宏远爹坐的这张酒桌上,因为都是野雀林村举止轻重的人物,又有外人(宏远爹)在场,就比较文明。所说的也都是国计民生的大事。饺子端上来以后,人们尝了尝,赞叹一番,话题很快由“神饺子”转移到“阳光养老院”上来。
“听说你那里的养老院办的很好。把村里没儿没女的老人都接管起来了。连穿的都是养老院里供应。”族长羡慕地说。
“也是有偿接管。”宏远爹说:“老人们带着宅子和地进来,养老院里负责衣食住行,养老送终。也可以说是集体养老。”
“这就很不错了。”一个四十多岁文质彬彬的人说:“人老了最怕孤独。串门又怕给人送膈应。你这样让他们付出一点儿代价,名正言顺地把他们聚在一起,去了他们好多心病,住着还踏实。”
“就是!”紧挨文质彬彬人而坐的一个四十来岁浓眉大眼的人接话茬说:“你不要他们的东西,就是施舍了。老人们也有自尊心,非亲非故的,时间长了,就不好意思了。”
“听说你们还收外村的?”族长问。
“嗯。既然办起来了,就不怕人多。这也和‘开店的不怕大肚子汉’一个道理吧。”宏远爹笑了笑,说。
“那,外村老人入进来的地,你们怎么办呢?”另一个人问。
“今年也是刚开始。我们计划把外村老人入进来的地调换到一起,村里有卖闲散地的再买些,达到三十亩以上了,就雇个人在那里给管理。”
“你们买闲散地干什么?”
“种啊。”宏远爹幽默地笑笑:“俗话说:地是黄金版,人勤地不懒。今年我在村里买的二十五亩闲散地里种上了果树,又在果树趟子里间作了棉花。果树棉花一块儿长,棉花还合小五百斤呢。”
“什么?五百斤?还是闲散地!”挨着族长的一个五十来岁的人惊讶地说:“我们这里。好地也就一百七、八。真神了哎。”
“要不怎么说有‘神气儿’,能和老天爷爷沟通呢?这就是证明。”文质彬彬的那个人说。
“我们这里闲散地多着呢。”那个四十来岁的浓眉大眼的人又说:“种吧,收不了多少,不种又可惜了,卖也没人要。你有‘神气儿’,能种出花儿来,干脆,贱处理给你得了。”
“行啊。只要你们舍得卖,我就买。贱处理不敢当,我按好地付钱。”
此时的宏远爹。正在春风得意。又有酒盖脸儿,说话的口气特别肯定。
其实,这也是宏远娘(梁晓乐)和他在家经常念叨的事情:放着银子不如放着宅子地。现如今六个分店的买卖都很红火。银子不断涌入。除了支付基建工程款以外,也不错过买宅子买地的机会。不论本村或者是外村,只要有卖的,一律照买不误。凑够三十亩以上,就雇个长工。省得等银子多了的时候。想买买不到了。
宏远爹话刚一落地,邻桌的几个青年马上站起来,冲着宏远爹说:“大哥,你真要买闲散地,我家里有两亩多,我先卖给你。”
另一个也说:“我家里有三亩。也卖给你。”
宏远爹笑笑说:“还是那句话,你们舍得卖,我就买。一律按好地付钱。回去给你们的左邻右舍也传个信。有多少我都要。给我大哥说一声(说着一指窦建德),下次我带银子来。”
原来,周围的人们见宏远爹他们这张桌子,说的都是他们最关心的话题,一个个都支愣着耳朵听着呢。
于是。这个话题很快传遍了所有的酒桌,人们都纷纷议论起来。
族长见大家都热情很高。趁热说道:“你既然要在这里买地,把我们村里几户绝户老人也接收了吧。他们和我磨叨了好几回了,光怕你嫌这里远,地少没法种,没敢给你开这个口。”
原来,梁家屯阳光养老院的名声,和宏远娘的“神饺子”一样,远比宏远爹种地多打粮食传的远,传的邪乎。远处里的孤寡老人,认为这是一个天大的便宜事,有种可望不可即的感觉。
野雀林村的孤寡老人也是如此。只好把自己的想法告诉给自己村的族长,希望族长通过路子,安排自己住进去。
“行。”宏远爹痛痛快快地说:“如果老人们现在就去,只能住村里的闲宅。养老院里四排新房都安排满了。明年一开春,又有四排新房可以住。看老人们的意思吧,愿意什么时候去,都可以。”
“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明天告诉他们。”族长高兴地说。
在这个时空里,当官儿的虽然对没人管的孤寡老人没有责任,但看到本村的老人没人管活活受罪,心里也不是滋味不是!
梁晓乐人小,没有给她安排固定座位。一会儿在宏远娘身边待着,一会儿在宏远爹身边待着,那桌热闹往哪桌凑,两边拣耳朵。
宏远娘这边因为都是家庭妇女,说的也都是家长里短,多有的还是奉承宏远娘的话。梁晓乐对这不感兴趣,便把精力用在了宏远爹这边。
宏远爹和酒桌上人们说的话,梁晓乐都听进心里去了。高兴地想:宏远爹执行与宏远娘(当然还有她自己)制定的方案,一点儿也不走样,看来,野雀林村这个基地,就要建成了。
见接下来所说的都是恭维话了,梁晓乐不愿意听,便想找窦金平学编织马莲草提兜。
其实,那个提兜的编织方法很简单,就是经纬交叉编织,梁晓乐一看就会了。但她必须向窦金平“学”,最好拿回一个成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