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眼睁睁看着楚朝晟跟吃了枪药似的,抱着秦晚瑟脚下生风般离开基地,心里越发确定了一点。
这“无关紧要”的女人,是至关重要!
甬道中,潮湿冰冷的空气不断涌来,夹杂着淡淡竹香,尽数进了秦晚瑟鼻腔。
“王爷,放我下来!”
一切都发生的太快,仿佛一阵突如其来的旋风,将她理性的脑海立马搅成乱哄哄一团。
她手上用了力气,推拒他的手臂。
但那包裹在白色绸缎下的手臂看着纤细,实则肌肉紧绷,如同石头般坚硬,箍着她犹如无坚不摧的牢笼。
楚朝晟双眉蹙起,一张鬼斧神工的俊脸压下来黑沉沉一片。
“好歹你如今是楚王妃,穿成这般风尘女子模样见人,成何体统?!”
原来是这种原因。秦晚瑟心下莫名的紧张松缓了些许,声线也跟着平缓。
“可眼下无人,王爷不必如此。”
楚朝晟急促的脚步戛然而止,黑暗中,离得如此近,秦晚瑟看到他喉结不自然的上下滑动,而后手臂一松,将她放了下来,冷声道。
“本王只是怕丢了楚王府的颜面。”
原本弄清楚了事情来龙去脉,秦晚瑟正心静无波,他这一句话出来,没忍住轻笑出声。
“笑什么?”
黑暗之中,楚朝晟一双眼泛着精芒,不解的看着眼前女人。
“王爷不说此话我也明了,一说反倒显得有些欲盖弥彰了。”
眼下隔了些许距离,如此昏暗的环境,秦晚瑟看不清他脸上面容,但却感觉周身空气蓦的凝滞了。
心下暗道那男人最重面子,她说坏了话。
也不敢此刻问他自己是否通过了考验,忙岔开话题,“也不知现在外面什么时辰,都有些饿了,王爷呢?”
楚朝晟没回话,气氛一度十分尴尬……
片刻之后,听得他如往常般碎玉击石的嗓音想起,“本王也有些,如此快回吧。”
越过她朝前大步迈去,走了一步,忽然想起了什么,顿住脚步侧眸看她,“注意脚下。”
话一出口,便想起他闯入死门后见到的景象。
除却那一块落石之外,并没有触动其他机关的迹象,而这个女人,身上破损的只有衣摆,而且更像是自己亲手撕下来的……
他不由得想,这女人真的只有红阶吗?
还是如同他一样,刻意隐藏了实力?
还有那扇门,像是被岩浆冲刷过一般,四周凹凸不平,散发着什么东西烧糊的味道,也是这女人做的……
她到底隐藏了多少实力?
思绪电闪而过,最终薄唇一抿,化作眼底两道精芒。
不再逗留,大步朝前走去。
“小姐,你怎么弄成这副模样?你做什么去了?”
楚朝晟出了地宫,回头跟她说了句“回去换身衣裳来花厅用膳”,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一路上尽量避着下人,但到了缀锦园门口还是不免碰到了追月。
秦晚瑟心下无奈,随意扯了个谎,糊弄过追月,便匆匆进门,沐浴一番,洗去身上的汗味。
温热的水将浑身包裹,紧绷的筋脉逐渐舒展开来,连同她的神经,也跟着一并放松。
她仰头,抔了水顺着纤细的脖颈洒下,头靠在浴桶边缘,盯着穹顶出神。
稍不注意,脑海中就浮现出方才石室中楚朝晟忽然出现的身影。
他呼吸急促粗重,身上的气息也很烦躁,但在看到她的刹那平息了下来。
难不成是……在担心她?
她心莫名的跳快了几分,身子往水下沉了沉,白皙的脸颊被水汽熏得绯红,如同雪上红梅。
又开始胡思乱想了。
她最终还是要离开这是非之地,寻一处自在桃园的,与皇室中人,不可能有结果。
乱跳的心迅速恢复正常,她神色淡淡,眉眼照旧,冷静、沉着。
从水中“哗”的起来,擦干身子,换上干净的衣裳,朝着花厅走去。
楚朝晟已经来了,坐在主位一手撑着下巴不知在思索什么,见到她来,眼皮一跳,随手唤来婢女,说了声“上菜吧”。
跟着楚朝晟一起用膳,秦晚瑟近来胃被养好了不少。
饭菜上来,她没有提地宫里的半个字,安安静静用膳。
一餐饭吃了一半,楚朝晟忽然道,“明晚随本王去个地方。”
秦晚瑟拿着筷子的手一顿,蓦的抬头朝他看去。
楚朝晟看也不看她,冷淡道,“换身衣裳,若是误了本王大事,可没有下次机会。”
秦晚瑟握紧筷子,按下心底激动,应了声“是”。
“在任务之前,告诉本王,那扇门,你是怎么打开的?”
他靠在椅背上,凝着她双眼。
秦晚瑟答,“或许明晚,王爷就有机会知道了。”
她心情极好,通过了楚朝晟的试炼,意味着她离解除诅咒又近了一步。
膳食三两下吃完,擦干净嘴,起身跟楚朝晟告辞。
前脚跨出门槛,想到了什么停下脚步,从袖中摸出两个物件,转身放在桌上。
“王爷的火折子,还有前来石室救我的谢礼。”
“救你?”楚朝晟嗤了一声,与她错开视线,“本王说了,是看你笑话的,别自作多情。”
秦晚瑟也没拆穿他,微微颔首,转身离去。
等脚步声远了,楚朝晟才正眼看向桌上两物。
不起眼的火折子旁边,静静躺着不起眼的香囊。
“哼,女人家用的东西,也给本王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