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坛南面摆上了抬来的猪、羊、牛三牲大供,供前放上了一个大香炉。身穿大红道袍的道人,很快点燃了一把香,插在香炉里。
看来,祭天仪式就要开始了。
三岁的孩子被绳子捆着腰,独自放在高高的祭坛上,被周围的人当做祭品看待,应该是什么表情呢?梁晓乐心里想:应该是哭吧!因为哭是孩子表示抗议的本能。
梁晓乐不想哭,那样空耗费自己的体力不说,也毁坏自己的名誉。她要用另一种方式,结束漫长的“祭祀”仪式!
梁晓乐在祭坛上坐着坐着,东倒西歪地打起瞌睡。然后往前一趴,倒在铺着的薄被上“睡着了”。
梅银花见状,赶紧上前放平了她的身子,给她盖上薄被。
整个祭祀仪式,梁晓乐都是在“睡梦”中度过的。她闻到了淡淡的香味儿、听到了道士嘟嘟哝哝的念经声、三叩九拜的喝礼声,就是连仪式结束时的三声炮响,也没把她惊醒。
因为,梁晓乐真的睡熟了。睡得很沉,很香。送行的人们什么时候走的,她一点儿也不知道。
待梁晓乐睁开眼睛的时候,山林一片漆黑。除了呼啸的山风以外,别的什么声音也没有。
梁晓乐活动一下手脚,还好,由于穿得厚,又盖着被子,没有冻麻木。
梁晓乐拥着薄被坐起来,观察着周围动静。
她不怕野兽,也不怕妖怪,她怕人!万一有人埋伏在周围,发现她能隐身,就会被当作妖异传的沸沸扬扬,甚至被逐出梁家屯村。离开了宏远娘,这具小身体什么也做不来。
眼睛慢慢适应以后,梁晓乐看到她身侧的薄被边上,放着三只盘子:一盘水果,一盘甜点,一盘馒头。
中午在送行宴上吃了几口菜,然后坐轿上山,之后就什么也没吃没喝,肚子还真有些空了呢!
梁晓乐剥了一个香蕉,吃了一块甜点,由于没有水,又咬了几口鸭梨解渴。无论香蕉、甜点和鸭梨,味道与自己家里的完全一样。梁晓乐知道这是宏远娘怕她半夜饿了,预备下让她充饥的。
梁晓乐心里暖暖的,更加怀念起宏远爹娘来。
肚子里有了食物,梁晓乐精神起来。一个人待在高高的大石头(祭坛)上,确实不是滋味。想起此时此刻的山林中,还有六个与自己同样命运的男童,在遭受同样的折磨。不知他们是怎样的一种情景?
如此一想,梁晓乐忽然产生出要去看看他们的决定。当确信四周没有“眼睛”以后,梁晓乐闪身进了空间。
空间里的时间是永恒的,光线永远明亮。通过空间看外面,黑暗就仿佛被过滤了一般,也变得清晰透明起来。
梁晓乐驾着空间“气泡”,升到高空,鸟瞰山林,很快发现了七个祭坛:而且正像传说的那样,把七个祭坛用线条连接起来的话,就是一个被扩大了的吃饭勺——一个山林中的“七星北斗”!
再仔细观看那祭坛,都是一样的高台,一样的挡风屏障(北侧的树枝墙)、一样的猪、羊、牛三牲祭品。与自己所不同的是,祭坛上捆着的都是男童,看身材,也就六、七岁之间。一个个哭的声嘶力竭,被吓的惊恐万状。
一个男童哭的嗓子都哑了,还在有气无力地叫喊着。梁晓乐可怜他,拿了一个空间鸭梨,悄悄放在他的小手上。
谁知,那男童不但没有丝毫地惊喜,反而把鸭梨烫手似的猛力一扔,嘴里惊恐地喊道:“妖怪,妖怪!不要吃我,不要吃我!”一头扎进被窝里,浑身筛糠般抖个不停。
梁晓乐知道自己吓着男童了,再也不敢做任何表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