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彦丞说你忙,不许我打扰你,但这是打扰的事儿吗,这是一家人热闹热闹的意思,小七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成玲玲今天之所以来这儿,当然不是因为探望朋友正巧撞见谭璇,也不是偶然心血来潮想上楼坐坐。
今天这场面,她可算是蓄谋已久了——
江彦丞跟谭璇领了证的事没公开,虽然能瞒得了大多数人,可既然连江哲宇都已经知道,江振业和成玲玲知道那也是迟早的事,何况江彦丞现在在锦城闹出了不大不小的动静,盯着他的人可不只江家。
成玲玲得知江彦丞与谭璇已经领证,又惊又喜又忧,却没从江彦丞那里得到任何验证,甚至江彦丞迟迟不承认两人同居,将他跟谭小七的关系形容得异常纯洁、毫无进展,成玲玲心里不是滋味,今天来,就是为了一探究竟。
从江彦丞那儿突破不了局面,她打算从谭璇这儿撕开口子。
借着参观房子的名义,一扫而过的种种家居用品成双成对,衣帽间里悬挂的男女的衣服,成玲玲敢肯定他们已经同居,绝对不可能像江彦丞所说的毫无进展。
现在另一个问题是,两人是否真的已经领证?又或者说,谭小七本人是怎么看待这段婚姻的?秘而不宣?低调不张扬地继续下去?
成玲玲把握不准谭小七的心态,不敢贸然试探,只能不停地拿婚房说事儿,企图旁敲侧击。
谭小七刚才的答复并没有反驳结婚这件事,而仅仅是觉得婚房太铺张,这是变相承认修成正果的意思。
短短的半个小时,成玲玲心里已经曲曲折折拧了九曲十八弯,该掌握的也都掌握了,可能把握住的却还没把握住。
“这件事,等江彦丞回来再说吧。我太年轻,也不怎么懂事,可能在人情来往上有什么做得不好的地方,还请成阿姨不要介意。”
谭璇客气地说话,把问题轻轻巧巧地带过,没答应,也没拒绝。
既然成玲玲和江彦丞的关系可疑,针对成玲玲提起江振业补办六十大寿的事,谭璇当然也就留了个心眼儿。她还没听到江彦丞怎么说,她的回答意义本来也不大。
成玲玲心里“咯噔”一下,娶了厉害人家的姑娘有一点不好,不能随意拿捏,还得时时注意看人家的脸色。
尤其是在当前的形势下,成玲玲的情况并不怎么乐观,她更不能随意给谭璇试压,只好继续和颜悦色:“哪里的话,谭老教得好,小七有教养又懂事,做人说话都懂分寸……”
说着,成玲玲忽然找到了一个话题,叹了口气道:“说到这,阿姨就想跟你谈谈心了,最近真是闹得慌,小七,你还记得那个司徒展悦吧?”
“……”谭璇都快憋疯了,她能不认识司徒展悦吗?怎么好好的又说到司徒展悦身上去了?江彦丞的这个阿姨说话真的太绕弯子,一点都不直接。
脑子里有再多吐槽,谭璇还是笑着点头:“当然认识,她不是阿丞的妹妹吗?”
成玲玲的脸上顿时浮起了一种不加掩饰的厌恶表情:“什么妹妹?一点血缘关系也没有。当初彦丞在他们家住过一段时间,吃过他们家几顿饭,就这么点恩情,司徒家可真有意思,记到现在。那司徒展悦一看就不是个省油的灯,她出国留学、选美、出道种种都是彦丞一手帮扶起来的,也没少给他们家好处,当年那么点恩情,按理说应该还完了吧?”
“但是,小七,你看看,你跟彦丞一开始交往,这个司徒展悦就在旁边捣乱。她存的什么心,阿姨可是清清楚楚。小门小户上不得台面的人家教养出来的孩子,卯足了劲儿想往上爬……”
听到这,谭璇脸上已经不太能挂得住了,其实成玲玲的这番话,在童年的时候,甚至是现在,不,更现实一点,就在今天早上,她还曾从她奶奶嘴里听到。
小时候,针对的是她妈妈和外婆家。现在针对的是江彦丞。
成玲玲不知道的是,在她奶奶的眼里,江彦丞也是那个卯足了劲儿往上爬,借着与她的婚姻来“谋取自身利益的、没教养的孩子。”
任何事情,推己及人,从成玲玲对待司徒展悦的态度,推想到她对待旁人的态度,假如她是司徒展悦,跟江彦丞走得近了,被骂得人是不是她呢?
一旦产生嘲讽的心理,谭璇对成玲玲话里的可信度,又大打了折扣。
然而,成玲玲完全没察觉,继续她的演讲:“……她眼看着你跟彦丞关系越来越好,觉得没希望了吧,又去炮制什么绯闻,想红想疯了。现在她成功了,跟江哲宇传上绯闻了,说是两个人海岛私会,这几天不是一直挂在新闻头条上吗?记者们还大言不惭地写,司徒展悦快要嫁入豪门了,哥哥是豪门,她嫁的也是豪门。小七,你说气人不气人,司徒这一家子,尤其是这个司徒展悦,怎么那么不要脸?她有什么礼义廉耻,她就是想攀高枝儿!”
成玲玲一番话说完,发现谭璇脸上没什么特别动容的表情,只是礼貌地笑着,成玲玲收敛了口出恶言的激动,扶着额头叹气道:“唉,阿姨是不是让你笑话了?天天操心,操不完的心,我也就彦丞一个亲人了,总希望他能好,可现在大局对他不利,阿姨也不能跟旁人说,只能对你抱怨几句,真心都是为了你们好。”
谭璇不想争辩什么,成玲玲说,她就点点头:“谢谢成阿姨。”
“所以阿姨想说啊,这个司徒展悦,我们彦丞是绝对不可能看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