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鸿对赵青很不感冒。
前几天,赵青明明前来迎接他,却又被燕七给勾走了,这就是放了他的鸽子。
固然,燕七这厮可恶,但是,也说明赵青根本不重视他,若真是重视他,岂能被燕七拐走?
赵青来而复去,还不如不来呢。
打脸!
魏鸿很要面子。
不知道我是杨丞相的近臣吗?
你竟然不把我放在眼里,真是岂有此理。
魏鸿斜眼看着赵青,心里很不屑。
赵青却连看也没看魏鸿一眼,笑意昂然,与燕七聊天。
魏鸿很生气。
“咳咳!”
魏鸿习惯性的咳了一声,终于很有气势的占了起来,背着手,傲然道:“苏州织造一职,关系到民生百态,牵一发而动全身,十分重要。久而不决,必成祸患。对此,朝廷十分重视,上书房十分重视,杨丞相也十分重视。”
“尤其是杨丞相,对此忧心忡忡,深知苏州织造牵连官商两届,分外忧心,对此,为了尽快维护苏州织造的威严,履行苏州织造的职能和权利,杨丞相当断则断,再一次颁布书令,一锤定音。下面,我来宣读杨丞相的书令。”
众人听到这里,立刻支楞起了耳朵。
下面的内容,可就极为重要了。
满场悄无声息。
魏鸿提高了声音,得意道:“为百姓计,为家国计,为民生计,为朝廷计,鉴于彭然重病在身,卧床不起,病入膏肓,责令其即刻辞去苏州织造一职,不得贪恋权力,鸠占鹊巢。”
众人闻言,一阵唏嘘。
“杨丞相这是什么意思?卧床不起,贪恋权力?彭然大人何时贪恋过权利,真是满口胡言。”
“杨丞相还用了鸠占鹊巢一词,这有点过分了,彭然大人兢兢业业,可以说,是累死在任上,怎么叫鸠占鹊巢?杨丞相之言,何其歹毒?”
“不忍听之,不忍听之。”
……
下面乱成了一锅粥,吵吵嚷嚷,乱成一团。
魏鸿哪里还读得下去?
解三甲大声呵斥:“庄严之地,焉能交头接耳,噪音呱呱?谁再喧哗,立刻赶出去。”
众人害怕被赶出去,只好闭嘴。
但是,那一脸的忿忿之色,却挥之不去。
赵青听了刚才的话,也暗暗蹙眉,同时,向燕七望去一眼,藏着不解。
赵青其实是燕七邀请来的。
不然,他不会来。
他对解三甲就任苏州织造一事,虽然很不满意,但也没有理由拒绝。
因为,杨丞相决定的事情,何必去更改。
可是,同样,他也不会来捧场。
不满意的事情,何必堵心?
但是,燕七却邀请他来。
以前,他就答应过燕七,关于苏州织造的人选为题,他可以锦上添花,但绝不会雪中送炭。
所以,今天他受了燕七的邀请,前来‘助兴’,也仅仅是助兴而已,绝不会挑事,推波助澜,阻碍解三甲当选。
因为,从大局考虑,他说的很清楚了。
只能锦上添花,不能雪中送炭。
他不会做出头鸟的。
尽管,他对彭然也很佩服,但是,也不会出手。
燕七看着赵青凝视自己,微微一笑。
神情十分淡然。
赵青更加不解。
其实,以他之见,燕七不该来给解三甲‘助兴’。
这件事情,已经板上钉钉,你来闹事,能阻挡解三甲继任吗?
如果不能,何必添堵?
你还不如去田家庄建设码头呢。
这让他十分不解。
不过,赵青知道燕七心智非凡。
自己能想通的事情,燕七会想不通?
所以,这里面注定藏着猫腻。
看着燕七那份淡然自若的模样,赵青更加肯定,燕七绝对憋着大招。
场面终于肃静下来。
魏鸿又道:“解氏才子解三甲,聪慧非凡,自幼好学,连中三元,为大华第一才子。如此人才,不可多得,空降于苏州,惠泽百姓,真乃百姓幸甚,朝廷幸甚啊。”
嘘!
下面一片嘘声。
解三甲脸都青了,这嘘声,委实打脸。
燕七憋不住哈哈大笑。
赵青也露出了无奈的笑容。
解思文砰砰的拍着桌子:“肃静,都给我肃静,谁再大声喧哗,必将他乱棍打出。”
好不容易,众人才止住嘲讽之声。
魏鸿害怕被众人打断,再也不敢一咏三叹,连珠炮似的宣读:“杨丞相决断:任命解三甲为苏州织造,治理经济,造福一方。”
解思文带头鼓掌:“好,真是太好了,解解元才干非凡,远超彭然,必能将苏州经济治理得井井有条。”
魏鸿也鼓掌。
台上许多狗腿子也跟着鼓掌。
台下许多与解三甲有勾连的官员和商人也跟着喝彩。
赵青见状,起身要走。
燕七道:“巡抚大人还请留步。”
赵青微微一笑:“留下有何意义?”
燕七眨眨眼:“好戏还没开场,巡抚大人再坐一会也无妨啊。”
赵青眉头一蹙,又舒展开来,若有深意一笑:“也好,很久没有看戏了,今天倒要过过戏瘾。”
燕七笑颜如花:“必不会让巡抚大人失望。”
此刻,解三甲安排好的环节登场了。
许多商人和官员登上高台,为解三甲奉上鲜花,情绪激动,慷慨激昂。
“解解元,有了您坐镇苏州,必能引导苏州经济走向富强,百姓必将受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