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
秦晚瑟没想到竟然这么顺利,跟在金三娘身后,一路上了二楼。
拐角处有明珠做牌,指着某个方向,跟记忆中的一模一样。
往日回忆涌上心头来,酸甜苦辣,心中感慨万千,最终付之一笑,眼中淡如云烟。
“就是这儿了,姑娘进去吧。”
秦晚瑟又道了声谢,举步推门而入,龙鱼二人准备跟着进去,却被金三娘抬手拦下。
“二位姑娘留步,包厢甚小,坐不下这么些个人,我另备了包厢,两位姑娘随我来,茶水点心都已经备好了。”
“点心?!”
龙鱼两眼顿时一亮,下意识的抬脚迈出一步,但是想起秦晚瑟孤身一人进了这包厢,迈出的脚步又收回。
“不了,既然包厢坐不下,我二人在这儿等她出来就好。”
杜鹃诧异扬眉,冲着她邪气一笑,伸手大方的搭上她的肩。
两个姑娘皆穿的骑马装,一红一金,若不考虑身形,就好似两个青年才俊结伴出行一般。
“长进了,没有被这点好处骗了,看来我功不可没啊。”
龙鱼翻了个白眼,懒得搭理她。
先前那次大战,因她疏忽,导致战局逆转,她至今耿耿于怀。
后来遇事必定打起十二分精神,再也不拖秦晚瑟后腿。
“这次无事,安心吃饭去。”
杜鹃架着她,跟上金三娘的步伐,看她挣扎,又补了一句道,“放心,我没感应到杀气,更何况……”
她咧嘴一笑,露出森白的牙齿,“她已经不是从前的秦晚瑟了,这京都,没人制得了她。”
两人离去,走廊瞬间安静。
秦晚瑟走入的那间厢房,也是同样安静。
几乎静的落针可闻。
她站在门前,一眼看到圆桌前坐着的男人——楚朝晟。
他白衣如月华,指节分明的手撑着额头,两眼微闭,正在浅睡。
四周亮着夜明珠的光芒,柔和似纱,披在男人身上,宁静美好。
秦晚瑟只看了他一眼,眉心略微一蹙,旋即松开,搜寻了一圈不见百里流云身影,转身便要离开。
“找流云的话,他待会儿就来。”
身后,男人疲倦到沙哑的声音传来。
秦晚瑟闻言,略微犹豫,转身淡然坐回桌前。
听到桌椅挪动的声音,楚朝晟缓缓睁眼。
眸似深渊,一望不可见底,悠悠在她戴着面具的脸上转了一圈。
“逃犯?”他一挑眉。
秦晚瑟心头一跳,旋即扫了他一眼,“楚王如此说话,未免太不礼貌,我如何就是逃犯了?”
“不是逃犯,戴面具做甚?摘下面具叫本王瞧瞧,是不是墙上张贴的面孔。”
秦晚瑟都要被气笑了,眼底温度逐渐冷却。
“我相貌丑陋不宜见人,楚王若是执意认为我便是逃犯,不妨亲自上前来揭开面具一探究竟。”
楚朝晟微微坐直了身子,手指在桌上有一下没一下的轻轻敲着,瞳孔倒映着秦晚瑟的身影,谁也看不透他眼底情绪。
秦晚瑟坐在原地,能清晰的感觉到他灼灼视线。
但她眼底平静如水,没有泛起丝毫波澜。
就在楚朝晟一手撑着桌面准备站起身时,门“吱呀”一声,被人从外面推开。
百里流云走了进来,冷不防跟楚朝晟视线对上。
男人莫名敛起眉心,有些不悦的坐回原位。
流云一脸不知所然,几步走到秦晚瑟身边,双手一拱。
“阁下便是‘逍遥仙’?久闻大名。”
秦晚瑟忙起身回礼,“在丹心房面前,不过是班门弄斧,不敢担当大名,我此番前来,是想见见丹心圣手他老人家,不知他可在……”
百里流云看着眼前这个戴面具的女子,对她露在外的眸子生出几分亲切感来,一时之间看的有些痴了。
“铛”的一声,茶盏落桌,唤回了百里流云的心神。
眼角余光扫见楚朝晟自顾自倒了杯茶水,仰头一饮而尽。
“百里公子?敢问丹心圣手现在何处?”
“抱歉,刚刚走了神。”
提起师傅,百里流云面色怅然。
“出了点事,师傅他现在不在京都,可能要很久才能回来。”
秦晚瑟眸光一闪,“看来路上的传言都是真的了,丹心圣手被人抓了……不知眼下关在何处,在下或许可助公子一臂之力。”
她如此热心,让百里流云有些迷惑。
秦晚瑟知自己说过了,双手一拱解释道,“我师傅早些年来过京都,也亲眼目睹过丹心圣手风姿,对其十分崇拜,在下耳濡目染,对先生也十分仰慕,惊闻先生出此变故,所以才想出手相助……”
她容色诚恳,百里流云眼底戒心消退,回了一礼道,“事情复杂,还是不牵扯到旁人的好,丹心房自会想办法,多谢姑娘挂心。”
秦晚瑟垂眸。
看来要打问师傅的下落,还得另寻方法。
“如此真是遗憾,我还有要事在身,就先告辞了。”她转身要走,又留了一句,“希望令师安康。”
“但愿……”百里流云转身,“姑娘慢走,我送姑娘一程。”
“百里流云,本王在这儿候了你已有大半个时辰了。”
许久未做声的楚朝晟忽然开口,双眉压下,眉心明显有着不快。
手中握着一杯茶水,竟硬生生被他搞出喝酒的架势。
“你是常客,我去送送这位姑娘。”
“常客不配被你这百里少主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