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卿凌撇了撇嘴,说:“那很难说,万一哪天你变心了,背叛了我,也许我就要离开你,回到我自己的世界去了。”
“若我变心了,你就杀了我,再离开也不迟。”
他的目光从来都是坚定不移的。
“试试看吧,也许有一天异族能和人族共存呢,这样,异族和人族之间定下的规则就会被打破了。”
陆卿凌耸了耸肩,答非所问。
第二天玉娘带来了东陵的消息,在得知陆卿凌没死的情况下,陆萋萋气的当场晕了过去。
而东陵也开始着手和亲,将自己向来宠爱的三公主楚净知嫁来西魏。
如今储君身残,不能人道,且早就有了正妻,和亲的对象自然不能是姬玉宸。
那么整个西魏,除了三皇子姬正阳便没有其他人选了。
不过姬正阳心中早就有人了,是断然不会娶楚净知的。
现在姬玉宸已经成为了一个废人,西魏又是王太后把持朝政,三皇子监国。
故而东陵完全没必要将三公主嫁过来。
现在这般硬塞,只能说明,那三公主也是带着目的来的。
“阁主,你看,咱们玄机阁是否有必要阻拦一下?”
“不必了,东陵要嫁公主那就嫁着,和我也没多大关系。”
她只是想着,三公主虽然刁蛮,却也是个心性单纯且莽撞的人。
若是嫁来西魏,必定是要吃苦的。
她是金枝玉叶的公主,千里迢迢来到这举目无亲的地方,还即将药嫁给一个从未见过面的男人。
少女心中的恐慌和不安,肯定都是有的。
陆卿凌恍惚了好久,心里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而此刻的东陵已经在着手三公主的婚事了,西魏送去了聘礼,而三公主作为瑞庆皇最受宠的女儿,自然是十里红妆,惹天下人羡慕妒忌的。
东陵一个冬季的积雪已经在慢慢的消融了,湿润的土地上也慢慢的钻出少许嫩芽来。
“公主殿下,要不咱们还是回去吧,也许……也许五皇子殿下不在呢。”
一大清早的,楚净知便在五皇子府外等着,虽说已经开了春,可春寒料峭的天儿也是极冷的。
她裹了身雪貂绒的大氅,刘海儿被吹了起来,露出光洁的额头,上面还有一层触目惊心的清淤痕迹。
楚净知再次不死心的敲了敲大门,大声的喊道:“皇兄,你当真不愿意见一见净知么!”
“净知就要嫁人了,要嫁去西魏,皇兄连最后一面也不愿意见一见?”
她大喊着,声音和语调里都带着几分隐忍和委屈。
昨天她在父皇的宫门口跪了一夜,额头磕的流血了也不能让父皇收回成命。
可如今她只是想要来见一见皇兄,这样至少她在去西魏的路上也能安心些。
她知道楚挽辞向来憎恨皇家的人,连她也是带着一并憎恨的。
然而回应她的,只有空荡荡的风声。
楚净知低头,眼泪便慌不择路的掉落了下来。
她连忙抬起头来,将哭腔憋了下去,语气努力装的坚强。
“皇兄既然不想见净知,那净知……净知便离开了!”
她话音刚落,便听见门吱呀一声轻响,楚净知眉间一喜,可紧接着,眼里刚刚亮起来的光就暗淡下去了。
“怎么是你?我皇兄呢!”
开门的是楚挽辞身边的侍卫,门里冷冷清清的,门外也是一样。
侍卫板着脸,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对她说:“三公主还是请回吧,殿下让我转告你,他身子不大爽利,见不了客。”
“这香囊……”侍卫拿出一个香囊,说:“也是殿下让树下转交给您的。”
“殿下还说,一路上还请公主殿下自行保重,他便不送了。”
一瞬间,楚净知脸上的表情不知是笑还是哭。
见客?
原来在皇兄心目中,她只是一个客人罢了,而不是亲人。
她接过侍卫手中的香囊,是儿时与他嬉戏时所赠送的,如今却要还给她了。
这算什么,是要断了与她只见的情分么!
她忽然噗通一声跪下来,朝着屋子里的方向狠狠地在地面上磕了几个响头。
脸上带着泪珠子,说:“净知……拜别皇兄,还望皇兄多加保重,往后净知怕是没有机会再回到东陵了!”
她早该知道自己的命运的。
身为宗室公主,得宠也只是做给外人看的,在一切利益面前,儿女都是可以用来牺牲和利用的。
若真是疼爱,又怎会舍得让她前往西魏那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
她起身,额头上的淤青更重了。
“我们走吧!”
府里,楚挽辞一身青灰色一炮坐在轮椅上,看着院子里的树儿开始发芽长出了新枝儿来。
门外楚净知的声音已经消失了,侍卫进来,对他说:“殿下为何不去见一见公主?”
楚挽辞 摇了摇头,唇边溢出一抹苦笑来,说:“若是见了,她心里会更舍不得。”
“好生看着吧,莫要出了什么意外才好。”
“是。”
侍女扶着她匆匆离开,因为她要回去穿上嫁衣准备出发前往西魏了。
父皇那般着急送她离开,甚至连只言片语都没有。
任凭母妃和自己怎么求父皇都无动于衷,楚净知已经彻底心灰意冷了。
她是骄纵的公主,可从现在开始,她不能再骄纵了,因为她代表了整个东陵。
公主的送亲队伍,自然是最为隆重壮观的 ,十里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