应该都是修仙者吧,毕竟不是修仙者很难从天山深处全身而退,不说妖兽,光是那些毒虫野兽也不是好对付的。这大汉不过凡人,怎能杀得了修仙者?这些修仙者又为什么要将飘云当做凡马卖掉呢?
推算下日子,那大汉应该是说谎,飘云其实并非被卖掉,而是大汉杀了那些修仙者之后,和这功法一同得到的。他不认得这是什么马儿,见它桀骜不驯,误当凡马卖给秦霜的。唯有这样才能解释的通,修仙者付出了那么大的代价抓住飘云,为什么还要将他当做凡马卖。他们既然是从小岚手中夺得飘云的,是见过龙马开灵后的模样的,怎么会认为飘云只是凡马呢?至于那大汉怎么杀的他们,秦霜脑海中浮现出一个字,“毒”。
炼气期修仙者的身体还算凡胎,一些凡间的剧毒还是能杀死他们的。即便毒不死,若是能让他们暂时失去反抗能力,没有灵力护体,也不过是任人宰割。
这个推断应该已经接近真相了,如果真是如此,这些低阶修仙者死在凡人手上。实在也有些可悲了。
放下心神,不去想这个问题了,仙路艰难,果真是要步步留神啊。
夜明珠幽幽地放着光芒,秦霜翻阅着那本《惑》,不时皱起眉头,夜已经深了。
良久,她才放下书卷。这本书中的易容之术果真有些特别,以神念控制灵力在全身细微之处进行改变,一个控制不好。灵力溢出体外,就露出破绽了,更有可能伤及经脉。而惑心之术也并非媚术那类。只是凝聚神念集中于眼中,暂时控制他人的心神,看来是为了套问消息所用。果真是逃跑的必备法诀啊。
反正暂时也不知灵山下落,秦霜索性并不出去,在荠子世界中练习起来。她的神念强大犹胜于创出此功法的女修。初始亦不免手忙脚乱。
控制着灵力到皮肤处的细微经脉中,这是很危险的事情。虽则她经脉比之炼气期修仙者强壮,但是比起筑基期修仙者来还是有所不及,更不免步步小心。将灵力调动起来,在手臂上的一处细微经脉中鼓荡,那经脉附近的皮肤慢慢起了变化。随着秦霜的心意变化。忽然,一阵蓝光透了出来。秦霜一惊,急忙将灵力收了一些回来。光芒才渐渐消散。反复修炼得纯熟了,才开始尝试控制多个经脉。
旷野之中,原本荒凉,此时大灾之下,更是常常可见饿殍。一棵两人环抱粗细的树上。三根粗大的枝节斜斜地长了出去,其中正形成一个一人大小的凹槽。此刻光芒一闪。一个人影出现在树上。看此人不过二十岁模样,皮肤晶莹,唇色粉嫩,一双灵动的大眼黑白分明,着一身蓝色衣衫,看起来倒是个清俊少年,颇有些雌雄难辨的模样。
秦霜随手取出一面镜子打量着,仔细看去,这样貌居然和飘云有几分相似,只是看来年纪大了几岁,不过那眼睛却没法变化。变化到这个程度,秦霜已经很满意了,只要不是非常熟悉的人恐怕也不好辨认的。虽然这个年纪达到炼气期第九层修为已经很不错,但是也不像之前那么扎眼了。越想越是心中愉悦,终于可以脱离那一成不变的人皮面具那皮笑肉不笑的模样了,更不用给面纱和面具遮蔽得不见天日了。一天两次,一次三个时辰已经足足够用了,天南大陆一天也不过十二个时辰,只要不是朝夕相处,谁也发现不了她的破绽。现在她是炼气期修为,都已经可以瞒过凝丹期修士的耳目,待她达到筑基期,元婴期老怪物也很难识破了。更何况,那些元婴期修士哪是那么容易遇见的。
算算日子,也不过十几天而已,就学会了这门功法。毕竟只是一个筑基期修士一人所创的功法,能有这个程度她已经很意外了,对那惑心之术也多了几分信心。
要找砺剑阁的所在,恐怕还要从晋国皇宫之中入手。慕容弦师徒虽然已经回去了,但是砺剑阁应当还会另派他人留守晋国皇宫。山不来就我,我便去就山。与其漫无目的地乱找,不如看看此师徒两人可有灵山的下落。慕容弦修炼多年,对晋国的情势总比她了解得多。何况自从得知砺剑阁和五宗大战的消息,对于慕容弦师徒两人的安危就有些挂怀了。
都城之中,并未如秦霜想象的那样挂满她的图影肖像通缉,不知是时过境迁还是皇室为了脸面掩饰下来。毕竟一个皇室血脉的公主杀大臣,伤君王,说出去恐怕不太好听。秦霜也没在意,皇宫依旧,她轻车熟路地探到了上次慕容弦师徒所住的偏殿。
神念微微放出,已经发现有一名炼气期第七层的修士。这砺剑阁难道上次一战后真的无人了?还是另有高人在附近?秦霜有些不放心,犹自探查了一遍,依然一无所获。想来砺剑阁元气大伤,也不太可能再派出什么凝丹期高人坐镇皇宫,也就放下心来朝那名炼气期修士所在摸索了去。仔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