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晚瑟三人进了门,寻了一处靠窗的地方坐下。
看了一眼窗外,不见京都的楼阁繁闹,入眼皆是青山,清新的空气迎风而来,顿觉一阵心旷神怡。
追月在旁边感慨道,“离了京都,感觉立马放松了下来,惬意……要是每天都能如此就好了。”
说着,不由得想起秦晚瑟如今的处境,又垮下一张小脸,“有点白日做梦了……”
秦晚瑟笑笑,端着茶碗看她,“有梦就做,以免日后无梦可做,指不定那一天就实现了。”
不一会儿,饭菜上来。
秦晚瑟没点多少,都是些清爽小菜,马车坐多了,总感觉胃里不舒服,吃些小菜压一压。
那车夫坐在她二人背面的桌子,秦晚瑟照样给他也点了一份。
扫了一眼上来的饭菜,秦晚瑟俯身嗅了嗅,冲着眼睛有刀疤的男人道,“味道不错。”
刀疤男毛巾甩在肩头,自豪道,“那是自然,先结账吧,本店规矩,结账再用膳。”
秦晚瑟从怀中摸出一锭银两放在桌上,那汉子拿了便走。
追月小声嘀咕道,“这都什么态度,越看越像是黑店。”
拿了筷子在菜上戳了戳,秉着怀疑的态度,“这里面会不会有méng_hàn_yào什么的?”
秦晚瑟笑笑,方才她查验过了,什么都没有。
那汉子看着可怖,却是实实在在做生意的,没有动手脚。
“害怕你可以不吃。”
秦晚瑟嘲笑的看了她一眼,自己拿起筷子,加了块拍黄瓜送入口中。
追月禁不住这般诱惑,还是动了筷子。
不一会儿,外面传来杂乱的脚步声。
秦晚瑟顺着窗外看了一眼,见着一行人迈入门来。
头戴汗巾,身穿布衣,脚踩黑靴,身上各背着个包裹,像是匆匆赶路的农户。
只看了一眼,秦晚瑟就收回了视线,浅嘬一口茶水,望着外面风景。
那些人进门也不高声喧哗,分开四坐,不知是有意无意,恰好将靠近窗口的位置给包了个严实。
追月觉得有些怪异,抬头看了秦晚瑟一眼,见她仍旧闲适的喝茶看着风景,便将心里不安压下,继续埋头吃东西。
那车夫似乎是感觉到了不对,放下筷子,倏地起身,对着秦晚瑟恭敬道,“小姐,咱们该上路了。”
秦晚瑟笑笑,将茶盏放下。
“我倒是想走,只怕有些人不那么乐意啊。”
美目一转,看向进来的那些人。
那些人皆是坐直了身子,一手按在包裹上,抬头看着她,眼底凶光涌现。
那车夫面色一沉,摆出防御架势,身上逐渐亮起橙色光芒,比钱霜儿那时的光芒要浓郁上几分。
秦晚瑟见状,眸光一闪,有些意外。
没想到楚朝晟安排给她的车夫,竟然也有如此修为。
“夫人先走,属下随后就到。”
他压低声音在秦晚瑟耳边道。
这语气中,竟然是抱了一死的信念。
秦晚瑟一挑眉,嘴角化开一丝笑来,却不打算逃走,不紧不慢的转着杯沿,开口笑道,“不知几位是奉谁的命令,来要我性命的?”
车夫快急死了,瞪圆了两眼回头看坐在原地一动不动,甚至脸上还带着笑意的秦晚瑟,“夫人!”
秦晚瑟瞄了他一眼,“此地离京都还有不少距离,你能拦住他们几时?我们两个弱女子,逃又能逃到哪里去?倒不如坐在这儿把话说明白,到了地府,做个明白鬼。”
车夫沉了沉眉,略微思量,不再开口,只摆好了自己的架势,把自己的义务尽到底。
领头那人冷笑一声,“你倒是痛快通透,只不过你近日得罪了谁,心里没点数?”
秦晚瑟端着茶杯,似是在品茶一般,浑然不觉得自己此刻有多么危险。
“我知道是钱家的人,只不过,是钱霜儿,还是钱文柏?”
“都是钱家人,有什么区别?”
“当然有区别,若是钱霜儿,那便死一人,若是钱文柏,那就死两人……”
她回过头,两眼眯起,一道精芒瞬间闪过,仿佛风雪瞬间呼啸而过。
领头那人脊背一僵,再一看,秦晚瑟眼中仍然那般盈盈浅笑,全然一副无害模样,哪里有方才那犀利的眼神?
想起自己刚才竟然被那么个幻象吓到,心头顿时涌起一阵恼怒。
“死到临头了还这么大口气,就是告诉你是我们家小姐要你命,你又能如何?给我上!速战速决!”
秦晚瑟“哦”的一声拉长了语调,“原来是钱霜儿……”
看着左右拔剑冲上来的人,车夫面色一肃,丝毫不怯,赤手空拳迎了上去,一拳将一人撂倒,劈手夺下其手中剑,与其他人斗做一处。
追月吓得面色苍白,但仍旧挡在秦晚瑟面前,寸步不离。
秦晚瑟在旁边观察着,这些人竟然最差的,也是红阶四段,橙阶有二人,最高的竟是橙阶五段。
那车夫跟橙阶五段的人打的不相上下,但是很快有左右人涌上前来,他就落了下风,身上很快挂了彩。
就对付她一个红阶七段,就出了这么大手笔?
秦晚瑟心下冷笑。
不光她谋划着要钱霜儿项上人头,人家也盯上了她的性命……
同为捕食者,只不过最后胜出的,一定是她!
追月忽觉肩头一重,身形蓦的绷紧,头顶传来秦晚瑟淡然无波的嗓音。
“回车上守着东西,可能有点费时,你就稍微等等,我马上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