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晚瑟一怔,抬手抚过唇,果然有一处疤痕。
只一刹那,镇龙便将之修复痊愈。
她笑道,“许是你看错了,哪儿有什么疤。”
追月再一看,果然没了,两眼陷入短暂的迷茫,怀疑自己方才是不是眼花了。
可是,分明看到是有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去睡吧,时辰不早了。”
“好,小姐休息吧,有事只管叫我。”
追月退出门外,反手帮秦晚瑟关上门,才迈步走了没几步,忽然瞥见走廊旁立着一道颀长的白影。
“王……”
一个字还没说完,楚朝晟身形电闪,点了她的哑穴,冲她摇了摇头。
追月意会,用力眨了眨眼,楚朝晟这才放心解开她的穴道。
回头望了一眼紧闭上的房门,他道,“她睡下了?”
“嗯。”
追月说着话,两眼却是一直盯着楚朝晟的薄唇看。
这回伤疤很清晰、很严重,绝对不是自己看花眼了。
而且,究竟是做了什么,会伤到嘴唇,还伤的这么严重?
“你家小姐……心情可好?”
楚朝晟犹豫了一会儿,又开了口。
但是这回许久等不到追月回话,黑眉微蹙,垂眸一看,这丫头竟然盯着自己的脸,时不时眼底露出匪夷所思的表情。
他一手握拳,重重咳了一声。
追月这才回过神来,略微慌乱道,“王爷方才说什么?奴婢没听清。”
“你家小姐,心情看上去如何?”
“小姐啊……”追月有些为难了挠了挠脑袋,“嗯……说不上喜怒,只是感觉……有点怪怪的。”
楚朝晟眼底光芒忽闪,“怎么奇怪?”
“小姐好像……在纠结什么一样?”
“纠结?”
楚朝晟眼底生出亮光,看来他并非全无希望。
“嗯。”追月眨着眼看他,“王爷这么晚来,可是要小姐针灸?要不……我去叫小姐?”
“不必,”楚朝晟伸手拦她,又觉自己反应太大,面上恢复常色道,“本王今夜有要务处理,无需针灸。”
“哦。”
楚朝晟准备离开,但见她视线仍旧在自己脸上打转,终是忍不住问道,“本王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没有,只是奴婢好奇……王爷这嘴,是怎么伤的?刚刚我看小姐唇上也有,但是一晃眼的功夫就不见了,想来是我看错了。”
楚朝晟耳尖微微泛红,面上却仍旧冷然如玉,不假思索的答道,“蚊子咬的。”
现在若是把真相告诉追月,传到那个女人耳里,估计免不了大怒一场。
这节骨眼上,还是少惹她为妙。
“蚊子?”追月显然不信。
楚朝晟不想再跟她纠结此事,便说道,“本王去处理公务了,对了,不要将本王来过这里的事告诉你家小姐。”
追月懵懵懂懂的点了个头,看他转身要走,猛然想起了什么,上前追赶两步。
“王爷,奴婢还有一事想问。”
“何事?”
“那个裴侍卫……他什么时候回来?我记得,他被派去三星堆许久了,至今没有消息,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
“你怎知他去三星堆?”
楚朝晟眉心一沉,追月顿觉说错话。
裴卓他们出的任务,全都是机密,眼下她说出来,岂不是害了裴卓?
追月连忙跪倒在地,“王爷息怒,是我缠着裴侍卫告诉我的,除却王爷,奴婢没有在任何人面前提起过此事。”
楚朝晟定睛瞧了她一会儿,无奈的松开紧皱的眉。
心思一转,眼底淌过一丝狡黠的笑意。
“若要本王原谅你,告诉裴卓的消息给你也不是不可,但是……你得用东西跟本王交换,以彰显你的诚意。”
追月坚定的抬起头来,“王爷想要什么东西交换?只要追月有。”
楚朝晟等的就是她这句话。
“本王要你尽数告知你家小姐的需求、喜好,你可愿给?”
追月本来还悬着的心,听到此话顿时放松了下来,抬手抹了额上渗出的冷汗,“原来王爷要这个啊,要是追我家小姐,我自然乐意给。”
“追?”楚朝晟险些被一口呛死,一张俊脸黑了下来,嘴硬道,“她本来就是本王的妃,何须追?”
“如果不是这种目的,那我便不能把关于小姐的喜好需求告诉王爷,这京都中,投其所好杀人的案例可不在少数,我的命是小姐给的,绝不会做对不起小姐的事。”
楚朝晟眉梢扬起,眼底漫上了点点笑意。
“你倒是个有趣的,也罢,本王不问你这些。”转身便走,深沉的嗓音随风传来,“裴卓他们任务艰巨,回来还需一段时日,暂时没有危险,你不必担心。”
追月这才安下心来,冲着楚朝晟离去的方向行了一礼,高兴回屋睡了。
又是一夜过去。
这么些时日以来,秦晚瑟还是头一回失眠。
上一回在花季之时,只忙着服从命令执行任务,未曾经历过男女情爱之事。
偏偏这样的她,碰到了如同烈火般熊熊燃烧的楚朝晟,叫她有些招架不住。
于是,追月端着水盆进门伺候秦晚瑟洗漱时,便看到了她顶着两个黑眼圈,略微疲倦的模样。
“小姐,昨夜没睡好吗?怎的这般憔悴?”
秦晚瑟揉了揉跳痛的眉心,款款轻叹了生气。
“许是这段时间发生了太多事的缘故吧。”
追月拾了块帕子放进水中浸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