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二十,是元梓忧的点心铺子开张的日子!
一大早起来,青樱和青枝便服侍着元梓忧梳妆打扮,如今天气乍暖还寒,元梓忧便穿了件缕金祥云银红洋缎窄裉薄袄,一条浅松花百褶撒花裙,披了玉色折枝刺绣斗篷,腰间又坠着一枚编玉色穗子的羊脂玉佩。
青枝又给元梓忧梳了个垂鬟分肖髻,只缀了几支玉色珠花并霍隰飞送的那支碧玉簪。
元梓忧去给元老夫人请安的时候,宁氏正带着宁绍珍在元老夫人面前凑趣儿。
“可是要出门儿?”元老夫人看着元梓忧的这身衣裳,便问道。
“回祖母,正是!”元梓忧淡淡笑了笑说道。
宁氏在一旁看了便笑道:“呦,我倒是想起来了,今日可是二丫头那铺子开张的日子,可不是得出门嘛!”
元老夫人倒是不知道这一遭,只惊奇道:“二丫头你开铺子了?”
“就是我娘的嫁妆铺子给我练手罢了!”元梓忧便笑道:“不过小打小闹而已,也不知会如何呢,就没扰了祖母的清净。”
元老夫人便点了点头,眼色复杂的看了元梓忧一眼:“既是你娘让你练手的,你便好好历练历练,莫便是了!”
“是,祖母!”
“二姐姐这身衣裳可真漂亮!”宁绍珍眼馋的看着元梓忧的衣裳,又在元梓忧发间的碧玉簪上使劲儿瞄了几眼:“若是出府,带上妹妹可好?我也跟着姐姐长长见识!”
这宁绍珍与元梓忧同岁,不过比元梓忧小几个月。
“今日事多不方便!”对这宁绍珍,元梓忧可不惯着。
宁绍珍闻言便嘟了嘟嘴,仗着这几日在元老夫人面前卖乖讨好得了几分脸面,便对着元老夫人说道:“老太太,您跟二姐姐说说吧,我并不给她裹乱,只是想跟着见识见识罢了!”
元老夫人因着前几日伤了柳氏和元梓忧的心,如今自是不敢强逼着元梓忧,便笑道:“你二姐姐今日有事情,只怕是没工夫,等她闲了罢!”
见元老夫人如此说,宁绍珍只得作罢,委委屈屈的站在了宁氏身边。
请了安,元梓忧便带着青樱和青枝去了柳风苑,与柳氏一同出了府!
因着元梓忧开了铺子却没告知自己,元老夫人心情便有些低落,只摆了摆手,让宁氏和宁绍珍离开了!
少不得白嬷嬷和芍药又好言劝慰了一番。
宁绍珍回了客院,范氏见宁绍珍一脸的委屈不甘,便忙问道:“珍儿,可是去了老太太那边受了委屈?”
“娘!”宁绍珍嘟着嘴说道:“我今日才知道,今日是那二姐姐的铺子开张的日子,我求她带我去见识见识,她竟是不肯!”
“什么?”刚过来的宁绍波忙问道:“谁的铺子开张?”
“就是你心心念念的元二姑娘啊!”宁绍珍哼了一声:“有什么了不起的,便是连亲戚都不顾,说出去也不怕丢了脸面!”
“哪里的铺子?”宁绍波又忙问道!
“我哪儿知道,她又没说!”宁绍珍朝天翻了个白眼儿。
“哎,波儿,你要去哪儿?”范氏见宁绍波一言不发就往外走,忙问道!
“娘,你别管!”话音未落,宁绍波已经疾步出了院子,这些日子,他一直心心念念的念着元梓忧,奈何他一男子,若无邀请,等闲去不了后院儿,如今听宁绍珍说元梓忧出了府,哪里还按耐得住,只想赶紧出府见一见佳人的面儿。
“娘,你看大哥,就念着那狐媚子了。”宁绍珍不满的看着宁绍波的背影,不依的说道:“出府也不想着带上我这个亲妹子!”
范氏哪里猜不出儿子的心思,心中正烦闷,见宁绍珍如此说,便拍了她一巴掌:“那是你大哥,哪儿有你说嘴的份儿。”
“哼!”宁绍珍心里不满,身子一扭便回了房间!
只余下范氏又在心里狠狠的咒骂元梓忧。
却说柳氏和元梓忧坐着马车去了崇平街,此时天色尚早,街上的铺子还都没有开,柳氏和元梓忧便从铺子的后院门前下了马车。
“大夫人,二姑娘!”听到拍门声,后院的人忙将门打开,见是柳氏和元梓忧便忙齐声问好!
“肖掌柜,可都准备齐整了?”柳氏便问道!
肖英便忙回道:“回大夫人,都已经准备齐整了,定的是巳时开张,时辰一到就开正门,等放了鞭,就将门匾挂上去!”
“那就好!”柳氏便点头道:“去前面看看!”
“是!”
肖英陪着柳氏和元梓忧到了前面的铺子里,此时,铺子中都已经收拾整齐。
这间铺子一共两层,一层的大堂中,一排排油光水滑的木架子上,用不同样式的托盘放着不同样式的点心,托盘上还放着着几朵鲜花做点缀,因着刚开张,元梓忧也并没有将全部的点心都放上来,只放了十样不同口味样式的点心!
元梓忧心中想的是,每个月推出来一到两种新口味的点心,一方面增加了铺子中点心的种类,另一方面也能稳定住客源。
而二楼则是被隔成了几个小花厅,若是有夫人小姐想要在此食用点心,便可以到二楼去,同时二楼还供应了茶水,那茶叶正是元梓忧自己用泉水炮制的。
柳氏和元梓忧在一楼和二楼转了几圈,便满意的点了点头,不得不说,柳管事的眼光还是不错的,这肖英和几个小厮倒是勤勉伶俐。
不多时,铺子开张的时辰便到了!
肖英便让小厮将铺子大门的挡板取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