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这次您是沾了大爷的光!”秋云在言蓁蓁身后道“如果不是大爷和小姐一同回来,恐怕大老爷肯定要大作文章,奴婢看到二小姐身边的一个小丫头在兰厅外面探头探脑看了好几次。”
“这个言嘉嘉,我们给她留了马车,她还有这许多戏。”言蓁蓁把小匣子拿袖子掩住“要是叫她知道娘亲给了我一匣子钱,她还不得嫉妒的要把眼珠掉地上?”
四云跟在她身后纷纷低头窃笑,春云小声提醒“之前夫人也给了小姐不少呢,加上这一匣子,小姐手里可是很富裕的,要是叫旁人知晓,还不知道要酿出多少酸醋呢。”
“娘亲她心里是真真有我的,我很满足的,就是娘老是觉得亏欠我,我给她越说,她越是觉得亏欠,我好像弄巧成拙了呢。”言蓁蓁叹口气“我该怎么做,才能叫她知晓,其实不必觉得亏欠我?”
“小姐只要什么也不做,便好了。”秋云道“您越是去劝说夫人,夫人就觉得小姐体贴懂事,更想弥补小姐。”
言蓁蓁蹙起了眉头,难道要她不懂事才可以吗?可她已经一十六岁了,不可能顶着一个刁蛮粗鄙的名号一直下去,这倒不是最重要的,和母亲的关系慢慢接触即可,那个偷偷摸摸在药堂买了药的人,才是言蓁蓁目前最在意的“刚刚在诗会上得到的东西,给我收到小厨房下面的密室里,这都是你们小姐的宝贝千万收好。”
“小姐——”春云急的提高声音,随即朝四处看了看,见四周没什么人,稍稍放了心“您倒是小点声啊,既是宝贝,哪里有这么大喇喇的公然讨论的?您放心好了,奴婢必定给你收的好好的。”
春云说着,抱紧了言蓁蓁那些战利品,一副紧张的样子。
言蓁蓁轻轻挑了挑眉,无声的笑了。
秋云催促道“春云姐姐,那你可要仔细拿好了!”
春云道“就数你啰嗦,我都拿了一路,还不是好端端的到了府里?”
言蓁蓁袖了红木小匣子,回了内室才拿出来打开,足足半匣子五两十两的小面额银票,小半匣子银锞子,剩下的是一部分金瓜子金豆子,金灿灿,银晃晃的,甚是耀眼夺目。
春云按着言蓁蓁嘱咐的,藏好了那些彩头,回来跟言蓁蓁复命“小姐,奴婢已经把东西都藏好了,小姐只管放宽心便是。”
“放心!”言蓁蓁随口道,那些东西,除了名家字画还有些值钱,其他都是些普通物事,正如母亲说的,可以送平辈,或者赏人,她从匣子里抓了一把小面额银票收在袖子里,把红木小匣子递给春云“你比较细心,给我收好,我需要用的时候,喊你拿。”
“是!”春云上前收了那红木小匣子,仔细的点了一遍“银锞子有四钱的十个,六钱的十个,一钱的二十个,金瓜子若干,金豆子若干,各约莫十两的样子。银票共一百七十五两。”
“何大哥去百草堂的时候,你们有没有看到什么人从药堂出来?”言蓁蓁等春云数完小匣子里东西。
“当时奴婢四人在马车另一边,看不到药堂。韩小姐和柳小姐的丫鬟应该可以看到药堂的门口,就是不知道她们有没有留意过。”春云把红木小匣子装了个袋子,挂在了腰间。
其他三云纷纷颔首“奴婢也没看到!”
“那就算了,为了这种事,我不可能写信去问她们。”言蓁蓁意味索然的道“毕竟你们家小姐我,大字不识一个啊!”
蛮横粗暴的言三小姐之名,此时已经在帝都悄然传开。
不知道言嘉嘉是言家养女的人,也知道了言嘉嘉是养女的身份,言家大房有个失落了十六年的嫡女,刚刚被找回来。
有传言说这位大字不识一个的言三小姐粗鄙不堪则罢了,挥金如土,还敢当众刁难定国公世子,公然抢夺言嘉嘉的青梅竹马。
被言蓁蓁用长鞭抽的遍体鳞伤的覃永辉,就是那言三小姐蛮横的铁证。
言蓁蓁威胁定国公世子的那番话,已经传遍京城的大街小巷。
言清回到他的小院里,段氏在她的陪嫁清瑶的搀扶下,在院子里慢慢的走着,孕肚已经很明显了“雅兰,今天有没有好受些?”
言清走上前从清瑶手里接过段雅兰的手臂“我来扶,你去给少奶奶在搬把胡床过来,拿个厚软的坐垫,胡床太硬,少奶奶坐着会不适。”
清瑶立刻去了,段雅兰俏颊绯红“你这是做什么?我又不是不能走,不能站了。”
“你现在走路还便利些,等身子再沉些,走路就不便了,以前母亲怀蓁蓁的时候,后期不是腰酸就是腿疼,吃不下喝不下的。”言清比言蓁蓁长几岁,他见过言夫人挺着孕肚的样子。
“婆婆可算是把蓁蓁妹妹找回了,等我生了,一定陪婆婆去寺里烧香还愿。”段雅兰搭着言清的手,却是皱眉强忍了不适“今日诗会,怎地去了那许久?身上还有股子酒臭味?”
见状,言清赶紧把段雅兰扶着坐到胡床上,叫清瑶服侍段雅兰“瞧我糊涂的,等我换洗一番再来跟你说。松萝,松萝,赶紧伺候我沐浴——”
“小姐,大爷还是向着您的,你嫌弃他身上的味儿,他就赶紧去换洗。”清瑶在一边给段雅兰轻轻摇着扇子“等你生了小小少爷,你在府里的地位就稳了。”
段雅兰抚着隆起的腹部,娇美的面上浮起淡淡忧色“爷屋里有了新人,我这心里怎么也都不对味。”
“那个小蹄子,爷还没看上她呢。”清瑶见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