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玩儿法新鲜,”钱霜儿眼底一亮,“就如此来!”
秦晚瑟常年被养在乡下尼姑庵,即便读文识字,可这行酒令,需要一定的文学功底,她还是上不得台面的。
待会儿若是落在她手里,势必要她好看!
秦晚瑟听完永安的话,轻蹙眉头。
倒不是怕了,只是她这二十五世纪前来的灵魂,接收了太多优秀文化的沉淀,与这些人在这行酒令对诗词,未免太过乏味。
况且,她对这些人的八卦也提不起兴趣,若是赢了,能让钱霜儿自裁谢众的话,那倒是另一说。
旁边坐着的楚朝晟闷声不语,一张俊脸似是被霜雪遮了一遍,如同料峭寒冬。
眼角余光扫见旁边的女人好看的眉轻蹙,似是有些困扰,扶着酒盏的手一顿,喉结上下滑动,欲言又止。
终于酝酿定了要说话,旁边左阳煦却先他一步道,“今年还是行行酒令,未免太过无趣,可还有什么新鲜玩法儿?”
钱霜儿视线在秦晚瑟跟左阳煦之间来回游移,不怀好意道,“往年都是如此,为何偏偏今年要变?安王爷莫不是在替谁担心?”
左阳煦本有些心虚,被钱霜儿一语中的,不知该如何反驳。
李星霖倒是出奇的帮左阳煦说了句话,“本王也觉,行酒令太过无趣。”
永安掩唇笑了,“年年都办,年年四哥都乘兴而归,今年偏偏说不行了?四哥心疼王嫂明说便是,而且,今日若是王嫂答不上来,不是还有四哥护着?又怕什么?”
李星霖便不说话了。
秦晚瑟开口道,“我不善行酒令,就不参加了,免得扰了诸位兴致。”
她本是无意参与,可这话落到旁人眼里,看向她的眼神就多了分怜悯。
同是王妃,陈雨柔有人贴心护着,可她却被自家王爷晾在一边,至今未同她开口说一句话,更不用说是帮她了。
“不善行酒令可以慢慢学,说这话出来才是扫了诸位兴致了,”永安拦下了她,思虑片刻后道,“这样吧,若是你输了,便罚酒三杯,如何?”
钱霜儿不爽了,“永安姐姐未免太过偏心,旁的人要罚酒一壶,德阳却罚酒三杯?未免太不公平。”
秦晚瑟本不想争,但是永安把话说到这份上,她再退出未免不光彩,便道,“公主盛情难却,那我便恭敬不如从命,只不过,规则同大家一样吧,一壶就一壶。”
她有镇龙在手,再多的酒水进肚,分解也不过分分钟的事,根本不会醉。
见秦晚瑟答应,李星霖略微诧异,而后眼底掠过一丝轻蔑。
钱文柏面上并无多少变化,整个桌上,除却楚朝晟,就他最安静。
左阳煦往秦晚瑟身旁凑了凑,压低了声音道,“别怕,待会儿若答不上来,我代你喝。”
秦晚瑟道了声谢,说道,“无妨,我酒量还好。”便与他拉开了些许距离。
楚朝晟眼角余光将二人这“亲昵”一幕收入眼中,只觉方才喝下去的酒,尽数化成了油,浇在心头火上,烧的越发汹涌。
眸光一沉,将火气尽数压下。
左右宫娥将“流水”取来,在众人面前绕了一圈。
永安起身从旁边摘下一朵牡丹,放入缓缓流淌的水中,命人击缶。
“鼓声停,花在谁面前,谁便吟诗一首,要带有‘花’字,吟诗罢,指定旁人对接,接不上,便算输。”
听到这边的动静,方才被分散做几处的贵女公子们纷纷围了过来。
自己行酒令,哪儿有看神仙打架来的有趣?
缶声起,一下接一下,沉闷有力有节奏。
花入流水,缓缓行进。
众人屏住呼吸看着那花的动向,紧张且期待着,谁会开得头彩。
“快看,停了停了!”
有人惊呼出声,忙引得左右纷纷探头去望。
那嫣红的牡丹,竟稳稳地停在了陈雨柔的面前。
钱霜儿眼里光芒顿时暗淡,毫不掩饰的失望。
只差一点,那牡丹就要停在她面前,让她展示一番,顺带压一压秦晚瑟那蹄子的锐气。
秦晚瑟抬眸淡扫了一眼中标的陈雨柔,面上无喜无忧,也没有丝毫幸灾乐祸。
陈雨柔看着停在眼前的花,瞳孔瑟缩了一下,轻咬下唇,有些不知所措。
旁边李星霖柔声道,“无妨,只是带花的诗词,我平日里也给你读过不少,别紧张。”
永安眼前一亮,道,“四哥平日里还给王嫂读诗诵词?这世上从何寻四哥这般贴心的丈夫?”
李星霖淡瞥了她一眼,“前来和亲的太子也有,求亲上门的王公贵族也不在少数,你自己不肯,休要打趣。”
“好好好,跟王嫂在一起,可不疼我这个妹妹了。”
李星霖瞪了她一眼,视线重新放回陈雨柔身上。
“我想到了……”她声音低如蚊呐,怕是只在她身旁的李星霖听得清。
“说吧。”他目光似水,“我在。”
这边昔日爱人上演着秀恩爱的戏码,秦晚瑟却像是没看着,一手不着痕迹的揉了揉肚子。
出来这些时辰,她还未进一粒米,两眼瞅着不远处的糕点出神。
陈雨柔娇怯的扫了一眼周围人,才缓缓启唇道,“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
永安自是来捧场子的,轻轻鼓起掌,“王嫂好文采!不知王嫂想让谁接?”
“这……”
陈雨柔贝齿咬了咬下唇,在众人面上扫过。
除却几个王爷、侯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