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风月花魁
二人施展轻功掠出武候祠,来到街道之上,只见夜色中的成都城内,万家灯火,另有一番迷人景象。
寒风中不时飘来阵阵丝竹箫管之声,沐长风纵声吟道:“锦城丝管日纷纷,半入江风半入云。”微微笑了笑,道:“其实那个大刀卜六说得没错,成都的姑娘确实生得美丽得紧!”秦川道:“沐前辈,你……”沐长风打断了他,道:“你别前辈长前辈短的,我很老吗,又没到五十岁!”拍了拍他肩膀,道:“从现在起,你就喊我沐老哥吧,别再喊我前辈了!”
秦川道:“咱们去哪里?”沐长风哈哈一笑,道:“自然去‘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闻’的地方喝酒去啦!”
秦川想起张标,道:“我的一位朋友在城里开茶馆,可惜正在修葺,否则可以请沐前……沐老哥喝茶去。”沐长风笑道:“茶以后再喝吧,我先请你喝酒,跟我走吧!”大踏步而去。
二人来到一座名为“风月楼”的高楼外,夜色渐浓,但见高悬的大红灯笼之下,人头攒动,几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妖艳女子正在招揽客人。秦川心中一动,吃惊道:“这是妓院,我,我不能进去。”沐长风像是看到妖怪一样,瞪大眼睛道:“男人不到妓院喝酒,还算什么男人?”秦川脸上一红,掉头欲走,道:“反正我不能去!”
沐长风哈哈大笑,惹得出入的客人都侧目而视。早有两个妓女过来拉扯着她,道:“原来是沐大爷来了,却傻呆呆的站在外面做甚?”沐长风拍了拍二女臀部,笑道:“你们要先把我这位小老弟招呼好了,我再进去!”那二女忙上前去拉秦川,一女道:“这位小哥,站在外面有什么味,还不快快进去?”
秦川出力挣脱二女,道:“你们干什么,快放手!”二女啊哟啊哟两声,似是站立不稳,跌倒在地,哼哼唧唧呼痛不已。秦川一惊,怕伤了二女,欲待伸手相扶,却又不敢,呆在当地,神情甚是狼狈。
沐长风上前扶起二女,向秦川道:“老弟真是不解风情。今晚是老哥我请你喝酒,难道你连进去的胆量都没有吗?以后怎么在江湖上混啊!”秦川见他嘴角间颇有嘲弄之色,一旁众人也哗然大笑,不禁羞愤难当,昂然道:“莫道只是区区一家妓院,纵是刀山火海,我又何惧?进去就进去!”迈开大步走了进去。
但他到了大厅内放眼望去,眼前除了冶艳妖媚的妓女外,更有各色各样的客人络绎进出,人声鼎沸,热闹异常,他何曾见过如此场面,不禁怔住了,一阵茫然无措。
忽听佩环丁当,眼前多了一位中年美妇,衣着华艳,妖娆动人,笑吟吟的道:“小爷这背着行礼来的,想必是远道而来,可有相好的姑娘?”秦川猜测她定是此间鸨娘了,暗暗惊诧于这鸨娘雍容华贵,风姿仪态竟不输于那些年轻姑娘,脸上一红,道:“我,我是来喝酒的。”
那鸨娘一听乐了,道:“这就对了,到这里来的爷们儿,哪个不是来喝酒的啊?”向一妓女招了招手,道:“小艳,快来招呼这位少爷!”那小艳便娇滴滴的迎了过来,左手搭到了秦川肩头,右手拉着他手,笑道:“公子爷请上楼吧。”
秦川不敢再用力挣开,红着脸道:“我自己喝酒便行。”回头望时,却见沐长风一脸揶揄的望着自己,似笑非笑,双手则是左拥右抱,偎红倚翠。
沐长风轻轻推脱二女,笑道:“秦老弟,你可知这间风月楼乃是成都全城最好的喝酒场所?”从怀中掏出一叠银票,向那鸨娘大声嚷道:“杨妈妈,这位秦公子是我请来的贵客,今晚我要你风月楼最好的花魁来招待她,让那些庸脂俗粉滚远点,听懂了没有?”
那鸨娘杨妈妈接过银票看也不看,顺手塞入怀中,淡淡的道:“早知道是沐大爷的贵客,我也不用转弯抹角了。二位后面请吧!”
沐长风狂笑声中,拉着秦川手腕,跟着杨妈妈穿过天井,分花拂柳,穿过月门,步入后院。秦川顿感前院的喧嚣不再,景观也清幽了许多。后院走廊紧要处皆挂有风灯,过了小桥,借着灯光游目四顾,唯见院内假山掩映,溪流荡漾,脚下一条花间甬道曲径通幽,直达一处精致异常的小楼前。
楼下有两个小鬟朝着三人敛衽行礼,跟在一旁侍候。杨妈妈向沐长风展颜一笑,道:“你已很久没带过朋友来了?”沐长风淡淡的道:“世间知音难觅,曲高自然和寡!”杨妈妈轻叹一声,道:“你还是这般疏狂不羁,千古狂客沐长风,真的改不了了。”神情间竟带着一阵难以掩饰的幽怨。
秦川心下大奇,暗想:“看情形沐前辈跟这位杨妈妈竟似是老相识!”
杨妈妈将二人带至楼上一间陈设精致的房间内,打横陪二人坐了。一个小鬟点了一炉龙涎香,另一个小鬟摆放好酒菜,双双离去。杨妈妈向沐长风道:“你真的想让本届花魁来陪秦公子?”沐长风笑道:“你看我像是开玩笑么?我的银票难道是假的?不过我倒想先知道本届的花魁是何许人也?”
听他此言,杨妈妈登时满面得意之色,道:“说来也当真凑巧,自上届花魁咏蝉被周本禄那厮以十万两银子强行纳妾之后,城中四大勾栏院都瞄准了一个初到成都的绝色美人,那可是个顶尖儿的‘清倌人’,心高气傲得紧,终于被我风月楼千方百计先挖了来。这位婉玉姑娘琴棋书画样样皆精,仅一个月光景,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