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心仪道:“因为你说今晚的座谈会要重点报道,而且明天就要见报,我不由就想到,安书记突然在回程中途开会,莫非是江州发生了什么,就下意识看了最近几天江州日报的电子版,于是就看到了骆市长的那篇署名文章,看到了里面两段的内容。”
乔梁不由赞道:“小叶,你很有敏感意识,厉害,大大的厉害。”
乔梁说的是心里话。
叶心仪有些得意:“毕竟我干了多年党报记者,做新闻要是没有这点敏感意识,那不是白干了?”
“如此说来,你做现在这职位有些可惜。”乔梁道。
“怎么可惜了?”叶心仪一时不解。
“你应该继续回报社干记者,这才对头。”
“你的意思是,我不该提拔不该进步?”叶心仪心里不快,一瞪眼。
“可以提拔可以进步,不过,我看你做记者部主任或者副总编就可以了,做副部长是小材大用呢。”乔梁笑道。
“呸,我看你做乔大秘也很可惜。”叶心仪哼了一声。
“怎么可惜了?”
“你应该在报社生活基地继续养猪,做个猪头才是。”叶心仪说着忍不住笑起来。
“擦,我做猪头,那你呢?”乔梁一咧嘴。
“我自然是副部长。”
“错,你是记者的头,记,鸡,你应该zuò_jī头。”乔梁呲牙一笑。
“滚——你个猪头,臭猪头……”叶心仪顿时来气,伸手就摸水杯。
乔梁忙跑了出去。
叶心仪气愤地又哼哼了几下,靠,这家伙竟然让自己zuò_jī头,实在可恶。
哼哼完,叶心仪继续弄稿子。
此时,秦川正关在房间里给骆飞打电话。
骆飞下午刚到黄原,他来开会,周日下午回江州。
“骆市长,江州最近没出什么事吧?”秦川道。
“没什么事啊,一直好好的。”骆飞觉得秦川这话问地有些突兀,“老秦,你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个?”
“我感觉安书记今天的表现有点不大正常,下意识就以为江州出了什么事。”
“老安表现怎么不正常了?”
秦川就把白天和晚上的事告诉了秦川,特别是安哲今晚在会上讲的那些话。
听秦川说完,骆飞立刻意识到,安哲今天的所作所讲,是针对自己昨天刚发表在报纸上的那篇署名文章来的。
骆飞感到意外,安哲远在南方,怎么会对这事知道的那么快?
骆飞又略微有些紧张,安哲今晚说这番话,显然是对自己那篇署名文章不满,在不点名批评自己。
虽然骆飞发表那篇文章,带有树立自己权威和暗中挑衅安哲的意味,但没想到他反应如此快,没想到他会用这种方式反击自己。
骆飞同时意识到,安哲今晚的讲话,明天就会在江州日报发出来,而且会在重要位置。
一旦安哲的讲话见了报,那么,江州很多人,特别是市级层面的领导,都会琢磨到他突然在半路说这番话的用意。
如此,自己刚释放出的影响,瞬间就会被安哲的讲话抵消。
在一把手和二把手之间,谁的话力度大,该听谁的,广大干部自然心里有数。
而且,在江州一定层面的干部中,大家不但会觉察出自己和安哲有不同的施政意见,而且会知道自己刚想崭露头角就被安哲摁了下去,而且摁地还很有力。
这显然很没有面子,显然很掉价。
骆飞不由感到沮丧,尼玛,自己这老二难道就一定要当老大的附庸吗?
“老秦,老安今晚这讲话是针对我来的。”骆飞的声音有些气急败坏。
“怎么?”秦川感到诧异。
骆飞接着把自己那篇署名文章的事告诉了秦川。
秦川听了,一时沉默。
秦川理解骆飞为什么要这么做,安哲南下期间,他主持市委工作,这自然是展示他权威和自信的机会,他搞这么一篇署名文章,向全市干部展示他的施政风格,对树立自己的威望是很有好处的。
但骆飞却在文章里含沙射影抨击了安哲极为重视的干部作风整顿,戳到了安哲最敏感的地方,自然会引起他的强烈反应。
半天秦川道:“骆市长,你发表那署名文章没问题,但抨击干部作风整顿,实在有些不妥,起码时机不对,你要知道,安书记当下最重视的就是这事,你这么做,等于捅马蜂窝。”
骆飞道:“其实在那文章里,我只用了很小的篇幅谈及那事,就两小段,而且说的很模糊,只是含沙射影。我这么做,一是站在市长的角度,表明自己务实求实的作风,二是想试探一下老安。没想到他这么快就知道了,而且反应这么强烈,而且会用这种方式反击。”
秦川沉思片刻:“明天安书记的讲话就会见报,一旦江州广大干部看到,一些意识敏感的人就能意识到什么,这会大大抵消你那篇署名文章的影响力,甚至会对你的威望带来一定的负面影响,毕竟安书记是一把手,他的话等于代表市委。”
听秦川这么说,骆飞的心情有些烦躁,点燃一支烟猛吸两口:“老秦,其实这事我觉得很奇怪,老安怎么这么快会知道这事?按说他在南方考察,是看不到江州日报的,但他却如此迅速就知道了。”
秦川不假思索道:“一定是有人告诉他的。”
“谁会告诉他?难道是江州这边有人给他打了电话?”
“这个……”秦川琢磨了下,“这可能性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