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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天旋地转。
“爸,妈,长老,对不起……我没能完成你们的期望,还没有成为真正的猎人一展身手,就栽在小人的手里……”
陆清凝遭王焕逼迫,宁死不愿意与这种小人妥协,便一咬牙直接从万丈悬崖直接翻落,也不想着是死是活,只是眼睛一闭,听天由命了。
在他脑海中,留下最后的感觉便是自己受到一阵撞击,然后便失去了意识,如今他脑海里便是一片混沌,不知自己是在人间还是在鬼狱。
过了一会,眼前逐渐出现一个细小的光点,随后脑海里的一片混沌便逐渐变得明亮,化成一团团火焰汹涌而来,仿佛是要烧尽陆清凝的意海,陆清凝只觉得自己即将被火焰吞噬,整个人都要爆炸一般。
“啊!!!”
陆清凝狂叫一声,从这噩梦中醒来,却发现自己居然还活在人世,躺在一张发出幽幽寒光的白玉寒床上,似乎是处在一个山洞里,包裹和檀霜剑摆在一旁,幸好尚未丢失。
整个人的身躯微微发红,似乎放在蒸笼里蒸过一般,浑身衣衫破破烂烂,汗流不止,甚至感觉呼吸之间都要喷出火来,若不是有这寒冷彻骨的白玉床,可能陆清凝已经五内俱焚,爆体而亡了。
他环顾四周,山洞内部有一条溪流潺潺流淌,整个山洞气温极低,正常人来了估计都会冷的瑟瑟发抖,不过他体内有被王焕种下的一道内火,中和之下却反而觉得这种寒冷有一种令人舒适的感觉。
“好生奇怪,这是什么地方,怎么会有这么大一张白玉做成的床在这里呢?我又是怎么到这个山洞里来的?”陆清凝心中满是疑惑。
揉了揉眼睛,依稀看见在床边不远处有一位头发皆已花白的老者在熬着一锅汤,从汤罐里有着绵长的香味飘出,也不知是什么东西做的,陆清凝不由得咕嘟咽了口口水。
见陆清凝醒来,老者将罐内汤羹舀起一碗,合着碗筷端到白玉床前,递给陆清凝,道:“把这碗汤喝了吧,你体内有一股邪火一触即发,这汤对你有好处。”
陆清凝端过碗来一看,赫然是一碗清亮的鱼汤,不过和一般的鱼汤不同的是,这碗汤里似乎有着灵力的气息,而且还不低!
端着碗,陆清凝也不知道如何是好——这老者究竟是谁,坠崖之后自己为什么没死,这里又是哪里?
这些问题陆清凝都不知道答案,眼前这碗汤也不知什么来历,喝不喝倒也是个问题。
稍稍思考了一下,喝就完事儿了!
大不了就是一死罢了,反正本来翻下悬崖的时候就没觉得能活,没想到没有死成——至少现在还活着,还能喝上一碗鱼汤,简直是血赚啊!
正好肚子饿极了,陆清凝端过碗来,也顾不得许多,直接三口两口便连着里面雪白的鱼肉和不知名的绿叶菜一起一扫而光。
那鱼肉的口感非常奇妙,虽然汤是热的,但是那鱼肉却有一种很矛盾的感觉——热中带凉,听起来像个悖论,但是确实如此,整块肉咽下去的时候就像吞下了一块冰,一股清凉的感觉从喉头蔓延到全身,顿时他觉得一身畅快,体内的那股邪火也稍稍镇压下去一些。
“前辈,您是……?我又为什么会在这里……?刚才给我喝的是……?”陆清凝小心翼翼地抛出一串问题。
那老者微微一笑,道:“这是冰泉鲤煮的汤,有没有感觉舒服些?你被一种火系武诀所伤,体内留下了内火,若不及时镇住,以后一旦调用灵力,都有可能引发内火爆体而亡。这冰泉鲤是一种水系的灵兽,整个青云山就数我这里的泉水最为凛冽,冰泉鲤长得也最好,它体内的寒气能帮你稍稍缓解体内的内火,不过还是要想办法根除,否则依然有生命危险。”
陆清凝眉头一皱,这老者和王焕说的一样,看来他果然不是恐吓自己,他居然真的在自己体内种下了一道能被引发的内火,自己这次是被他彻彻底底地打败了。
老者则问道:“小子,你是什么来历,为什么体内会留下一道内火?又为何会从那青云山的悬崖上坠落?”
陆清凝见老者慈眉善目,又将寒玉床、冰泉鲤拿出来为自己疗伤,不像是个坏人,便将自己姓甚名谁,如何受圣地长老所托下山参加猎人组织,却被王焕中途截杀之事一五一十都说了。
老者听毕,冷笑了两声,摇头感叹道:“原来如此,这圣地啊真是一年不如一年了,现在竟然成了这样,教出的弟子也尽是些追名逐利,毫无良心之辈。我看哪,圣地现在从师父到弟子尽是一群酒囊饭袋,可惜啊可惜……啊,别介意,我不是有意骂你……”
陆清凝摇摇头,道:“前辈就算说我是酒囊饭袋,我也认了,毕竟我确实实力逊色于王焕师兄,被他逼的走投无路,我也怪不得别人。”
老者抚了抚长须,点头道:“这年头,能承认自己是酒囊饭袋的年轻人着实是不多了,你还算是有救。”
虽然这老者像是在夸赞陆清凝,不过总感觉有些怪怪的。
陆清凝接着问道:“敢问前辈尊姓大名,救我一条性命,日后必有报答。”
老者道:“我叫水镜,久居于这青云山,自从圣地招募外来弟子之后,来这青云山的人太多,我嫌他们太吵,就一个人住在这山洞中了。每日钓钓鱼,练练功,岂不快哉?”
这名为水镜的老者又指了指山洞另一头,是一个很小的平台,摆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