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做什么,”秦晚瑟拂去衣袖上的褶皱,“不过是让她经历了一下,她对别人做的事罢了,你倒也不必慌张,她一时半会儿死不了。”
只不过,会比死更加难受罢了……
楚朝晟听着她这轻松随意的语气,浓黑的双眉敛起,深吸了口气,从鼻腔重重呼出。
手中长剑嗡鸣一声,寒光一亮,仿佛被秋水方才洗过,光芒更甚从前。
秦晚瑟立在原地,能清晰感觉到一股杀气直朝她面门而来,携同夜晚的冷风扑面而来,拂起她的秀发。
她唇角朝上缓缓挽起,望着对面的男人。
“现在,想杀我了?”
“一条活生生的性命,在你口中竟那般轻松随意……”
这话,秦晚瑟曾说过。
她有些讶异的睁大了些眼,还以为他想起来了,但是瞧见他眼底深处凝着的寒冰,嘴角化开一丝浅淡的苦涩。
他之所以说出这番话,只是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二人是同一类人。
一个征战沙场,杀人无数。
一个从小训练,一等一的医疗高手,同时也是一等一的杀手,从她双手中流失的生命,亦不在少数。
越是如此,越是厌倦杀伐,越是感觉活在世上难能可贵,每一条生命都该得到尊重。
秦晚瑟笑了一声,嘲弄命运如此作弄人。
即便让他忘记了她,但行为举止还受着她的影响,依稀能让她看到从前的影子。
“有些人该活,而有些人,该死……”
她撩起眼皮,眸光冷漠,“而她,属于该死的那一类……”
楚朝晟呼吸一紧,怒火如毒蛇迅速凶猛的从胸口窜出。
身后叶灵夕双眉倒竖,噙着泪光高声怒斥,“天雨年幼,体内有魔种血脉,控制不好自己的情绪,以前对你多有得罪,我如今代她替你赔罪便是!你何故对一个孩子下如此毒手!”
看着自己妹妹双目紧闭,怎么也醒不过来,气若游丝,叶灵夕感觉自己心肝都在抽痛。
“年幼?”秦晚瑟语调沉了下来,“她做过的那些事,可并非‘年幼’之人能做出来的,她,该死!”
口中又重复了一遍“该死”二字,秦晚瑟清晰的看到叶灵夕倒吸了口冷气,脸上也显出了杀意。
身化魔气,生出尖牙利齿,喉咙发出类似野兽的低吼。
“我要替天雨讨个公道!”
站在她前方的楚朝晟右手握剑,利落的抖出个剑花,与叶灵夕一并,朝着秦晚瑟攻去。
叶灵夕修为不如秦晚瑟,楚朝晟的实力她心知肚明。
脑海中迅速化出对战方案,召唤沧溟鬼火,右手一挥,将楚朝晟全身包裹,她手握冰魄径直朝着叶灵夕冲去。
势如破竹!
铛——
一声脆响,黑夜中绽出火树银花。
叶灵夕爪子抵着秦晚瑟的剑尖,二人四目相对,无形的硝烟在迅速弥漫。
“一个已死多年之人,究竟是如何复活的?”
秦晚瑟手握剑柄不断用力,跟叶灵夕的爪子碰撞摩擦发出刺耳难听的“咯吱”声。
“与你无关!”
手上猛地用力,将秦晚瑟震开,再次欺身而上。
“瞄准。”
秦晚瑟唇瓣张启,满头乌发被夜里冷风吹得呼呼作响,在脑后肆意飞舞。
“射击。”
不知从何处忽然冒出来数不清的白鸟,胸前红光不停闪烁,锁定了叶灵夕,如同跗骨之蛆般追随着她的动作,不断发射出激光射线。
地面上,轰隆炸裂声此起彼伏,方才好好的山脚,此刻俨然起了大火,不断朝着四面八方开始蔓延。
浓黑的烟雾滚滚升起,在月色下显得极其明显。
相信过不了多久,这里打斗的情况就会引来其他有心之人的注意。
“唔……”
很快,叶灵夕闷哼一声,抬手捂住被秦晚瑟剑刃划破的手臂,急忙飞身后退。
抬头一看,楚朝晟还被困在火海当中,无法动弹。
这一分神,秦晚瑟提剑已然欺身而上。
“禁术重生,需有魂魄加持,你祭了谁的魂魄?”
秦晚瑟剑招凌厉,周身跟随着数不清的白鸟,步步紧逼,几乎将叶灵夕逼入绝境。
但她却并没有打算一剑了结叶灵夕,就此结束战斗。
就在叶灵夕赶到的时候,她脑海中忽然生出一个疑问。
虽然她不知禁术该如何解,但是她知道,她重生的条件,是原身以血为媒,魂魄做祭,刚好与她死去时间同步,所以她才得以重生。
那叶灵夕呢?
一个死去多年的人,魂魄还未消散?
即便没有消散,那她肉身也早该腐烂,可看楚朝晟的表情,她该是与原来并无变化。
这世上,该是没有肉白骨的仙术的。
究竟是怎么回事?
叶灵夕被她步步紧逼,咬着牙硬撑着。
侧身躲过白鸟射击,脚下踩到碎石摔倒在地,她仍旧不肯认输,两眼警惕戒备的盯着秦晚瑟。
“我复活,你很困扰吗?”她胸前剧烈起伏着,深吸了口气之后,情绪稳定了不少。
那张脸好似清风拂过的芙蓉,清淡可人,又有着成shú_nǚ人的感性,二者本身十分矛盾,但在她身上却融合的十分完美。
不得不承认,这女人是绝美的。
秦晚瑟敛着眉,握剑的手寸寸收紧。
“你那么想知道,我不妨告诉你。”叶灵夕两眼泛着光,凝着秦晚瑟的脸。
“是朝晟,用自己的血为媒介,以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