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的电话声,在这深更半夜里,显得尤为刺耳。
屋里,睡眠很浅的廖谷锋很快就醒了过来,听到外面的座机电话响,廖谷锋眉头皱了一下,起身下床。
“谁啊?这大半夜的打电话过来。”吕倩妈妈也被电话声吵醒,皱眉道。
“应该是有什么要紧事,我出去接一下,你继续睡吧。”廖谷锋拍了拍妻子的肩膀道。
来到客厅,廖谷锋看了下来电号码,感觉陌生又有些熟悉,一时想不起这是谁的电话,拿起话筒沉声道:“哪位?”
“廖书记,我是萧顺和。”电话那头,萧顺和急忙道。
“什么事?”听到是萧顺和,廖谷锋眼里闪过一丝疑惑,不知道萧顺和这个点打给他能有什么急事,难道是凉北县灾情告急?
廖谷锋心里的想法一闪而过,就听萧顺和道:“廖书记,乔梁同志受伤了,脑部受伤,现在正处在昏迷当中。”
“什么?”廖谷锋吃了一惊,“送到医院抢救了没有?有没有生命危险?”
“廖书记,现在还不清楚具体情况,我刚跟部队联系,安排直升飞机过去接应。”萧顺和急忙说道,并将情况和廖谷锋简单汇报了一下。
廖谷锋听到乔梁是因为下乡疏散转移群众而受伤,几乎是命令道:“顺和同志,尽快将乔梁送到医院,安排最好的医疗资源抢救,有什么情况第一时间通知我。”
“廖书记,您放心,我们会竭尽全力安排好乔梁同志的救治工作。”萧顺和肃然道。
挂掉电话,廖谷锋心情复杂,脸上有着浓浓的担忧,当初乔梁去凉北挂职,是他临时起意安排的,如果乔梁出了什么事,那多多少少跟他也有些关系,廖谷锋一下有些愧疚。
廖谷锋陷入沉思中,身后传来吕倩妈妈的声音:“小乔出什么事了?”
“不是让你睡觉吗,你怎么起来了?”廖谷锋回头看了妻子一眼。
“这深更半夜的有人打电话,你说我能睡得踏实吗?”吕倩妈妈翻了翻眼,又关切地问道,“小乔出什么事了?”
“说是脑袋受伤了,正昏迷着,具体情况还不是很清楚。”廖谷锋叹了口气。
“啊!”吕倩妈妈闻听也大吃一惊,接着关切担心道,“好好的怎么会受伤呢?严重吗?”
“不是说了嘛,具体情况还不清楚,我又没在现场。”廖谷锋苦笑,安慰着妻子,“放心吧,下面的人会安排好的,应该不会有什么事。”
“这伤到脑袋可不是开玩笑的,回头可别留个后遗症什么的,到时候可就苦了咱家小倩了……”吕倩妈妈喃喃自语道。
“你这都哪跟哪……”廖谷锋哭笑不得,道,“行了,别胡思乱想了,小乔这孩子,我看着也是挺有福相的人,相信他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
“没事当然最好。”吕倩妈妈点点头,又道,“这事可别让小倩知道了,不然小倩怕是得急坏了。”
廖谷锋闻言微微点了点头。
凉北,县气象局调度指挥中心。
萧顺和在打完电话后,见一旁的丁晓云惊讶地看着他,不由问道:“晓云同志,怎么了?”
“萧书记,乔縣長受伤,您怎么……”
“怎么还半夜三更惊动廖书记是不?”萧顺和接过丁晓云的话茬,微微一笑。
“嗯。”丁晓云疑惑地点头,有些不明白萧顺和的举动,乔梁受伤虽然是要紧事,但似乎没必要因此去大半夜惊动廖谷锋吧?
“晓云同志,你还瞧不出来?这个乔梁同志呐,可是很受廖书记器重和欣赏的,说句不好听的话,甚至咱俩加起来,都没有小乔同志在廖书记眼里重要呢,所以眼下小乔出事,你说有没有必要第一时间向廖书记汇报?”萧顺和正色道。
“啊?”丁晓云嘴巴微张,对萧顺和的这番话感到吃惊,“萧书记,您的意思是……是说廖书记对乔縣長另眼相看?”
“岂止是另眼相看,或许可以说是厚爱有加,我在想啊,乔梁同志来凉北挂职,是不是也是廖书记亲自安排的呢。”萧顺和顿了一下,又道,“上次建特教学校的事,我让乔梁同志去省里要拨款,他还真去了,关键是人家还能轻轻松松要到拨款,这说明什么?说明乔梁同志在上边有人呐,但他一个外来的挂职干部,能在上面认识什么领导呢?你再想想,廖书记也是从江东调过来的……”
“我还真没想那么多,虽然乔縣長和廖书记都是从江东过来的,但他们的层级毕竟相差太远了,我之前还真没将他们联系起来。”丁晓云苦笑道。
“其实从很多细节里都能看出一点端倪的,就拿廖书记到西州视察来说,你看他把最后一站定在了凉北,考察的还是乔梁同志分管的扶贫工作,之后省里又是一系列宣传,将凉北县的扶贫工作树立为典型,这哪一样不是对小乔同志的厚爱?”萧顺和说道。
听萧顺和如此详细解说,丁晓云才有些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许是当局者迷的缘故,她平时和乔梁一起共事,还真没想那么多,很多工作,在丁晓云看来,都是自然而然水到渠成的,还真没注意是廖谷锋对乔梁的刻意照顾,除了乔梁能从省里顺利要到拨款让丁晓云颇为惊讶外,像凉北的扶贫工作被列为典型,丁晓云觉得这是理所应当的事,因为乔梁分管扶贫工作后,确实是做出了很大成绩,凉北的脱贫攻坚工作焕然一新,廖谷锋考察过后亲口夸奖也是很正常的事,丁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