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慕凡是将军的副将,守城的士兵自然不敢阻拦,所以他带着保鸡一路通畅地出了北堂国。
见保鸡仍旧不停颤抖,凌慕凡心疼她的身体,稍稍放慢了速度。
保鸡昏昏沉沉的,察觉到马速慢了下来,转头问道:“慕凡,怎么突然慢下来了?”
“你有身孕,哪里受得住这么一路颠簸?”
保鸡闻言摇摇头,“不,我想快点儿离开这里,回到炼金国……”她不由得又抱紧了头,迫切地想要逃离北堂国,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获得平静。多希望今天发生的一切都是一场梦,醒来之后还是原来的模样,但是火海的一切都如可怕的梦魇一样在她眼前挥之不去。
凌慕凡轻叹一声,安抚道:“你放心,我会将你安然送回炼金国的,但是速度不能快了。”
“慕凡,我受得了,真的没事。”
“不止是因为你的身体,这夜路不好走,我们两人共乘一匹马更要格外小心。速度慢一点儿,你刚好可以稍稍休息一下。”
夜色中,保鸡看不到凌慕凡的脸,只能听到他低沉的男声。在此刻,凌慕凡是他唯一的依靠,听着他的安抚,保鸡觉得安心不少,困意这才一股脑地袭来,她很快就靠着凌慕凡的胸膛睡了过去。
凌慕凡轻叹一声,将马速放得更慢,以便保鸡可以好好休息。
夜色浓重,他们骑马而过的身影在地上拉出了一道斑驳的光影。
王爷府,下人们仍在忙于收拾火后的废墟,而北堂寒玉自保鸡离开后许久才缓缓走进了自己的书房,再没出来过,他魂不守舍的样子令下人们看了都觉得心疼,王爷素来是丰神俊朗的模样,何时如此落魄过?
书房内,北堂寒玉脚下已经是酒瓶遍地,随便动动脚都会踢响空酒瓶。他也不知道自己喝下了多少酒,只是不停地喝,拼命地喝,总觉得自己还是太清醒。为什么不醉呢,也许醉了青青就会回来了……
他俊美的脸已经因过度饮酒而泛红,眼里也没了清明,一副浑浑噩噩的落魄模样,似乎一夜之间就颓废了不少。
醉眼朦胧地晃了晃酒瓶,然后将酒瓶倒置而放,毫无形象地将最后一滴酒倒进嘴里,这才将空酒瓶一扔,对守着的家丁道:“没酒了,再拿酒来!”
家丁看着一地狼藉,很是忧心北堂寒玉的身体,大胆撒谎道:“王爷,王府里已经没酒了。”
北堂寒玉一听,当即将桌上的东西一股脑推到了地上,口齿不清地斥责道:“大胆奴才,胆敢……欺瞒本王……快去……拿酒来!”
“王爷,您不能再喝了……”
“快去!”
家丁不敢忤逆北堂寒玉,叹了一声只好听命去拿酒,刚一转身却看到了刚到的凌紫烟,“王妃……”
“王爷怎么样了?”
家丁面露难色,指了指书房的位置,满地狼藉马上映入凌紫烟的眼帘,不用家丁多说她也明白了。
“王爷他还要酒喝,但是今晚他已经喝了很多了……王爷本来就不是能饮酒的人,这样喝下去是要伤身体的。”家丁心疼北堂寒玉的身体,所以对着一直惧怕的凌紫烟也不由得多说了几句。
凌紫烟闻言,挥挥手道:“不用去取酒来了,你和小红都下去吧。”
“是,王妃!”小红应了一声就推着家丁离开了。
凌紫烟这才步履轻盈地进了书房,轻轻关上了房门,躲避过一地狼藉,来到了北堂寒玉面前。
“酒……来了?”北堂寒玉打了个酒嗝,看到眼前人后面上一喜,猛然道:“青青?!”
没等凌紫烟回答,又摇摇头,自言自语道:“你不是青青,青青……她不会回来了……”
凌紫烟见他这副样子既生气又心疼,安慰道:“王爷,她不回来就不回来了,你何必为了一个贱女人作践自己的身体?!”
“不准你侮辱青青!”北堂寒玉根本没意识到谁在跟自己说话,他只是醉醺醺地对听到的话做出反应,不论是谁在说话,诋毁青青就是不行!
凌紫烟见他喝醉了都还如此维护洛青青,心里更加气恼,柳眉微蹙。洛青青,为什么你命那么大,烧都烧不死你?!
她不相信自己会败给那个女人,绝不相信!
北堂寒玉愣了愣,突然毫无形象地哭了起来,无力地垂下了头。
凌紫烟见状,不愿意放过这个绝好的机会,她心里一动,轻轻将手搭在了北堂寒玉的肩头,“王爷,你还有紫烟在呢!”
“紫烟?”北堂寒玉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晃了晃脑袋,然后将凌紫烟的手拨到了一边。
“王爷!”她好心安慰,王爷竟这么绝情?!
凌紫烟不肯服输,嫉妒和爱慕的情绪一起涌上,她心一横,猛地从身后抱住了北堂寒玉的身体,“王爷,紫烟敬你爱你已久,别推开紫烟……”
北堂寒玉有些迷糊,他甩甩头,看清环在自己胸前的手之后,眉头微微皱了一下,然后毫不留情地将凌紫烟的手掰开了,凌紫烟没想到北堂寒玉会如此粗鲁,身体重心不稳,重重地跌坐在地。
“别这样!”北堂寒玉稍稍清醒了一些,冷声斥责。
北堂寒玉的无情令凌紫烟万分委屈,她花容带泪,一脸委屈惹人怜惜的模样,哽咽道:“王爷,你为何这样对我?我才是你的王妃啊!”
北堂寒玉微微皱了下眉,眼前时而清明时而模糊,“是王妃,却不是……”
他后面的话含糊不清,凌紫烟更没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