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复酝酿许久,方晟道:“那天夜里抓捕行动,她应该有机会堵截,但她没选择那个方向,而把机会让明她的态度在慢慢转变……”
“她那边你负责沟通,只要保证撤销时反恐中心没有异议就行,”樊伟将咖啡一饮而尽,“今天就说到这儿,很高兴我们达成一致。”
说罢主动伸出手来,方晟赶紧与他握手,感觉他的手粗糙有力,坚硬而冰冷,象握在未打磨的铁坯上似的。
两人一前一后离开咖啡厅,方晟远远见他在人群里闪了一下便无影无踪,暗叹情报部门出身的果然神秘莫测。
来到停车场,严华杰迎上来笑着问:“一场亲切友好的会谈?”
“上次说的那个内参得尽快提交。”
“已经交了,可能在走流程,暂时没流转到他手里。”
方晟默默走了一段路,道:“这家伙知道我很多秘密,真可怕……我从未这样怕过一个人。”
“每个国家的情报部门头子都是所有政客的噩梦,可当政客上台后,又必须借助它无所不能的触角,隐私和安全永远是不可相交的平等线。”严华杰笑道。
“如果情报部门拥有的秘密成为武器,否则将是一场灾难。”
“除非他不想在情况界混下去,”严华杰看出方晟的忧虑,安慰道,“你跟白翎、鱼小婷相处好几年了,仔细想想,她俩可曾泄露过什么机密?特别是鱼小婷,参与、执行的任务不要太多噢。”
方晟想了好一会儿,失笑道:“经你提醒我发现还真没有,尤其白翎和小李奉命假扮夫妻勘查线路那次,那几个月的经历好像从她脑海里抹去似的。”
严华杰哈哈大笑:“她们都受过严格系统的保密训练,懂得如何隐藏秘密,别说她们,就是我们干警察的也知道很多隐私,同样不能说啊。喝醉了说荤段子、满嘴脏话,就是绝口不提那些秘密,这也是职业素养。”
“噢,原来这样……”
回到市区,樊红雨正在酒店忐忑不安等消息,听方晟说完才松了口气,笑道还以为我哥要拿臻臻的事兴师问罪,不料只是个引子,目的在于跟你交朋友。
方晟也笑道我也算他的妹婿,不止朋友还是亲戚关系。
樊红雨水汪汪的大眼睛闪了闪,笑眯眯道什么亲戚,我怎么忘了呀?
来,加深一下印象……
方晟说罢将她搂在怀里,她象征性反抗两下,身体却软如棉花,下面则泛滥成灾,急切等着他的进入!
五星级酒店隔音效果很好,方晟不用担心她的呻吟声传出去,两人肆无忌惮欢爱了一回。
按樊红雨的风格起码还有第二轮,但江宇那边电话如催命,一会儿省里检查组马上到,一会儿市委有紧急通知。激情之后她稍作休息便精神抖擞地驱车回去,方晟经历惊吓般的谈话,又耗尽体力,连徐璃的电话都没敢接直接蒙头大睡。下午回电话徐璃已坐到会场,压低声音说这会儿不方便,晚上联系。
方晟本想回银山等鱼小婷的消息,但徐璃看似平淡的“晚上联系”听在耳里婉转迷离,仿佛弯了十八道山路崎岖悠长,带着无限深长的情意,不觉有些心软,遂半躺在床上闭目养神,咀嚼中午与樊伟的对话。
安静下来才发现房间并非如想象的那么隔音,门外不时传来低低的交谈声,还有行李箱在地毯上拖行的声音,暗想刚才樊红雨的声音八成外面也听见,这可真要了命!
正想得出神,蓦地外面有个熟悉的声音:
“……环境比京都那边差多了,服务态度还可以,下次……”
紧接着有个细细柔柔的声音应了一声,声音很低地说了两句,好像在哪儿听过。
陈景荣!
方晟一跃而起,闪电般冲过去将门开了条缝,探出头去看时那个女人大半个身子已经进了不远处房间,后面男子果然是陈景荣!
陈景荣根本没料到有人偷窥,或者色迷心窍,也没四下打量直接跟在那个女人后面进去,“砰”,关上门!
好家伙,来红河不干正事,调戏女下属,酿造群体事件,大搞形象工程,组建皮包公司企图侵吞民营企业,现在又勾引女人开房了!
方晟第一反应是拿起手机,准备叫严华杰带人捉奸,想了想放下,在屋里转悠了七八圈。
不用多想,陈景荣就是通常所说的那种稍有机会便奋不顾身贪污腐败的官员,他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之前能安份守纪是因为陈常委将他牢牢按在审计署。从京都空降后直接做一把手,在缺乏有效监督的现实体制下,他便迫不及待大施身手。
然而象陈景荣这样由京都空降的副厅级干部,在地方就是烫手山芋,动不得惹不起,别说小小的嫖妓或奸宿事件,上次因他而起的群体事件又怎样?处理意见至今还没取得一致。
严华杰带人捉奸,只会令陈景荣暂时灰头土脸,夹起尾巴安分几天,不能从长远解决问题!
还有方晟总觉得那个女人的声音似曾相识,凭经验身份肯定不简单,方晟不想在没摸清真相的情况把事情弄得一团糟。
想到这里他还是拿起电话,叫严华杰一个人过来。
整个双江,恐怕也只有方晟能对堂堂的刑警大队长使来唤去,不到二十分钟,严华杰一身便装出现在酒店大堂。
方晟将他叫到茶吧,低声说明原因,严华杰当即来到监控室出示证件,并将里面的员工打发出去,调出那个时间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