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们一走,大人们的话题自然落到家长里短上。六家干亲都对宏远娘的“神布”、“神麦”很感兴趣,一致让宏远娘说说事情经过。
原来,昨天晚上六个家庭分别住进梁家屯里的六户人家,每一个人都听说了关于宏远娘的经历。人们把“神布”、“神麦”夸张的无以复加,把六家人的兴趣全调动起来了。
宏远娘仔细说了一遍,最后深有感触地说:“因为有了这‘神布’‘神麦’,家里的日子才一天天好起来。后来有了资本,租房开了门市。不瞒你们说,去年的这个时候,我家还吃了上顿没下顿呢。这都是老天爷爷对我的恩赐。我这一辈子,什么也不信,就信老天爷。有了难处,也求老天爷。结果是事事如愿,处处称心。我这心里啊,真想每天对着高天喊千遍万遍‘老天爷爷’。”
“你说这话我信。”窦金安母亲说:“别说你受老天爷爷这么大恩惠了,你祈祷老天爷爷救了我儿子,除了对你感激外,我都想对着老天爷爷磕上三天三夜的响头。到现在一想起老天爷爷来,心里就激动地直想喊。”
“我们也有这样的心情。”其他五家也迎合着说。
“你们的门市里,卖的都是老天爷爷赐的东西呀?”金安母亲进一步问道。
“不全是。”宏远爹说:“有几样就行。人们就认为有‘神气儿’,都愿意上这里买。所以买卖一直不错。”
对于这个说法,是宏远爹和宏远娘商量好的。是这个家庭里的小秘密,就连宏远爷爷梁龙勤、叔叔梁德贵,都不知道。
梁晓乐一见说到买卖上了。灵机一动,与宏远娘对接上灵魂:
宏远娘(梁晓乐):“如果你们也愿意做买卖,可以在你们村里开个分店。我们供货。按批发价合给你们,赚多赚少全归你们。”
“对呀!”宏远爹高兴地说:“我过去还往集上的粮店里送过呢。自己开了门市后,店老板在大雪封道的情况下,愣是找了来。非要买我的麦子。村里人不干,说是‘神麦’,得先紧着本村人买。不让出村。我没办法,只给了店老板两口袋,让他自己吃。你们要是卖,咱沾亲带故的,村里人谁也不能说什么。实在不行。我给你们送货。”
“要开门市,也得需要一些资金垫底吧?!”窦金安的父亲说。看来他有些动心。
宏远娘(梁晓乐):“你们要开分店,只要有房就行。货款可以一拨压两拨。”
“一拨压两拨?”金安父亲不懂。
宏远娘(梁晓乐):“就是第一拨和第二拨货佘着。第三拨送到以后,收第一拨的货款。第四拨收第二拨的货款。这样,你们那里总有两拨货卖。卖不了的退回来,或是当地处理,损失老店里承担。”
开门市不用往外掏一分钱。也没有赔这一说。这不是天上往下掉肉饼吗?每个人的脸上都露出欣喜之色。
“我们自己来取,当时也没有车。如果你们这里给送货的话,我们掏运费。”金安父亲觉得买卖太便宜,自己总得有所付出。
宏远爹忙摆摆手说:“不用你们掏。运费算总店的。也许我亲自送,也许让别人去送。多卖了货,我也得实惠。这是互惠互利的事。”
“你要这么说。我们还真打算开个分店,你店里卖什么,就给我们送什么。行不?”
宏远娘(梁晓乐):“行!”
“那,今天咱就说定了,我回去就收拾房子去。”金安父亲高兴地说。
宏远娘(梁晓乐):“可以。你们谁还打算开,什么时候开,给我们说一声。我们保证及时供货。”
各家互相商量了商量,都表示愿意开。
宏远娘(梁晓乐):“大家都愿意开的话。就把我们这里叫梁家屯总店,你们那里叫分店,比如,野雀林村就叫梁家屯野雀林分店,一此类推。这样,当人们知道这家店里卖的是梁家屯总店的‘神布’‘神麦’,买卖可能会好一些。”
“对,确实是这么个理儿。”大家异口同声地说。
六家干亲有五家定下开分店,解老秀才夫妇感叹道:“很好的买卖,可惜我们老了,没这个精力了。”
宏远娘(梁晓乐):“大爷,你可以办个学堂啊。咱农村里最缺先生,大部分孩子都不上学,满街跑,把大好的时光都浪费了。你要办学堂的话,我们帮助你。”
“咳,出了几档子事,把我的心寒透了,再也没心思教书育人了。”
解老秀才叹着气,慢慢地对宏远爹娘诉说了自己的经历:
原来,解老秀才原本有一个很幸福的家庭。夫妇二人养育了一个儿子。儿子结婚后,生了一个孙子,就是现在的解玉成。儿子儿媳在家种着八亩地,解老秀才在外教书,每年能拿回二、三两银子来。囤里有粮食,兜里有钱,小日子过得很舒心。
谁知,天有不测风云,儿子得了一种怪病,到处请郎中抓药,就是不见好。折腾了一年多,把家里的积蓄,以及所有值钱的东西,全卖掉给儿子看病了。儿子最终还是撂下老的老,小的小,撒手人寰。
儿子一死,家里又穷的叮当响。儿媳一时想不开,寻了短见。
正在老两口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悲痛之时,解老秀才唯一的弟弟解老二,因醉酒掉到河里淹死了。
解老二的妻子前几年跟着相好的跑了,解老二从此一蹶不振,每日以酒消愁。酩酊大醉是常有的事。想不到最终还是毁在了这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