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端的邓划生顿了好一会儿才说道:“你为了一个女人去跟孙定其争,你觉得值吗?”
邓划生的话让华乔山一时怒从心起,他象一条狗一样听从于邓划生,不仅钱财给他砸过去,还在暗中帮他经营着几家糖厂,现在不仅出尔反尔,还把承诺给他的市郊县一把手的位置给了别人,就连一句话的事也拒绝帮忙!
“领导,这个忙你也不愿意帮吗?”华乔山压住火气。
“不是不愿意帮,是值不值得帮!”邓划生慢条斯理地说道:“你告诉我,你为什么要帮她?”
华乔山一时语塞,心里骂道:为什么要帮马兰?如果要说真话的话,一是邓划生你给我承诺的事黄了,你不应该再帮我这个小忙吗?二是马兰是我的女人,帮这个忙怎么说都是应该的!
邓划生听着华乔山这边没有声音,又说道:“如果让她坐上一把手的位置,对我们有没有利?这个人可不可靠?”
听着邓划生唯利是图的话,华乔山咬了咬牙,道:“她是我的女人,我没想过要利用她,至于可不可靠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是我的女人!”
电话那端的邓划生愣了半晌,然后说道:“既然你已经开口让我帮忙,你再给我说说这个女人的情况吧。”
邓划生不傻,他已经听出了华乔山的火气,这次承诺给他的一把手的位置弄没了,他心里有火是难免的,现在提这个要求,也不为过!如果不帮他这个忙,自己很多生意都经他的手,万一……
“她叫马兰,现在是巴头乡的副乡长,工作能力很强,完全可以独档一面。”
“多大年纪?当副乡长有多少年了?业绩政绩?”
华乔山一时顿住,依邓划生的一贯作风,如果说出马兰的资历,肯定会马上拒绝,可现在已经问到这个份上,不回答却是说不过去的。
于是,华乔山答道:“27岁,原来是县府办的工作人员,提为副乡长二年多。”
“上任副乡长二年多的时间,才27岁你就要把她提到一个大镇里当一把手?她再怎么有能力,阅历不够,资历不够,工作经验更不够,拿什么去独档一面?”邓划生叫了起来,道:“如果真把她提到一把手的位置,你想到你的后果没有?你想到站在你身后的我的后果没有?想到你被人深挖的后果没有?想到我跟你一块儿灭亡的后果没有?”
邓划生火气十足的一连几个问号,把原本也是一肚子火气的华乔山问住了,火气也随之消散,想想邓划生的话也有道理,华乔山没有吱声,等着邓划生往下说。
邓划生顿了好一会儿,换了另一种口吻说道:“我也是男人,你要帮你的女人我都能理解,但咱们是在官场上,做每一件事情都要想清楚,要想到前因后果,否则,什么时候死无葬身之地都不知道!马兰能力再强,也是新人,而且这么年轻,她的机会多的是,用得着这么急着把她往上提吗?”
华乔山静静地听着,邓划生说话虽然还是那么严厉,但口气已经缓和了下来,显然还是有商量余地的。可现在听他的口吻,马兰这个时候是不宜提拔的,难道邓划生又要放空自己?
“领导,那您说怎么办?总不能让孙定其说什么就是什么吧?总不能让他不把我这个二把手放在眼里吧?”华乔山把问题转到孙定其身上,看看邓划生有何反应。
邓划生沉吟片刻,道:“让马兰任二把手镇长,一把手就听孙定其的,这样的话,马兰也算是提拔了,你在马兰那里也有了交代,在孙定其那里,你也退了一步,以后大家都好说话。”
这个折衷的办法,显然是完美的。作为副乡长的马兰,也算是提拔,而且到了这么大一个镇任二把手,应该也没有什么异议。重要的是华乔山没有为了一个女人跟孙定其过不去,这对于华乔山来说未偿不是件好事。
于是,华乔山说道:“谢谢领导,就按领导您的意思去办!”
……
放下电话,华乔山如释重负,不得不佩服邓划生的处理问题的果断和敏锐!可现在要面对的是,怎么跟马兰交代,马兰一心想往一把手的位置去,而且这也是华乔山自己向马兰承诺的,现在一把手落为二把手,马兰会怎么想?
就在华乔山想着怎么跟马兰交代时,座机电话响了。
华乔山瞟了一眼,没有马上接过来,电话响了好一会儿,才把电话接了过来。
“喂,你好——”华乔山的声音带着腔调,给对方一种无形的压力。
“华县.长,是我,程叶!”程叶的声音也带着石更气。
“我知道是你,有事吗?”华乔山的话有些冷。
“当然有事,没事我找你干嘛!”还是当年的程叶,说话还是那么冲,不因为坐了几年的牢而有所改变。
“我说了,有事找主管部门,不要直接找我!”华乔山满脸的不高兴,道:“主管部门的电话知道吧?不知道我告诉你!”
程叶明显感觉到了华乔山的阴冷,便说道:“华乔山,我找你是有私事,跟糖厂的业务没有任何关系!”
“私事?还敢张口叫我的大名!”华乔山愣了愣,心想,一个劳改释放犯,想要跟自己扯上关系,把自己当作靠山?程叶任市二把手贴身秘书的时候,华乔山曾经通过熟人找到她,让她帮忙,被程叶二话不说,二言二语不给情面地拒绝了。
现在古宁糖厂顺利出手,而且价钱不菲,可接受的老板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