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街口的刘神婆不是说只要在子时把想送给地下亲人的东西摆在煤油灯前,亲人就一定会收得到的吗?
没想到这么灵验,而且还灵念过了头啊,小诺这是亲自来吃了吗?
张伯激动的啊,都忘了鬼魂是可以穿墙而过这事,忙得去开门,“小诺你回来了,快……快进来,我和你婶子给你煮了你最喜欢的鸡蛋面,快凉了,你快进……”
可当他走出门外,看到乔诺一旁边还站了个年轻人时。后面的话戛然而止。
好半晌才结巴着问:“怎么你们地府还可以带伴出来的?”
乔诺一脸色精彩极了,正要开口解释自己还没死,张伯突然脸一娇羞,“哎呀,小诺,你这是在地府找到了个夫君是吗?”
“扑通”一声,司李跌坐在地上,差点要给张伯跪下了,这老大爷说话怎么这般口无遮拦,瞎脑补些什么呀,他就没见过不怕鬼的人。
不对,他可不是鬼。
乔诺一嘴角抽了又抽,生怕张伯再说出些什么惊芽骇俗的事情来,忙开口道:“张伯,我没死。”
啊?!
浑浑噩噩回了屋内,张伯看着乔诺一把张婶子弄醒后才回过神来,神愫认真地问:“小诺,你可以跟张伯说说,那天晚上究竟发生了什么?还有,这些日子你又去哪里了?”
他都觉得自己像是在做梦,小诺从那么高的悬崖上掉下去,竟然还能活着,这命可真大呀。
这么一想,他的思绪又开始往旁的地方飘去,眼神又继续扫向守在门口的司李。
司李总觉得有几道要将自己炵穿的光芒射来,忙得往旁边挪了挪。
其中一道是屋内张伯看来的,另外两道一道比一道强烈的似能将他洞穿的视线,则是从不远处的一个草垛后头射来的。
王爷和阿善正藏在那后头呢。
司李都不敢猜,刚刚张伯那声音有些大,主子不知听到了没?
他有种下个月月俸泡汤的预感。
阿善站在秦墨旁边只觉得冻得慌,他甚至能听见主子磨牙的声音。
他惊讶极了,主子什么时候这么容易情绪外露了,难道是因为失了轻功,心中开始自卑了吗?
他只要一想到王妃那如飞一般的速度,就觉得他这个想法很有可能。
试问,有哪一个男人,是希望自己比自家女人弱的?
那多没面子啊。
不知被自家侍卫可怜了一番的秦墨,正咬牙盯着司李渐渐往边上挪的影子,恨不得上前去将他揪起来扔掉,顺便将那里头的老头质问一番。
这什么眼神?就司李这样子的人,他也能看成是乔诺一的对象。
乔诺一坐在屋中,将自己除了嫁入王府的事没说之外,还把从悬崖下掉下来的奇遇那些挑了捡了能说的,跟这对老夫妇说了。
只把老夫妇二人听的是目瞪口呆。
好半晌,张婶子抬手放在张伯的大腿上,拽上瘦的快剩皮的肉猛掐了一下。
张伯失声痛喊。
张婶子这才缓过来,“会疼,不是做梦。”
说着,她又忍不住哭了,抬手去摸乔诺一那张肉乎乎的脸,“孩子啊,婶子就说你是个有福报的吧,这老头子偏不信,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