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息,利息,就 知道利息,想向我放印子钱是吧?我不缺钱,你别想了!”言蓁蓁试着挣脱荣景庭的桎梏,挣扎了下,却是没得逞。
荣景庭握着言蓁蓁的腕子,只觉得滑嫩异常,不禁用大拇指轻轻摩挲了两下“你要是缺钱,直接给二师兄写信便是,不要学人放印子钱,你若是喜欢赚钱,写信叫二师兄给你几个铺子。”
“别!”言蓁蓁赶紧拒绝“我娘亲已经给了我几个铺子,她还要再给我几个,我都拒了呢,你知道的,我不喜欢这种破烦的小事。我娘亲还给了我许多银钱,她还支持我放印子钱,只嘱我做的隐秘些,别叫我爹知道。”
荣景庭越是摩挲,越是不舍放手“白日里诗会有趣吗?”
提到诗会,言蓁蓁兴奋的道“有趣呢,还认识了好几个官家小姐,有两位颇为投契,其中陵城县主的女儿还非常仗义,柳星澜非常体贴善良。算是认识了几个公子哥儿,只不过他们……”
言蓁蓁撇撇嘴,继续道“有好些都和姚卿云交好,有一个叫覃永辉的,指着我就是一通当面诘责,我拿鞭子好好的抽了他一顿,非常痛快。”
“你知不知道,你抽了覃永辉一顿,现在你在京城可是有名了。”荣景庭恋恋不舍的松开言蓁蓁,强忍了拥她入怀的念头,抬手捏捏她的鼻子“刁蛮言三小姐!”
“我能想到的,我有心理准备,其实我还和韩洁,柳星澜联合玩了一出明修栈道。三师兄,你会不会嫌弃我这个恶名昭著的言三小姐?”言蓁蓁扯住荣景庭的衣袖,有点像是可怜兮兮的小兽,无端的招人怜爱“大师兄,二师兄,四师兄,五师兄会不会因此嫌恶我?”
“啧啧,这么大了,还扯我的袖子撒娇?”荣景庭一阵失笑“拿鞭子抽那个覃永辉的小师妹哪里去了?”
言蓁蓁不依的扯住荣景庭的衣袖“你还没说,你们会不会嫌弃我呢!我看我爹,我大哥倒是挺嫌弃我的。”
“傻瓜,当然不会!”荣景庭抬起手,举在半空,生生克制住自己心中的悸动“最近,你也不写信给师兄了?”
“我院子里这许多人,鸽子飞来飞去,太过显眼,再说我又没重要的事情告诉你。都是鸡毛蒜皮的小事,不是拈酸,就是争风,总之就是吃醋,你那么忙,我怎么能为这小事烦你?”言蓁蓁再次扯住荣景庭的衣袖“我没写信也有很想你们呢,倒是你,又闯我内室,被四云撞见怎么办?还有墨伯和车伯呢,你这般来来去去,要是被祖父知道多不好?”
言蓁蓁的理由,听的荣景庭再次失笑,如果老太师知道自己来了,只怕会倒履相迎,只不过这还不是告诉言蓁蓁的时机。
言蓁蓁似乎没发现荣景庭的异样,她说起了今天在药堂外所见的那个人。
“你也不给三师兄说说你受到的委屈?说不定三师兄能帮你出出气。”荣景庭等言蓁蓁说完,说了一句不相关的话,言蓁蓁在府里的境遇,在诗会上遇到的一切,他几乎都知道,可他就想听言蓁蓁亲口告诉他。
“我又不是小孩子了。我有仇当场就报了,当场报不了的,我再找师兄们帮忙也不迟啊!”言蓁蓁看不到荣景庭的神情,根本不知道荣景庭此时一脸郁色。
荣景庭一直说的是希望言蓁蓁有事找他,言蓁蓁一口一个师兄们,他很郁闷,当即沉声道“记得把香囊早点绣出来。”
“知道啦,这才几日不见,你怎的变得如此啰嗦?”言蓁蓁扯住要离去的荣景庭“我不便出门去查那个进出药堂的人,三师兄,你帮我!”
荣景庭的脸这才稍有缓和“如果我查到了,叫你五师兄带给你,如果没有,五师兄也不会来,三日为限,你就得自己查了。如果有想不通事情,多跟老太师学学,他算是我的师祖,博闻广识,比你一个人闭门造车出门不合辙强上百千倍。”
“我知道了,还有一件事!”
荣景庭刚要跃出去,就被言蓁蓁拽住了衣角。他颇有些无奈,眉宇间又有些言蓁蓁看不到的欣喜“还有什么事情,你不能一次说完?还要大喘气?”
“……刚刚想到嘛!”言蓁蓁松开手,无奈的道“最近二伯,三伯都陷入了些麻烦。多多少少不是与钱财有关,就是与女子相关,就连我大哥言清身上都多了些脂粉味道,和我大嫂用的脂粉味道不同,是比较廉价的粗制脂粉,我感觉怪怪的,又说不上哪里怪。”
她想不明白,这其中有什么症结。
只是直觉的感觉蹊跷古怪。
落在荣景庭的耳中却是不一样,他赫然想到了容五之前给他汇报的,荣景毓那消失了的二十五个的瘦马,在言蓁蓁那无心的一句之下,他心中犹如醍醐灌顶,为什么会找不到消失了的二十五个大活人,原来还有这种门道“小师妹,你等我消息!”
荣景庭身形利索如飞燕,跃出窗外瞬间就消失了踪迹。
黑暗的房间里,再度只剩下言蓁蓁一个人,她复又合衣躺下,脑中回想的是白日里闪出药堂的那个人,三师兄的到来,没有给她心里带来安慰,反而更失落了,这失落,连她自己也说不上,最终嘀咕一句“真是讨厌,我哪里会做香囊?”
砰——
院子里传出一道闷响,紧接着是一声隐忍的闷哼。
言蓁蓁一手握住长鞭,一手按住腰间的 手 弩冲了出去,与此同时冲出去的还有四云,守门的墨伯,车伯。
七人齐齐冲向小厨房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