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布想了想道:“长生天会选择勇敢、智慧的天之骄子继承大汗之位。当然,还有最后一点,这位天之骄子,一定要忠于长生天。”
说到这里,扎布的眸光向解三甲这边扫了一下。
眸光中颇有不善之意。
解三甲心中一凛。
这厮看我的眼神竟然如此的歹毒。
托米高看向扎布:“请大祭司继续说下去。”
扎布道:“左贤王莫斯、右贤王夜格一样的勇猛,一样的果敢,从这两方面来说,两位贤王俱都胜任大汗之位。我认为,接下来,重点是要考察两位贤王对长生天的忠诚。”
“哦?”
托米高前倾身子,颇为疑惑的看着扎布:“难道莫斯和夜格对长生天不够忠诚吗?”
扎布道:“现在当然忠诚了,不然,长生天岂不是立刻就会降下天罚,惩治不忠之人。”
“不过,若真是当先大汗之位的天之骄子对长生天不忠,一旦长生天降罪而来,那对整个突厥都会是灭顶之灾!比如,天降暴雪,让突厥牧场无草可吃,比如天降霜冻,冰封一切。”
听了扎布的话,众人不寒而栗。
这就是天灾啊。
只要突厥遇上这种天灾,那基本就是无解之局。
历史上,突厥遇上了多次。
每一次天灾,都会让突厥人口折半。
十分惨痛。
托米高嘴角惊得嘴角抽搐:“扎布大祭司所言极有警惕性,长生天是神,我们一定要忠于长生天,立储之人,也必须忠于长生天。不过,扎布大祭司,何为忠于长生天呢?”
扎布道:“忠于长生天,要从心里仰慕长生天,外在赞美长生天,要举行祭祀,要长生天知道我们的心意。与此同时,我们要牢记长生天的忌讳。”
托米高问:“长生天有何忌讳?”
扎布斜了解三甲一眼:“比如,在这王庭之上,便是有长生天在保护我们,但是,长生天却不愿意保护一个外人。这样,便亵渎了长生天的灵气。”
此言一出,所有眸光集中在解三甲身上。
就连托米高,一在了解三甲身上。
“扎布老匹夫,竟然将矛头直指于我。”
解三甲恨得咬牙切齿。
没想到,扎布拐弯抹脚,给他扣了这么一顶大帽子。
这帽子比泰山还重,简直要压死解三甲。
群臣中,有许多人就是夜格暗中收买的死党。
他们小声议论,附和扎布。
“长生天的确不容亵渎。”
“长生天喜欢忠诚之人。”
“突厥应该重用突厥人。”
……
扎布斜视解三甲,嘴角浮现一出一抹冷厉的笑容。
他就是要给解三甲颜色看看。
他要解三甲对他俯首称臣。
不然,就要借用长生天之手,劈头盖脸,对解三甲一通穷追猛打。
扎布并没有直接将矛头指向解三甲。
而是,含沙射影,模模糊糊。
这样,也是让解三甲知难而退。
解三甲可不是吃素的。
曾经的大华第一才子。
除了被燕七暴揍之外,还被谁欺负过?
解三甲心里的阴影,只有燕七。
除了燕七,他谁都不服。
论口舌之辩,当世之中,唯有燕七能与他争锋。
一个没文化,装神弄鬼的扎布,解三甲还真没把他放在眼中。
解三甲盯着扎布,突然发难:“扎布大祭司,你身为长生天的使者,竟然敢曲解长生天的恩赐,你简直是在亵渎长生天。”
“大胆解三甲,竟然敢挑战我长生天使者的尊严。你该当何罪?就不怕长生天降罪于你吗?”
扎布没想到解三甲不仅不服气,竟然气势汹汹的冲上来咬他。
这让扎布始料未及。
解三甲不与扎布争辩,激动的跪在托米高面前:“大汗,我认为,普天之下,莫非长生天关爱之处,率土之滨,尽享长生天之福泽!”
“我们突厥人难道就要处在北疆边陲吗?那南方的花花世界,也在等待长生天的恩赐和福祉啊。”
“比如我,为何千里迢迢,投奔突厥,臣服在长生天的恩泽之下?因为我开窍了,明理了,通达了,我想要宣传长生天的思想,传播长生
天的福音,我要让更多的人信奉长生天,为长生天祈祷!”
“所以,我宣传长生天,不遗余力,我认为,无论是广袤的西域疆土,亦或者大华的花花世界,都是长生天的信徒。不管是今后,还是将来,我都会为此殚精竭虑,将长生天福爱之花,洒遍五湖四海,神州大地。”
“可是,扎布大祭司身为长生天的使者,竟然固步自封,自以为长生天只庇护突厥人?”
“而这,岂不是将长生天的博爱和福祉给曲解了吗?”
“若是突厥人全都是扎布大祭司这种狭隘思想,那突厥如何开疆拓土,如何降服西域,如何将突厥铁蹄踏遍大华的花花世界!”
“大汗,我虽然是大华人,但我愿意效忠长生天!以上,俱都是我肺腑之言,我与扎布大祭司,孰是孰非,请大汗明鉴。”
这一番话说出来,格局高远,堪称宏图大略。
那份捭阖天下的野望,将扎布这种鼠目寸光之辈,彻底碾压。
所有的突厥重臣都有一种感觉。
扎布与解三甲相比,就是鼠目寸光。
就连病入膏肓的托米高也眼前一亮,死死盯着解三甲。
他绝对没想到,莫斯身边竟然有如此厉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