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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晓乐听他们说的自己都知道,也就没再听下去。拉着金喜和金俊的手,向门外走去。
门市里人来人往,买什么的都有。柜台里有一个十七、八岁的小伙子在应酬买卖。
不是亲戚,就是雇工——梁晓乐心里想。
“大妮儿二妮儿,家里来客人了?”小伙子冲着梁晓乐她们三个小女孩儿问。
“嗯。表哥,这是娘的干女儿。”金喜口齿清晰地说。
“哦,总店来人了?!”小伙子惊奇地说:“贵客临门,二姑做什么好吃的呀?”
表哥、二姑——看来是金安母亲的娘家侄子了。说话文绉绉的,肯定念过书。
“不知道。”金喜摇摇头说:“表哥,她叫梁晓乐。”
“是吗?!”小伙子冲着梁晓乐问道:“你是大小的小,还是知晓的晓哇?”
嘿!卖弄上了!梁晓乐心里想:对一个只有四岁的孩子问这些,未免太不合时宜了吧!
你卖弄,我也不给你省着!梁晓乐望着他,脆生生地说:“拂晓的晓。”
“嗬,你还知道拂晓的晓,那你说说,拂晓是什么意思?”
“天快亮的时候。”
“这个小女孩儿真聪明。”在门市里站着的一个文质彬彬的中年男子说。
“那是,在有神气罩着的家庭里长的孩子,肯定比别的孩子聪明。”另一个中年男人说:“往后哇,咱也多买些这里的神面,沾沾神气,让孩子变得聪明起来。”
梁晓乐心里觉得好笑,拽着金喜金俊的手出了门市。
“哥哥。”三岁的小金俊指着街上一个赶羊的小男孩儿叫道。
小男孩儿九、十岁光景,赶着一大两小三只山羊。看来就是金安的大哥金平了。
金平手里拿着一个草编塔,走到梁晓乐她们三个面前,望着梁晓乐笑了笑。然后又望向金喜,用手比划着梁晓乐的高度,“啊,啊”了两声。
啊,原来他是个哑巴呀!梁晓乐吃惊地想。
“她是咱娘的干女儿,叫梁晓乐。”金喜告诉他说。
听说哑巴都是聋子,他能听得见么?
梁晓乐正自疑惑着,窦金平忽然把手里的草编塔递到她面前,笑眯眯地望着她,意思是让她接过去。
既然人家送过来了,不接太拂人美意。梁晓乐痛痛快快地接了过来。
草编塔有半尺来高,编的十分细密,用的材料好像是半风干的蒲草(马连草),从上往下递增,一层比一层宽,塔身光滑明亮,棱角分明,散发出金黄的颜色。
“你自己编的?”梁晓乐友好地冲他笑笑,举着手里的草编塔问道。
窦金平不摇头也不点头,只是望着她“嘿嘿”地笑。脸上充满幸福。
“我哥哥编的好多哩。”站在一旁望着的金喜高兴地说。
这时,三只山羊已经自己走进大门里,窦金平仿佛想起什么,用手指了指大门,“啊啊”了两声,赶紧追了过去。
梁晓乐和金喜小姐妹,也随着回了家。
原来,哑巴窦金平是担心山羊在庭院里闯祸(庭院里晾晒着红薯干和绿叶菜),忙赶进来把它们关入羊圈里的。
午饭还没有做熟,堂屋里的大人们还说着投毒事件造成的正反面影响。梁晓乐很想和这个哑巴多接触接触,了解一下他的情况,就尾随着他进了西厢房。
金喜和金俊也随着进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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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1 :像梯子一样,一个横木挨着一个横木,距离相等。这里指相间隔的年龄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