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翎说得半点没错,赵尧尧就是那种性格、那种脾气的女人。
方晟道:“大家做邻居嘛,又不是……”
白翎终于恼了,揪住他的耳朵道:“我本来就说是邻居,你还想干什么?”
“快放手,疼……”
方晟疼得哭笑不得,暗想三十多岁正厅干部被揪耳朵作为惩罚,大概全中国找不到第二个。
“其实左搂右抱享齐人之福也不是不可以,”白翎转念道,“徐璃和姜姝就是一对组合,还有鱼小婷,或许我会考虑跟她组合……”
方晟哆嗦一下,道:“别介,你俩要是打起来我躲都躲不掉。”
白翎含笑道:“我不跟她打,两人都跟你打,至于怎么打,你懂的。”
“那也不行,”方晟道,“算了,不住山清水秀的地方了,随便找个套房住着混日子。”
想到群英混战的局面,联想到昨晚如坐针毡,方晟觉得原先设想并不靠谱。美好的想象永远只能是想象,一旦付之实施会碰到很多现实问题,而这些问题都是难以解决的。
“知道我为什么特别恨鱼小婷?因为她是我嫂子——不管她与我哥的婚姻真相如何,嫂子就是嫂子,我心里过不去这个坎!”白翎出人意料主动谈起鱼小婷,“当然我知道我其实没资格恨她,有资格恨的赵尧尧却选择宽恕和远避,唉,我觉得你真的蛮坏,真的!”
“她也一直愧疚在心……”方晟鼓足勇气道。
“唉,你总帮她说话……在你眼里,我是不是越来越不可爱,变成凶神恶煞的泼妇?”
“没有没有,我需要有人管着……”
方晟忍着没提西宫娘娘的梗,其实她的作派的确象西宫娘娘。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闲话,凌晨五点多才进入梦乡。
七点多钟,手机响了,一看居然是叶韵打来的,方晟犹豫是否到外面接,转而又想以叶韵的性格断断不可能大清早撩逗自己,必定有正事。
“早上好,我是方晟。”
手机里一片嘈杂声,显得十分混乱。
“方市长……情况有点糟糕,我的店被一大堆人包围了,没法……”叶韵急切地说,“玻璃、桌椅都被砸烂,汽车轮胎也被扎掉,我被堵在总经理办公室……”
“别担心,我立即派人过去支援,”方晟沉声道,“设法顶住门,不要让人冲进去,”说到这里他顿了顿,“不管对方怎么猖狂,千万别出手伤人!”
他了解叶韵的身手,自保绝无问题,因此更担心她对肇事者造成伤害。
匆匆打电话给司队,司队已接到报警正组织人手准备出发,方晟交待他注意控制群众情绪,不要激化矛盾,不要介入双方具体事务,处理过程中不要带有明显倾向性,首先把局面稳住!
“奇怪,当年在顺坝叶韵只身对付十多个地痞流氓都不在话下,今儿个怎么了,被追打得躲进办公室,不象她的风格呀。”白翎很诧异。
“说明是被煽动起来的不明真相的无辜群众,叶韵才投鼠忌器。”方晟处理群体事件经验丰富,短短一通电话便推想出现场情况。
“要不要我过去?叶韵到鄞峡帮你做事,不能让人家吃亏。”
“你别渗和,”方晟又打电话让成刚立即组织相关部门去现场会办,然后说,“我也不会出面,跟顺坝的情况不同,如今我是市长,不便过多涉及具体事务,该放手的得放手。”
“官做得越大越脱离群众。”白翎挖苦道。
方晟却说:“将将兵,将兵将。你爷爷的身份需要跑一线哨所了解敌情吗?只需听取前线指挥官回报就行了。分工不同,面临的主要矛盾和任务也不同嘛。”
简单吃了早餐,白翎马不停蹄前往银山,方晟则神定气闲来到办公室,仿佛不知道叶韵被围攻似的。
此时叶韵设在市区繁华路段的农副产品第一收购站仍被数百人包围,警方在街道两侧拉了警戒线,二十多名警察把守着各个关卡。
司队和七八名身材魁梧的警察组成人墙挡在店门口,成刚、于正等正府领导站在总经理办公室门口,闹哄哄声中竭力与闹事代表交谈。
大致情况是这样:
鄞峡农副产品收购跟顺坝不同,收购站一般很少直接与农民打交道,而是走街串巷的收购贩子上门收购,然后批发给收购站。
好处是大幅减轻收购站工作量,不必配备大量人力应付门市业务,节省了经营成本;坏处是收购贩子实际掌控了农副产品客户群体信息,逐渐有坐地抬价的能力。
目前鄞峡有两大农副产品收购公司,一是市农贸公司,一是市副食品公司。
从招牌看还是国营公司,其实十多年前就改制由私人入股经营。叶韵多方打听后发现两家公司在农副产品收购方面采取井水不犯河水的做法,市农贸公司的主要地盘是市区即鄞川区和鄞坪县;市副食品公司则负责开发区和鄞洲县的收购。
把控区域管理很简单,只要约束收购贩子不准越区收购就行了。
虽说偶尔有个别收购贩子贪图利润偷偷摸摸到别的区域收购,引发纠纷,事后都能“快速、低调、和平”地处理,不影响大局。
近十年来,市农贸公司和市副食品公司基本相安无事,牢牢垄断鄞峡地区农副产品收购业务。
收购贩子业已相对稳定,与两家公司形成利益共同体。叶韵深知要收买其中几个、十几个是可以,但获取大多数支持相当困难,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