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宣华公主乃贾南风最小的女儿,名司马彦,生来便有不足之症,身体羸弱,所以贾后对这个女儿格外的珍视。
虽然是贾南风最宠爱的女儿,贵为金枝玉叶,这宣华公主却并不刁蛮任性,反而单纯可爱,与人为善。
宣华公主的请贴很快送到琅琊王府、慕容王子府以及一些簪缨世家的才俊和名媛手中,当然也少不了易雪的。
听到易雪也接到了请帖,慕容迦便约司马景文一同来到了易雪的雅庐。
“师妹,你当真要参加宣华的生辰宴,你宣华并无交集,恐怕此事是贾后的阴谋!”
“可是宣华公主的请贴已经送到,我一介平民之身,是没有理由请辞的!”易雪一脸的无奈。
司马景文忧虑道:“董猛起疑,贾后必派贾谧调查韵儿的来路,怕是已经派人去了玉山。”
“这倒是不必担心,贾谧恐怕查不出所以然,师父在我上山之时,已经对外宣称我是玉山穆家邨穆员外的女儿。”
慕容迦补充道:“穆员外是玉山附近有名的大户,穆员外供养玉仙宫,与师父经常一起修习,并且这个穆员外确实有个女儿叫做雪儿,但是不幸夭折,故师妹上山后,师父与穆员外对外称,其女拜高人上山修习,这两年经常遭遇流寇,穆员外的宅院也被烧个精光,所以没人能说清了。”
景文仍旧担心道:“如今贾后借宣华生辰举办曲水流觞诗会,特别邀请了易雪,以贾后的行事作风,即便没有证实韵儿的真实身份,怕也不会轻易放过,找个由头对韵儿下手,还是想办法辞了为妥。”
易雪道:“既然贾后起疑,若是请辞,无论何等理由,都不免有逃避之嫌,反倒让贾后认定我的身份。”
“师妹说的是,请辞确实不是个办法。”慕容迦道。
“大家不必忧心,既然已经被贾后怀疑,她定不会放过我的,与其身处黑暗,不如提灯前行!”易雪坚定的说道。
慕容迦又对司马景文道:“景文,你也要小心,恐怕贾后会借机向你发难,所以不论贾后如何,你且要稳住。”
“嗯,既然一定要狭路相逢,那就将计就计吧,我会小心的,她还不会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明目张胆的对付一个王爷!”
司马景文点头道,目光中也透着坚定。
很快就到了三月三,正是洛阳牡丹盛开之时,无论是贵族世家,还是寒门百姓,临水祓禊、水滨宴会活动都在这天进行。
在举行祓禊仪式后,人们会席坐水渠两旁,引流引觞、递成曲水,咏诗论文,赏花赏景,彼此相乐,故称“曲水流觞诗会”
司马景文和慕容迦带着无际、青鹘相约一同来到阊阖门,已然有不少宾客在此或下马或下车,阊阖门旁边的角门则是各家的礼车鱼贯而入。
四人下马,上来几个内侍,慕容迦将疾风交给内侍的时候交待了两句。
此时贾谧和石崇也乘车而来,这石崇已经从江南回来了,看他的状态,仿佛并未受石历一事影响。
只见石崇下车后,对一个提着什么物件侍从特别交待几句。
慕容迦问道:“乡侯又是得了什么稀罕贵重之物送于宣华公主做为寿礼呀?”
石崇故作神秘道:“不可说,不可说,到时大家就知道了。”
“切!”慕容迦翻了个白眼!
石崇则是一脸的得意,他今天特地把自己打扮的粉头粉面,仿佛套着一袭华丽长袍的猪。
四人正准备进宫,贾谧忽然留意到一辆马车远远的停在阊阖门十丈外,下来的竟是易雪和周蓉。
贾谧转过身,望着远远走过来的易雪和周蓉,仿佛自言自语:“这易雪姑娘怎么把车停那么远呢,她的车夫看着好像是个鲜卑人。”
石崇也停下来扭过头:“嗯,是个鲜卑人,瞧着好像还带着面具。”
“嗯,鲜卑人怎么啦?本王子送的!”慕容迦一副你管得着嘛的表情。
“想着也是慕容王子送的”石崇干笑着说到。
“可这车夫怎么还带着面具,莫不是无法示人?”贾谧一脸狐疑。
“确实不好示人,那个车夫被狼撕掉半边脸,所以带着面具!”
“被狼撕掉半边脸?”石崇不由的吐了吐舌头。
“嗯,草原狼多。”
“乡侯要不要去我们辽东见识一下草原狼群?”青鹘见慕容迦故事编的可以,他憋着笑,补了一句!
“还是算了,我们中原人比不得你们东胡。”石崇不由自主的摸了摸自己粉嫩的脸,生怕少了张皮。
“可我没听说慕容王子府有个带面具的车夫呀?”
“怎么我慕容王子府有何人,还要向你贾谧报备吗?”见贾谧没完没了,慕容迦有些不耐烦了,斜着头瞟了他一下,翻了个白眼。
“不,不,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好奇、好奇!”贾谧讪笑着。
“元辰前父皇给我送了十几车皮子、肉和奶酪,这车夫随着车队送货来的,我见此人甚会训马驾车,也有些功夫,便留了下来。恰巧易雪姑娘还没有马车,我便连车带人一同送给了她,也好护得她日常安全。”
慕容迦边说边目光温柔的跟着易雪。
随后慕容迦又转向贾谧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道:“诶,我说贾谧,我不是还差人送了两块上好的皮子给你吗?”
“嗯,有劳慕容王子记挂,辽东的皮子确实难得,我正差人做貂裘大氅,今冬就可以穿了。”
说话间易雪已经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