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灵珊向来是没有脑子惯了,旁人三言两语就能把她打动。
“二姐,你说的……都是真的吗?”
皇子妃,那是何其尊贵的身份啊,她这辈子想都不敢想。
陆萋萋笑的越发温柔善良了,完全看不出会是个蛇蝎心肠的人。
笑着说:“那是自然的,我又何时骗过你?”
陆萋萋的确是从来都没有骗过她,不过是因为陆灵珊智商感人罢了。
“好了,别想太多,回去好好休息休息,等到过年那天,皇宫家宴,我便带你过去。”
她柔声安慰着,她是郡主,是皇帝的外甥女,也算得上是皇室的成员之一。
皇宫过年的家宴,自然是有她的份儿上。
到时候皇子公主们齐聚一堂,还不有的她去选?
等到陆灵珊一走,陆萋萋脸上的笑容就彻底消失不见,整张脸都隐藏在黑暗中,阴冷歹毒。
“郡主……”掌灯的丫头见到这般可怕的脸色,不由得心里发憷。
郡主真的好可怕啊!
明明上一刻还笑的温柔和煦,下一秒,就跟一条阴冷的毒蛇似得。
陆萋萋淡淡的扫了丫头一眼,端正自己的仪态。
下巴微抬,红唇轻启:“走吧。”
到了第二日天明,老太太还是没能醒来,宫里的御医也来瞧了,皆是摇了摇头,一副束手无策的模样。
“到底怎么样了?”
陆庚年已经急的快要上火了,柳氏在一旁柔声安慰着。
“将军,您这着急,说不定会醒的呢!”
老御医摸了摸胡子,看了一眼床上昏迷不醒的老太太,一本正经的说:“将军,情况恐怕不容乐观啊!”
“老太太原本身子骨还算是硬朗,你们说的那个什么手术,简直就是胡来。”
“人的身体里,怎么可能长瘤子呢。”
“动了手术,就相当于要了老太太半条命,伤了元气和根本,如今又中了一刀,想要醒过来,恐怕是难上加难了。”
此话一出,整个屋子里都陷入了一阵死寂中。
陆萋萋眉心皱了皱,焦急的说:“也就是说,祖母这辈子就只能这般躺着了?”
“是的,但好歹算是留住了一条命。”
陆萋萋陡然松了口气,只要不会醒过来开口说话就行,别的事情,她倒是一点儿也不在乎。
陆庚年的脸色刷的一下就白了下去,他万万没想到,一天的时间,老太太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如今半死不活的躺着,既不能生,又不能死。
就相当于是个植物人一样的状态。
“多谢大夫,送客。”
送走了御医,陆灵珊是个没有眼力见儿的,连忙趁热打铁的说:“父亲,我早就说过那陆卿凌是信不得的,如今她把祖母害成这般模样。”
“咱们定然是不能放过她的,最好赶紧把她给治罪了才好!”
“够了!”
一声怒吼,吓得陆灵珊一抖,连忙闭了嘴。
“将军,您就消消火吧!”
柳姨娘赶紧给陆灵珊使了个颜色,让她闭嘴,一双柔软的小手轻轻的抚着他的胸膛。
监察寮里,陆卿凌无聊的蹲在地上画着圈圈。
她不知道的是,就在今天一大早,楚行烈便被瑞庆皇派去了西魏送礼,队伍天还没亮的时候就出发了。
如今根本就没有得到陆卿凌被关的消息,这一切都进行的恰到好处,仿佛是有人刻意安排的一半。
“哟,想男人了?”
耳朵里突然多了一个声音,陆卿凌陡然抬起头来,然而四周空荡荡的,只有她一个。
“烛?”
“看来你还记得我的名字。”
她敲了敲镯子,那声音像是从镯子里面发出来的。
这镯子早就和她是一体的了,如今烛住了进来,也相当于是住进了她的身体里。
“几天不见,你怎么就变得这般可怜了,居然被人关了起来。”
陆卿凌不屑的嗤笑:“不过是顺着他们的心意罢了。”
他们当真以为,这一个小小的监察寮,便能关的住她?
这天底下,就还没有她出不去的地方。
“哼,嘴硬。”
烛冷哼一声,阴柔声音再次传来:“不过你要是叫我一声大爷,然后好好求求我,本大爷就帮你出去,怎么样?”
“不怎么样。”陆卿凌翻了个白眼。
铁链松动的声音传来,门口赫然多了几个人影。
监察抚司,以及一位老和尚。
“居然是他?!”
烛的声音里,带上了几分恐惧。
“怎么了?”陆卿凌皱眉问道。
然而他却不说话了,安安静静的,仿佛刚刚就是她一个人在自言自语。
“国师大人,这位便是陆大姑娘了。”
国师?
陆卿凌还不曾见过他,一对白须下是一双犀利深邃的双眼,耳垂硕大,颇具佛像。
这是陆卿凌第一次见到这般深邃而具有穿透力的眼睛,那目光落在她身上,仿佛能将她射穿一样。
这也是她头一回,在面对一个人的时候,内心深处传来一阵巨大的压力和恐惧。
明明不过是个胡须花白的老和尚而已,她居然在恐惧!
掌心里不由得冒出一层密密匝匝的薄汗,身子紧贴着墙壁,藏在指缝间的银针早已蓄势待发。
“陆施主,有礼了。”
无厄双手合十,一身质朴的灰色麻衣僧袍,明明看上去其貌不扬,却很容易让人一眼就记住。
“陆庚年,这位是东陵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