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啊,这不是我要说的啊,完全是雉奴那小子,自己抹不开面子,要我老打探消息呢!”李承乾坐在一张椅子上,手里捧着一只茶杯,用杯盖刮着茶沫,嘴里的话很是无辜。
长孙无忌揪着自己的胡子,满脸的纠结:“这,这等女子,是那么容易找到的吗?温柔贤惠,性子还不能太沉闷,不喜欢嫉妒,人要漂亮的,最好出身名门……老天,有这等女子,要么就是还没出生,要么就是已经嫁人了!”
见李承乾一点都不理会他的抱怨,长孙无忌继续说道:“说起来,那些世家出身的女子,倒是勉强能够符合雉奴的条件了,可是,就算陛下愿意跟那几个世家结亲,也要那几家同意才好啊!要知道,崔家当初就连陛下的求亲都拒绝了呢!”
“舅舅啊,您不试一下怎么知道人家不愿意嫁呢?”李承乾神情悠然,“如今皇室威望愈盛,世家再那般故作清高,也不怕就这么没落下去!何况,说起来那些世家似乎传承日久,其实真正算起来,他们当初也不过是魏晋时候的小家族罢了!要想保持他们的传承,他们就不得不对皇室妥协啊!”
长孙无忌也坐在了一旁,神情放松了下来:“殿下说的也有道理!那老臣就好好打听一下,哪家还有适龄的女儿,给晋王找个合适的!”
“舅舅,这会儿又不是在朝堂上,您还叫什么殿下,也忒生分了!”李承乾似真似假的抱怨起来,“我叫您舅舅。您却来个殿下,这不是寒碜我吗?”
“唉。这礼不可废啊!”长孙无忌一本正经道。
李承乾默然,他差不多快要习惯了!他成为储君日子已经很久了,如今,朝政大半都是由东宫处理,李世民这些年的精神也远不如从前,几乎所有的人都默认李承乾是大唐的下一个主人。从前,还有人对李承乾有轻视之心。但是这么多年来,李承乾作出地成绩在这里,谁也无法否定,纵然那些御史还时常为着一些小节进谏,但没有人会否认,李承乾拥有成为明君的潜质。他离那个位置已经只有半步了。身上威势愈重,便是房遗直、杜荷他们这些从前一直一起地人如今在他的面前都有些放不开。除了几个弟妹,别人对他生出的更多的是敬畏之心。作为王,这自然是好事,可是,所谓高处不胜寒,他也是害怕寂寞的。他从前曾经觉得李世民很多时候显得比较无情,后来才知道。这是必然的!王,在很多时候,也是身不由己,不能任性啊!
不过尽管心中感慨,李承乾面上依旧不露声色,他早就已经学会隐藏自己的真实情绪,别人眼里,似乎太子一直就是温文尔雅地,也有人知道,这位储君其实也是个杀伐果断之人。一点也不输与当年的李世民。
长孙无忌自然也不知道李承乾的心思。他也端起茶杯,稍稍喝了一口。便放了下来,笑着问道:“殿下这次到老臣家,不是光来问晋王殿下的婚事的吧!”
李承乾低头喝了一口茶,说道:“好久没有见过长乐和延儿了,正好过来看看!”
长孙无忌自然是不会相信这套说辞,虽然可能会有这方面的原因,但是绝对不会是主要原因。
他忽然想起了朝中地传闻,说是有天竺来的术士进了宫,如今颇得李世民地宠幸。便试探道:“是那个天竺术士?”
李承乾点点头,最终叹息一声,说道:“是啊!舅舅您也是知道的,上次我在青羊宫做出来的事情!父皇如今确实不相信什么仙丹了,不过,那长生不老的念头却还是没有放弃!”
长孙无忌一愣,继而也叹息起来:“陛下如今年纪渐大,自然会生出诸般心思了!”
李承乾很有些无奈:“那天竺来的那个术士,在父皇面前表演了几个小把戏,哄得父皇开心。这也罢了,他又说海上有仙山,仙山中有神仙居住,可以从那里求得不死药,他说的活灵活现的,父皇也就相信了,想要造船出海呢!”
长孙无忌哑然,李世民如今都是新道教地教宗了,偏偏自己都没信心,这事要是传出去,还有人相信新道教吗?
李承乾心中暗笑,其实那个所谓的天竺术士其实是他安排的,为的就是想展大唐的海上实力。大唐的造船技术还是可以的,但是一直以来,大唐上下对此却不热心,倭国那种破烂舢板一样的小船都能漂洋渡海跑到大唐来,大唐却从来没想过要造船去回访一番。
李承乾并不指望征服世界,在这个时代,因为交通的关系,就算领土再大,你无法控制住,又有什么用呢?他只是想控制一下东南亚和南亚地区,主要是这里的各种资源,并且,从美洲那里引进红薯、玉米之类地高产量作物,使得大唐百姓免于饥饿,这样也是巩固统治地手段。
正好,李世民迷上了长生不老之术,又在李承乾那个几乎可以说是骇人听闻的实验上对丹药产生了戒惧之心,那个来自天竺地术士正好被李世民知道了,便将他召进了宫。那术士原本就是天竺的僧侣,当然不是佛教的僧侣,而是另外一个教派,信奉的乃是湿婆大神,装神弄鬼的本事也是不小,就这么把李世民糊弄住了。
“殿下的意思是?”长孙无忌问道。
李承乾很是干脆:“父皇的意思不能违背,但是需要师出有名!不能打着寻找不死药的名义!本宫以为,可以说是去海外诸国宣扬我大唐的天威,并进行贸易,互通有无,现在需要的就是群臣的同意,这点便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