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时已晚。当米菲疯了一样冲到俊俏和尹子茜跟前——
俊俏已经清清楚楚看到了照片上面那两个人,是的,很确定,很清楚。这一对情侣男女,一个是自己妈妈米菲;另一个是马上要跟自己结婚的未婚夫——印乃晨。他们笑的十分灿烂温暖,妈妈在照片里面更显年轻,她不像五十岁的妇女,跟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少女一样清纯,身边的印乃晨笑容绽放的像一朵夏花。
——不。
俊俏闭上眼睛,屏住呼吸,好几秒。办公室里安静的一片死寂,一切仿佛停止一般,空洞的可怕。
米菲整个身体僵直的站在俊俏和尹子茜面前。她试图夺过俊俏手中的相架,被俊俏阻止。
“妈,别闹!妈,你别跟我开这种玩笑。”
尹子茜心中暗喜——想不到一切进行的如此顺利。俊俏、米菲,你们的母女情分,该怎么继续?好戏即将上演了。
俊俏举起手中的相架,质问对面的米菲,“妈,你认识印乃晨?”
“——”
米菲当然是无言,满目愧疚和说不清的复杂。
俊俏欲哭无泪,“妈,我知道你喜欢小弟弟——但从来没有想过,你会招惹我身边的人。”
“不——俊俏,你听妈妈说,妈妈早就——”
不给米菲解释的机会,俊俏将手中的相架狠狠摔在地上,“你知道我要结婚的对象是印乃晨,所以才不肯见他对吗?”
“——”
十一月,寒风顺着窗子浦涌进房间,吹得俊俏小脸蛋儿阵阵泛红。大滴大滴滚烫的泪水和寒风交汇在一起,她蹲下身子,再次俯瞰已经摔碎的相架。凌乱的玻璃后面是妈妈和男朋友爱的见证,她再次闭上眼睛。
米菲也蹲下身子,拉扯俊俏,“女儿,你听我说!我真的——我没想到他会去美国。再说,我跟他已经认识两年多了,这怎么可能?”
“别说了,你就是个贱女人!王平梅!”俊俏指着米菲鼻子,再也按耐不住心中的愤怒,“你就是个贱人!五十岁的老女人愣是装成二十几岁的小丫头出来骗男人钱。你也好意思?”
一听女儿彻底翻脸,居然还说出如此难听的话,米菲也生气道。“不准你撒野!我如果不出来赚钱养家,你以为你能过上现在这么优越的生活吗?你在农村那个酗酒成性的爸爸,你那个没能耐只会种田耕地的奶奶,哪个能给你现在这样奢华的生活?哪个能?你以为你去美国读书,穿名牌开跑车的钱都是怎么来的?没有我能有现在的你吗?”
尹子茜在一边认真听。觉得米菲这话也倒是有几分道理,她不过也是为了给儿女创造美好未来,只是做的有些过分,再怎么,也不应该隐瞒事实,欺骗大众不是?
俊俏完全不理解米菲的想法。在她心中,母亲的毒恶和虚伪形象已经根深蒂固,以至于她远流美国。不肯回家,几年也不肯见米菲一面。如今这次回来,高高兴兴的想团聚,结果——
“我不能理解你的虚伪,不能理解你的青春永驻。人怎么可能不老去?怎么可能不面对现实?你不要活在你自己的梦里了,你是一个有孩子。有老公,一个彻彻底底的老妇人!你不明白吗?”
尹子茜在一旁听的很爽,这话也是尹子茜想对米菲说的。人生不过是生老病死四个字,为什么不敢去面对呢?活在自己伪装的皮囊之下,有什么好处?不但自己累,身边的人也一起累。
米菲反击,“你不懂!俊俏,妈妈都是为了生活,不得不这样。妈妈也不想欺骗大众,我也想带你们去游乐场玩,也想堂堂正正的给你们开家长会去,可是——如果那样,我们面对没有饭吃,没有地方住的窘境,怎么办?女人,闯荡社会,靠的唯一只有美貌,有了美貌和年轻,就等于有了一切。所以我定期去韩国整形,做护肤,做运动,保持好身材,保持好容貌,因为我不得不这么做。”
尹子茜这才知道其中秘密,米菲不老的秘诀原来是——整容。
这样看一对母女唇枪舌战也没有意思,尹子茜觉得,最重要的是引出故事男主角——印乃晨。三人对面对对持的感觉应该才是最爽的。她暗暗一笑。
“俊俏,伯母,你们别吵了,我看——”
尹子茜开口说话,米菲才反应过来,自己光顾着与女儿争论,竟然忘了现场还有一位外人!而且这外人不是别人,是印乃晨的表妹。事情彻底败露,自己高贵的身份,美丽的容颜,女神的称号,都将会随着这个尹子茜而消失的——她不敢想,死死盯着对面的尹子茜。
尹子茜透过米菲的眼睛得知,她现在杀死自己的心思都有了。
尹子茜接着说,“我看——还是把我表哥找来,总不能耽误表哥和俊俏的婚事。”
米菲脸色乌黑,冰霜不动,她警告尹子茜,“你如果把今天的事情说出去,我一定会让你好看。”
尹子茜最讨厌被威胁,被命令,被操纵。这个老女人,居然——威胁我?
“放心吧,伯母,我一定不会说的。”
悄悄把自己手中的电话录音,按下停止,保存录音。
俊俏却在这时候发疯,她拾起来地上的一块玻璃,逼着自己手腕,狠狠割下去——
汩汩鲜血,顺着俊俏细小白嫩的小手腕流淌,在她洁白的皮肤上牵出一道红色的沟壑。
“俊俏!俊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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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
俊俏失血过多昏迷,尹子茜和米菲等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