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赤发医魔
正自惊疑不定,又听得一阵衣袂带风之声,由远而近,随即窗户无风而启,一阵熟悉的芳香飘入鼻端。黑暗之中一个苗条的身影来到床边,正易婉玉。
朦胧之中秦川忽然睁大眼睛,凝视着她脸。易婉玉吃了一惊,低声道:“川哥哥,怎么还没睡?腿脚还痛么?”秦川双手伸出,握住她柔软娇嫩的小手,道:“我没甚么。你怎么才回来,没遇到危险吧?”
易婉玉坐在他身边,将他双掌轻轻按在她嫩滑如脂的脸蛋上,低声道:“我没甚么。倒是你,定是不放心我才睡不着的。”秦川笑道:“那你怎生补偿我,害得我这颗心白白的悬了半夜!贵帮之事是否已办妥?”易婉玉将粉颊贴在他面上,说道:“我适才召集了本帮在汉中城的帮众,已将被害的兄弟安厝好,并且散布消息,魔教余孽莫非邪重现江湖,欲不利于本帮。川哥哥,你说我这样做是否妥当?”
秦川叹道:“你小小年纪,便这么精干老练,枉我长你三岁,却胸无一策,无能之极,我心中确是自愧弗如!”易婉玉格格娇笑道:“川哥哥,我若有你的‘大悲玄功’和‘万佛神掌’,又何必绞尽脑汁,连珰珥也不得不当武器来用?”秦川想起她日间以耳环破敌之事,心中钦佩,忽然芳泽微闻,只觉她吐气如兰,登时心醉魂迷,一阵意马心猿,伸臂搂住她纤腰,凑嘴向她吻去。
易婉玉一惊,欲待挣脱,却已被他吻住她嘴唇,大羞之下,身子往后一缩,忽听秦川“啊”的一声呻吟,这才想起他的腿上中了毒,忙道:“你没事吧!”秦川痛得哼了一声,牙关格格相击,却不作声。
易婉玉轻声道:“怎么了,生我的气了?”秦川疼痛稍轻,定了定神,道:“不是,就是想亲你,谁让你这般让人放心不下?”易婉玉听他这般热切的表白,心头一热,道:“川哥哥,你……”秦川再次伸臂环住她柔软的腰肢,轻轻地吻她樱唇。
易婉玉身子微微一震,欲待推拒,却生怕再牵动他的腿脚痛处,犹豫之际,已被他强有力的吻住,霎时间胸口柔情荡漾,一阵迷糊,情不自禁,反臂搂住他项颈,宛转相就。
过了良久,二人才缓缓分开。易婉玉轻轻叹了口气,低下头去。黑夜之中秦川虽瞧不见她神情,却也猜出她定是责怪自己轻薄,唐突佳人,心中既惊复愧:“怎么中了毒后定力大减,迷恋这温柔滋味,难以自持,她定是将我当作轻薄子弟了!”
想到此节,心情大为沮丧,嗫嚅道:“对不起,我又……”易婉玉伸手轻轻按住他嘴,低声道:“川哥哥,我没怪你。只是我已跟你说过,我……我这辈子认定你一个人啦!我生来命苦,父母见背的早,孤苦伶仃,又险些沦落风尘……只盼你别……别轻贱我、抛弃我。”
秦川听她幽幽倾诉,想起她的坎坷际遇,心中爱怜横生,急道:“玉妹,我以后只会更加敬你重你,爱惜你。不过我秦川只是个没出息的山野村夫,只怕……委曲了你,你若是现下后悔还来得及,你……要想清楚才好!”
易婉玉低呼一声,纵体入怀,伸臂抱住了他腰,柔声道:“川哥哥,你别说了……今生今世,不论天涯海角,我……都跟定你啦!你便是打我骂我,不要我了,我也决不后悔!”
秦川玉人在抱,听到她情致缠绵的吐露心曲,不禁大为震动,忙在她额头一吻,叹道:“傻丫头,我又怎会舍得打你骂你,不要你了!”长长吁了口气,又道:“定是我几辈子修来的福气,才让我今生遇到了你们。”
易婉玉听到这话,忽又推开了他,睁大一双俏眼,笑吟吟的道:“川哥哥,你老实说,你跟沐姑娘是怎么一回事啊?”
秦川听她问得奇怪,道:“甚么啊?”
易婉玉哼了一声,嗔道:“川哥哥,婉玉决非小气之人,你心中有我,对我来说便甚么都够了。可是你跟沐大小姐的事,又何必隐瞒?”
秦川搔了搔头皮,道:“我和沐姑娘有甚么事瞒你了,我不明白?”易婉玉将俏脸靠近了他,借着熹微的夜色,俏眼圆睁,却见他一脸茫然之色,微笑道:“那我问你,沐姑娘长得怎么样?”秦川道:“十分美貌,那便如何?”易婉玉道:“那你喜不喜欢她?”秦川庄容说道:“萍水相逢,何谈喜欢?你别胡乱猜测!”
易婉玉凝视他片刻,才徐徐摇头,叹道:“川哥哥,你或许真的不知道,但我却断定,人家沐大小姐定是爱上你了!”
秦川微微一惊,道:“玉妹,你休要乱说,素昧平生,沐姑娘怎么可能无缘无故会爱上我?”
易婉玉格格笑道:“川哥哥,你倒好好想想,她一个大家闺秀,从未与外人见过面,为何今日突然揭去斗篷,以真面目示人?定然是她心中看中了某人之故。我适才听悦儿说,她曾和沐姑娘的贴身使婢暄儿聊过,沐姑娘可是多次向沐大爷、杨大姐旁敲侧击的打听过你。今儿到得汉中城,这位标致可人的小美人儿香汤沐浴后第一件事,便是脱下斗篷露面见人,那自然是为了某位哥哥。嘻嘻!”
秦川听她语气中大有揶揄取笑的味儿,拉着她小手,道:“这客房条件极好,木桶热水洗得很舒服,你和我不也一样洗浴了么,何以独独说起人家?”
易婉玉道:“那你说,为甚么今晚她会当着大家的面说要陪你去看大夫?人家这般关心你,你不会体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