桥本摩耶沉默了一下:“……”所以,他到底要不要提醒爱尔兰这件事?
如果说了,会不会被震怒的爱尔兰先生从热气球上一脚踹下去?
……这也太危险了,要不还是等热气球落地以后再说?
可是这样的话,在热气球上听到的消息,会不会成为他被灭口的原因?
思考了一晚上,现在桥本摩耶的纠结点非但没少,反倒变得更多了。
好在现在他脸上戴着墨镜,再复杂的神情也没露出来。
爱尔兰抬起头,看到这个忠心的部下,怔了怔:“我以前没教过你吗?打扮成这样反倒更引人注目——一会儿走的时候把你的帽子和墨镜都摘了。”
桥本摩耶:“……”乌佐让戴的,我哪敢摘啊。
但嘴上,他只能苦笑一声:“我现在经常登报,万一被人看到脸,可能会有麻烦。”
“……”爱尔兰想起飞机落地的时候,自己让桥本摩耶在媒体的长枪短炮前顶住火力的事,摸摸鼻子,不说话了。
……倒也不是心虚,主要是事都过去了,没必要现在再提,大家这不都混的还行吗。
他清清嗓子,没再管桥本摩耶的帽子和墨镜,打算等升空以后说正事。
桥本摩耶则走到热气球中间的动力中心,仔细检查了一番,又看了看头顶的球体。
……好像都没什么问题。
他这才小心翼翼地坐下,身后沉重的旅行包里装着他昨天连夜弄来的降落伞。
这时,外面的工作人员有些嘈杂。
两人眉头一皱,觉得不对,转头一看,就见工作人员打开围栏上的小门,又放了一个客人进来——那是一个穿着和服,高贵优雅的老太太。
桥本摩耶心里咯噔一声:“……”大贺家的人怎么来了?!
想起这家人的乱象,他心里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爱尔兰也蹙了蹙眉:现在不是热气球开放营业的时段,他付了无数倍的钱才买到乘坐资格,怎么又有人上来了?
工作人员从外面绕到他身边,小声解释道:“先生,真是抱歉——这位是我们的永久金牌客户,您介意和她一起吗?”
爱尔兰:“介意。”密谈就是密谈,哪有带第三个无知路人一起谈的。
工作人员:“……”他原本只是客套地一问,毕竟严格来说,这位爱德华先生只是要求在非工作时段升空,又没包机,再多一个客人倒也说不上违约。
谁知对方居然介意,这样的话……
工作人员硬着头皮道:“那要不您先下来,之后我再给您另开一班?之前多收的费用我们会全部退还。”
爱尔兰:“……?”
也就是说,不管怎么着那个老太婆都不会下去是吧。
他深吸一口气:“算了。”
……被灰溜溜的赶下去也太丢人了。
大不了坐两次,第一次用来观察情况,反正一趟也用不了太多时间。
而且这个老太太身份一看就不普通,来长崎没必要得罪地头蛇。如果相处愉快,没准还会有些助力。
这么一想,爱尔兰的心气终于顺了些,他没再说话。
……
爱尔兰和工作人员说着话的时候。
乘坐口,一老一少也在说着什么。
黑皮男人把大贺奶奶扶上了热气球。
大贺奶奶一回头,看到他站着不动,疑惑道:“你不上来?”
高桥纯一无奈苦笑:“我有点恐高症,害怕太高的地方,一想到要升那么高就吓得发抖——您还是自己坐吧。”
大贺奶奶哈哈笑道:“年轻人真没用。”
她悠哉走进热气球,一回头看见两道人影,她的目光落在其中那个戴着针织帽和墨镜的人身上:“嗯?你好像是……”
桥本摩耶见自己被认出来了,只好摘掉墨镜跟她打了个招呼:“您好。”
大贺奶奶:“你也溜出来坐热气球啊,我还以为你在帮那个侦探找人呢。”
桥本摩耶:“……哈哈。”比起坐这个鬼气球,他当然更想去帮江夏找人了,可这不是还得应付前上司吗。
三个人各自就坐。
工作人员很快做好了准备,气球开始上升。
高桥纯一仰头看着升空的气球,微笑着朝上面的乘客摆手。随着热气球上的人彻底脱离视野,他嘴角的微笑终于忍不住变得狰狞起来,几乎要仰头狂笑。
——热气球吊篮的底部,贴着一枚定时炸弹,是他昨天连夜爬进来贴上的。
“再见了。”高桥纯一冷笑着在心里自言自语,“既然喜欢高处,你就好好地去天国享受吧,一路走好。”
说完,想起热气球上好像还有另外两个人,他叹了一口气,目露怜悯:“我特意选了没人的时间段带她过来,没想到居然还是撞见了别的乘客。既然这样,那就只能怪你们自己命不好了——不过能在这个原本不开放的时段坐上热气球,想来你们也是那种操控着平民生命的可恶资本家,哼,死的不冤。”
他趁工作人员不注意,退远一步,又退远一步,来到了相对安全的地方。
然后摸摸口袋,从中取出了一枚与热气球上的炸弹配套的遥控器。
……
热气球上,爱尔兰正和大贺奶奶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忽然感觉不对,停住了话头。
——他好像模糊之中听到了一种“滴”、“滴”、“滴”的声音。而且那声响迅速变得急促。
对组织成员来说,这动静实在有些熟悉,而且总让人有一