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崇正欲举步跟上,身后随从拉住了他。
“二爷,要不要知会钱府一声?近来天武京都不太平,咱们的人来报,钱府死了不少人。”
“不太平才应该低调省事不是?若我所料不错,我那蠢货哥哥也来了京都,钱府附近必定有他的眼线,若是现在去知会钱府,才是正中他下怀。”
花崇嗤笑一声,“至于钱府死了多少人,我才不在乎,天武的人死绝了才好……”
不理会手下,看着杜鹃曼妙的身材,举步跟上。
这四合院非寻常四合院,进去便是一扇影壁。
有穿着朱红长袍的人上前来,凝神上下打量了杜鹃一圈,眼神犀利,让人有种被刑审拷问的感觉。
杜鹃回头,正欲开口,花崇紧随而至。
“这位姑娘是我的客人,我早与百里长老约好,还请前方带路。”
说着,从腰侧抽出腰牌,递到那人手中。
那人见过,脸色和缓,做了个请的姿势。
“姑娘先在这儿歇息,我去跟老友打个招呼,马上回来。”
花崇立在厢房门前,跟杜鹃说了一声,随后便与先前那领路人走了。
临走时,还不忘留下个仆人照看她。
说是照看,其实也有监视的意味。
杜鹃依旧笑脸应下,转身进了房。
花崇对她的乖巧十分满意,跟仆人递了个眼神,旋即转身离去。
房内古色古香,干净整洁,紫檀木制的家具,四位圆桌上还放着一尊兽首双耳鼎炉,口中吞云吐雾,香烟缭绕。
她四下打量了一圈,并无甚危险之处,也无古怪之处,算着花崇走了一段距离,踱步到门前。
手中掐了隐身诀,朝着远处抛了块石子,吸引了那仆人的注意,趁机拉开门快速溜了出去,跟在花崇身后。
炼药房门前,多人守卫,但看花崇前来,皆听话的让开了路。
房门打开,浓郁药香在一片朦胧之中四散开来。
炼丹炉前立着一人,满头黑发,垂落在鬓边两侧的却是花白的。
目光矍铄,两条眉始终皱着,一瞬不瞬的盯着炼丹炉里的火光,生怕出半点纰漏。
花崇进门,远远立在一旁,不敢上前去。
眼下是丹药成型最关键的时期,即便他身份显赫,但在丹心房这里身份并不是压倒一切的存在。
百里秋全神贯注的看着炼丹炉,也不知过了多久,呼吸一松,炼丹炉“嗤”的一声,炉顶开启,房间温度骤升,丹药的清香缓缓弥漫。
啪啪啪——
花崇鼓掌踏步而来,“不愧是丹心房大长老,这一鼎炉的丹药,光闻药香,这一炉丹药怕是最少四品……”
百里秋没有回头看他,上前将里面的丹药取出。
看了看成色,又凑到鼻尖嗅了嗅,眸光沉下,将丹药全都扔进了一旁废弃的篓子里。
花崇眉梢高高扬起,“百里长老要求未免太高了些,这些丹药成色已是上佳了。”
“我若将这丹药予你,你可要?”
花崇噎了一下,“百里长老,一码归一码,我要的丹药,可是五品上阶丹药,这些丹药给了我,于我用处也不大。”
“炼药若总是差一分,那么以后都会差一分,绝不可妄自懈怠。”
“好好好……”
花崇还准备说什么,外面便传来吵嚷的嘈杂声。
“让开!我要见我父亲!”
“少主,长老房中还有客人,你不可……”
砰——
门被人一脚踹开,百里流云大步流星的走了进来。
“放肆!”百里秋怒喝一声,“你还有没有点规矩!”
百里流云深吸了口气,双手一拱,压着脾气道,“见过爹。”
旋即看向一旁的客人,定睛一看,竟是花崇,瞳孔倏然一缩,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花崇冲他盈盈笑着,“百里公子,许久不见啊,莫不是不记得我了?”
“不敢,流云见过二殿下。”
看他终于规矩了点,百里秋脸色好看了几分。
“这么着急找我,有什么事?”
百里流云抿了抿唇,“无事,只是听说爹跟师傅闹僵了,所以过来看看情况,爹既然没事,孩儿便先告辞了。”
“站住,”百里秋停下手中事务,“回去告诉你师傅,若要我答应,除非我死!”
百里流云拱起的手一紧,还是应了声“是”。
退下离开。
花崇笑眯眯的道,“再如何有能力,没点眼力见也成不了大器,百里长老,你这儿子……并不像你啊……我先回房去了,等着长老的丹药。”
杜鹃掐着隐神诀斜倚在门口,将所有一切尽收眼底。
看着花崇出来,不紧不慢的先他一步回了房。
再回去之后,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感觉空气中香的味道与先前有几分不同。
可花崇马上就回来了,来不及让她仔细查验。
她放缓呼吸,尽量让自己少吸入这香气,一手暗藏了匕首在袖中,立在门后,耐心的等着花崇进门。
门“吱呀”推开的瞬间,杜鹃眸光一凛,朝着那人脖颈狠狠刺下!
风声凌厉,花崇警觉侧身闪避,但还是冷不防被那匕首划破了一条寸长的口子。
杜鹃看他竟然躲开,眼中狠意毕现,身上魔气涌出。
花崇一愣,而后咧嘴冷笑,“原来是你这个畜生,好好在外面苟且偷生不好吗?偏偏回来送死……”
“送死?”杜鹃收回匕首,看着上面流淌的血迹,凑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