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晋王殿下方才在大殿上多了三位孩子?那本宫倒还真要恭喜晋王殿下了。”
月影巨树下,树影笼罩着那人颀长挺拔的身子,细碎的雪花落在他的肩头和发上,在那一众太监和宫女的簇拥下。
着了一件厚实藏蓝大氅的女人头戴花丝步摇,香粉浓妆,唇红齿白,脸上却带着令人恶意的讥笑和鄙夷。
怀里还抱了一只从外邦进贡而来的雪白猫咪。
云妃,边境蛮夷领头谢仲谢大帅长女,还未出阁时便是出了名的嚣张猖狂,西北部边境乃东陵一道重要的防守线。
早些年西北地区蛮夷横行,谢仲更是带领着蛮夷不断入侵东陵境地,烧杀抢掠,无恶不作。
瑞庆皇便派年仅十六的晋王领兵出征,带领着区区三万散兵,便一举击溃蛮夷十万大军!
瑞庆皇原本是想借用这个法子,让楚行烈战死西北,却没想到竟然让他拿下了整个西北蛮夷之地,一举成名,成为名震天下的战神王爷。
虽击溃了西北蛮夷,但谢仲生性顽劣,也颇有头脑,若是一举杀之,必能惹了整个西北的怨气,便让谢仲长女进宫,当了皇妃,以此来扼制谢仲在西北的力量,往谢仲完成臣服于东陵。
谁曾想这谢仲之女谢雪云,不仅生的绝色倾城,即便是入宫这么多年没有诞下一儿半女,在宫中的恩宠也是盛久不衰。
不仅如此,在这皇宫之中,人心难测,向她这般风头过盛的女人,向来都只会落得个香消玉殒的下场。
而这谢雪云不仅独得瑞庆皇恩宠,还在这宫里混的风生水起,想来定是有几分手段和能力的。
“多谢云妃娘娘惦记,不过本王的事情,云妃娘娘要是少操心的好。”
楚行烈冷眸一扫,唇边泛着冷笑。
陆卿凌倒是没有看清楚这眼前的状况,看样子难不成是云妃和楚行烈有什么瓜葛?
不过想来也是,楚行烈带人挑了她爹的老巢,害得她这辈子都只能待在深宫里,心里多少都是有几分恨意的。
皇宫虽奢华,引得外人羡慕,恐怕也就只有宫内人才知道,深宫的奢华,往往都是和生命挂钩的。
约莫是不想和谢雪云有过多的交集,楚行烈转身就走,云妃咬牙。
怒喝道:“给本宫拦住他!”
她大步上前,一双美眸愤怒的盯着他。
“楚行烈,你当年不是很傲气的么?”
“本宫当年苦苦哀求,你都无动于衷,眼睁睁看着我入了这吃人不吐骨头的深宫!”
“若非这些年本宫深的盛宠,怕是早就死了!”
陆卿凌一愣,她觉得自己好像听见了什么不得了的内幕了。
那云妃又爱又恨的眼神,明显有事儿啊!
陆卿凌来了兴致,躲在一旁静静的听着。
“你不过就是个薄情寡义之徒,你以为本宫当年喜欢你是为了什么?”
楚行烈越是默不作声,她就越是愤怒,如同被人戳中了内心深处最痛的一块儿地方似得。
“楚行烈,你怎么不瞧瞧你自己那张脸,丑陋不堪,狰狞恐怖。”
“本宫当年能看上你,那都是你的福气。”
云妃冷冷一笑,目光嘲讽的盯着他继续说:“也亏得你当年的冷血,不然本宫怎会有如今的地位?”
“你瞧瞧现在这整个上京,有哪个正儿八经的世家小姐愿与你结亲?”
“那陆卿凌,不过是个不要脸的贱人罢了,说起来,倒是和你十分般配呢!”
这口恶气,她似乎憋在心里很久了,如今终于找到机会可以宣泄出来了。
果不其然,那人掌心收紧,眸光也越发的森冷愤怒。
“谢雪云!”唇间温度骤冷,他如同一匹残暴的狼一样,目光紧紧地锁定谢雪云。
饶是在深宫多年的谢雪云,也不由得被这种豺狼似的目光吓得不轻。
随后却抬起了自己的下巴厉声道:“大胆!”
“本宫名讳,也岂是你能叫的?”
她稍微给自己找回了点儿场子,手却在微微发抖。
“你也不瞧瞧你那张脸,现在本宫每每想到你脸上那道疤,便觉得恶心至极,就连你的那张脸,也是这世界上最为恐怖丑陋的东西!”
她极尽可能的用最恶毒的语言去攻击楚行烈,以此来活的获得自己内心的满足。
青筋瞬间从他额头暴起,手掌骨骼被捏的咯吱作响,恐怖嗜血的眼神让她全身毛孔都在那一瞬间张开。
“呀!云妃娘娘好兴致啊,居然在此幽会晋王殿下。”
远处,少女之声软糯慵懒,带着几分玩味和揶揄。
她似乎已经在这里很久了,云妃惊愕间抬头,便见陆卿凌瞧着二郎腿,有一搭没一搭的晃着,整个人都慵懒的靠在栏杆上。
她仿佛像是沐浴在月光之下,一袭青衣素雅,头上是一支典雅温润的青玉簪。
看到那簪子时,云妃瞳孔及不可见的一缩。
“你是何人,竟敢再次偷听本宫与晋王对话!”
云妃大怒,她从未见过陆卿凌,也跟不知道陆卿凌长什么样子,只是从外人口中得知,那陆卿凌粗鄙不堪,面向丑陋,还毫无教养!
这样的女人,竟然还给晋王生了三个孩子!
云妃很美,带着西北特有的异域之美,双眸凹陷很深,看上去很是深邃,浓眉大眼,唇色明艳。
一袭大氅更是衬得她华贵无比。
这种常年浸淫在深宫中养尊处优的华美,和陆卿凌这种清冷又神秘的感觉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