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景时脸上飞快闪过一抹慌乱,随后镇定的问陆卿凌:“你要本宫取心头血?”
“殿下若是不愿意的话,也没关系,等过了今夜子时,萋萋就能一命呜呼了。”
陆萋萋现在虽然昏迷着,却是有意识的,能够听见他们的对话的。
“就没有别的法子了?”
楚景时皱着眉,他着实不愿去冒这个风险,心头血虽不致命,可万一有什么突发状况呢?
“殿下莫要听她护眼,哪有用人心头血做药引的,定是她想要害殿下,故而才出此言!”
一旁的老太医立马就说。
“自然也有别的方法。”陆卿凌眸光一动,对他说:“我记得去年番邦有进贡一只冰蟾,若是殿下舍得,那冰蟾的功效,自然也和太子心头血是一样的。”
“太子和我妹妹萋萋感情深厚,殿下舍不得自己的心头血,总该是舍得那只冰蟾的吧。”
陆卿凌淡淡的说着。
外邦多奇珍异宝,那冰蟾正是其中之一。
“去拿冰蟾来!”
楚景时想也没想,毕竟一只冰蟾再怎么珍贵,也好过用自己的心头血的好。
陆卿凌撇了撇嘴,她不过是随便说说罢了,什么心头血,不过是个幌子而已,看来楚景时也没有别人想象中的那么爱陆萋萋嘛!
也不知道陆萋萋听了之后,心中会做何感想。
“我神医谷医术向来不外传,接下来还望诸位大夫回避。”
等到冰蟾拿来之后,太子倒是听话的屏退了四周的人,陆卿凌低头看着陆萋萋那张漂亮的脸蛋儿,嘴角挂着一抹嘲笑。
堂而皇之的将那通体泛着冰蓝色的蟾蜍小心翼翼的放进在自己的药箱里。
随后开始为陆萋萋扎针驱毒,她身上的毒的确已经深入肺腑,不过倒也不是没有法子。
只要找对穴位将毒血用内力逼出来即可,如此简单的法子,她自然不会让外面那些人直到,毕竟能忽悠一个是一个嘛。
约莫在房间了呆了半个时辰的时间,拖得时间尽量久点儿,这样才不会引起别人的怀疑。
“进去看看吧。”
陆卿凌拎着自己的药箱子,淡淡的站在一旁。
楚景时飞快进去,只见地上淌着一大滩黑血,而床上的人脸色已经明显好多了。
“那冰蟾,我已经用内力融为粉末全都喂给她了,药方子我也已经开好了,这些日子,就要劳烦太子殿下好生照顾萋萋了。”
楚景时紧紧的握着陆萋萋的手,俨然一副担心的模样。
“好,本宫都听你的!”
“只要萋萋能够好起来,你让本宫做什么,本宫都心甘情愿!”
嗤!
陆卿凌不屑嗤笑,刚刚让他献心头血都不愿意,这会儿的话倒是说的极为好听。
那些资深老太医上前来把了脉,脸色惊奇的说道:“殿下,郡主身上的毒已经全部排出了,那冰蟾当真是有奇效啊!”
于是他们将一切功劳都归功于那只稀罕的冰蟾,而不是陆卿凌。
陆卿凌转身就要走,楚景时却叫住了她。
“等等!”
他走上前来,认真而愧疚的看着她说:“今天辛苦你了。”
陆卿凌挑了挑眉,对他说道:“辛苦谈不上,还要多亏了殿下的冰蟾,以及对萋萋的一片真心。”
“倒不如你便留在府中吃顿午膳吧,你我分开这么久了,今日你又救了萋萋一命,本宫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谢你。”
楚景时端的是一副正人君子温润如玉的好模样,要不是陆卿凌这些年有调查过他,还真不知道他会是如此的劣迹斑斑,不堪入目。
“你若真想要谢我,倒不如让陆萋萋把她的太子妃之位还给我如何?”
“放肆!小小医女,竟敢惦记太子妃之位!”
他身边的婢女立马出声呵斥。
楚景时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说什么,看着这张依旧熟悉的脸,明明她还是陆卿凌,可他却总觉得她好像已经不是她了。
“你说得对,我只是一个医女而已,很可惜,你家太子配不上我。”
“午膳就用不着了,但我神医谷不能坏了规矩,出诊一次,十金。”
“还请劳烦太子殿下着人送到我将军府。”
陆卿凌拎着药箱飞快离开,冰蟾不易保存,即便是有玉盒装着,她也需尽快将它安置到一个冰凉的地方。
冰蟾有着极大的功效,说不定对他会有用。
五皇子过继在皇后膝下没几年,就在外面建了一座府邸。
地处偏远幽静,陆卿凌费了好大的功夫才找到,找到时天已经泛着黑了,隐约可见那房间里点了拉住,随风摇晃着。
“殿下,该歇息了。”
陆卿凌蹲在角落里,手中捏着那玉盒,上面萦绕着一层浅浅的内力包裹着。
里面的人似乎吹熄了拉住,随着吱呀一声门响。
这院落清冷的厉害,不过好在打理的不错,看上去倒也幽静。
五皇子向来不得圣宠,甚至可以说是众多皇子说,最让皇帝讨厌的一个,也许是因为他生母出身低贱。
也许是因为他是个瘸子的缘故。
“我瞧你在外面许久了,不觉得冷么?”
屋子里的声音听停顿了会儿,又说:“进来取取暖吧。”
陆卿凌一怔,瞧了瞧四周,也没有别人,难不成说的是她?
她那么隐秘,又悄无声息的,他是怎么知道的?
陆卿凌拿着盒子翻窗进去,脸上带着几分被人戳穿的尴尬和局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